伊里奥、穆斯塔等人是格莱芬家军的高尔,索拉是赫林家军的高尔。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战斗,战线呈现出些许胶着状态。
但是,纵观古今历史就会明白,战斗的基础是数量。
虽然在铠甲骑士战中,比起数量,单骑的质量更能左右胜负,但那毕竟是正面交锋,是正面战斗。
在局部战、突破战、撤退战等限定的条件下,和人类之间的战争一样,数量决定胜负,用策略来封死对方,这和铠甲兽骑士一样。
当然,帝国军队也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一点。
气势汹汹的克拉卡团,在他们身后出现了另一支部队,改变了局势。
又是如何藏身于何处的伏兵呢?
旗帜上印着王冠上的乌鸦纹章。
北央四大骑士团。
“闭嘴!”
这是一如既往的埃塞尔沃尔夫式回答,但声音里流露出的感情却与往常不同。
在出征讨伐部队之前,他曾对自己的部下乌鲁克说。
如果任务再次失败,伊里奥就用这条命来赎罪。
虽说不幸和不走运来袭,但最近的连续失态严重伤害了他的自尊。
周围的人都知道这不是凭实力就能解决的状况,实际上他们也这样教导过伊里奥。
但是,最重要的是他自己无法原谅自己。
——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讨伐。不管变成什么样子。
以不退缩的觉悟面对。
尽管如此,他刚才的直觉告诉他。
被称为北方之战女神的玛丽安。还有她驾驶的那个新的骑兽。
看到那个身影的瞬间,伊里奥明白了。
自己赢不了。
绝对赢不了。
即使是伏尔格六骑士之一,被称为“战场的统治者”的自己,也战胜不了那个女人。
伊里奥并不是说要单枪匹马,或者有没有别的办法。
在铠甲兽骑士伽鲁里特的战斗中,胜负取决于单骑的性能而非数量——。
这是人们常说的警句。
而玛丽昂-林德正是如此。
一骑当千。
单枪匹马横扫战场的强者。有时也被当作决战兵器的种类的存在。
那就是玛丽昂和白羊骑士林德。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实力。
视情况而定是可以取胜的对手,也不能完全等同于规格之外的三兽王。
这一点伊里奥也知道。
但是,在这个战场上却不同。
在自己现在所处的状况下,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能有胜利的结果。
无论如何。
不是不明白这一点的埃塞尔沃尔夫。
这不是精神论所能解决的问题,作为理性主义者的埃塞尔沃尔夫也没有这样的思考和选择。
他一边在变幻莫测的战场上指挥,一边不给眼前的天空一丝空隙地思考。
那么自己应该走的路是什么呢?
应该做什么?
丝毫没有誓死为玉碎的觉悟。自己能获得的最优结果是什么?
白灰色的毛倒竖着,充满兽性地弹飞索拉的埃塞尔沃尔夫-哈蒂。
安得斯狼哈根贝克狼像要压倒周围一样地吠叫着。
“哦——突然怎么了?是在模仿我吗?不像啊。”
索拉一脸狼的表情,很快就察觉到对方的气氛发生了什么变化。
“闭嘴!”
同样的话。但是,听起来不一样。
“我要做我该做的事,把它做完。为了做到这一点,什么办法都可以采取。”
简直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独白。
实际上,那是埃塞尔沃尔夫告诉他自己的。
“难道是你……”
但是索拉也同时醒悟了。埃塞尔沃尔夫想要做什么。
不,很多人都知道他。
为什么埃塞尔沃尔夫被称为“战场的统治者”呢?
被如此夸张地称呼为两个名字的真正理由。
“第二兽能迪欧·菲策——”
低声、静静地吐出的异能宣言。
现在,这个战场正是白狼骑士描绘的一张画布。
想要成为以自己的血肉为绘画材料,被残酷的胜利和甜美的死亡所点缀的作品——
他罕见地抬起眼角,眉间的皱纹也显露出深深的愤怒。
她那愤怒的表情让人仿佛看到了她的主人,但她的肤色依然冰冷,这正是被称为“魔女”的她的风格。
话虽如此,那位“黑衣魔女”埃达如此表露感情也是很少见的。
但他的矛头却丝毫不为所动,仿佛要被勒死似的。清凉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回答我!”
“为了陛下,因为碍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虽然知道了埃达愤怒的全部理由,但伏尔格六将之一的乌尔里克·布根哈根依然保持着虚无的笑容和态度。
两人住在埃达的房间。
也是他们密议时经常使用的房间。
埃达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乌尔里克则坐在长椅上,跷着长腿仰望着她。简直分不清谁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确实,他在我们周围嗅来嗅去很碍眼。但是,他说要把我们全部消灭?!那样做的话会怎么样……这不是很容易想象吗?”
“是啊。陛下也会觉得奇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陛下没有办法去调查。不管怎么说,为了调查的组织已经消失了。以后要依靠的话,大概就只剩下你和我了。这样的话就为时尚早了。结果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发生。结果,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这群家伙完全退出了舞台。就像字面意思一样。那有什么问题吗?”
“哪有那么顺利。失去了可靠的部队,陛下的心情会怎样?心里的失落感。搞不好还会对和圣女的婚姻造成不好的影响!你被称为‘贤者维多恩’,为什么连这种程度都不明白?”
埃达的气势简直就像一只癞蛤蟆,如果他会诅咒魔法的话。即便如此,乌尔里克也只是嗤之以鼻。
“那才是蠢话。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呢?对我们来说重要的是‘坐标’,‘灵魂之座’。那个皇帝陛下怎么想都无所谓。如果‘位置’被转移到‘新的罗穆路斯’,那只不过是容器而已。不管怎样,早晚都只能变成肉的容器,你说这是心情?感情?你在说什么?我们的目的不是玩那种‘游戏’。”
听到“游戏游戏”这个词,他反射性地激动起来,但埃达设法不让其表现出来。
因为如果拿出来——就等于承认这个轻浮的“贤者”才是正确的。
“也许——也许……但感情才是关键。”
“不是关键,是因素之一。而且我们得出结论,在这种情况下,虚无和无力感才是产生一对的有效手段。失落感?这不是很好吗?哈拉尔内心越是虚无,那就越配得上它的器量。而且,你不觉得它实在很有文学色彩吗?比如两只受伤的小鸟拯救了世界。”
真无聊——埃达恶狠狠地嘟囔了一句,焦躁地坐了下来。
再怎么责备也没用。他们“埃波斯”没有通的道理。
因为最清楚这件事的,就是她自己。
埃达怒火中烧的是不久前乌尔里克消灭帝国暗杀骑士部队“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一事。
乌尔里克让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掌握了假情报,把他们的主力骗来,一个人就把他们彻底摧毁了。
虽说是溃败,但也是相当于骑士团的部队。
当然,残存的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也还在帝都,但是灰堂术士团利用赫卡将他们也烧了出来,最终乌尔里克只留下了一个传令员,其他的都处理掉了。
这样一来,帝都再也没有人去打听埃达和乌尔里克的事了。正所谓安泰——也不是不能说……。
虽然双方都认为应该采取封口措施,但埃达认为这样做太过分了。
如果是临时行事,的确如此。
如果因为怕被刺探而连同组织一起干掉对方,那事情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