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对了,对了,那两个人确实是绿头发,但那不是我的颜色,而是我父亲阿尔布莱希特的颜色。”
“什么……”
“我父亲在我年轻的时候就生下了我,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无法再站起来,但那个卑鄙的男人却对我的第一位王妃玛格丽特出手,让她生下了两个孩子,那就是瓦萨和奥拉夫。那两个可恶的家伙,还有萨宾把他和马格努斯的孩子假造成我的孩子,想要夺取这个国家。正因为我注意到了这一点,所以我和卡塔琳娜心生一计,想把你们一起干掉,结果只有你活了下来……!”
卡塔琳娜是戈斯弗雷兹的第二任妻子,也是二哥埃里克的母亲。
之后,面对偶然发现的哈拉尔,戈斯弗雷兹表现出宽大的心胸,决心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来抚养,但是唯一的亲生儿子埃里克却因病去世。
由于太过震惊,戈斯弗雷斯自己也变成了现在这样的现状,等回过神来,他的继承人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了没有血缘关系的部下之子哈拉尔。
哈拉尔甚至感到恶心。
对自己孩子的妻子出手,不仅如此,还想把她当孙子养大,让她继承家业,这实在是不理智的行为。
不,等等。真的是这样吗?这个露出疯狂表情的男人说的话是真的吗?
“你怎么知道瓦萨和奥洛夫不是你的孩子?有这种证据吗?”
“不是证据,是证词。我从父亲那里亲耳听到的。那个男人笑得很凶,所以我亲手把他掐死了。”
祖父阿尔布雷希特离奇死亡的事,哈拉尔也记得。
在病情还不错的情况下突然去世。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亲生儿子干的。
“胡说八道!没有任何证据,就这么迷惘的妄言,你竟然信以为真,想要杀死皇子,甚至是我……”
“什么皇子?这个假皇子?”
用不像皇帝的口气吐了口唾沫。
厚厚的棉质高级寝具上,沾着痰的污迹斑斑。
哈拉尔的视线落在凝结成小块的污物上,沉思着这个男人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不,即使是真的,自己也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
对——
“除了那家伙……”
面对摆在眼前的真相,连心都放松了吗?她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句话,自己也感到很吃惊。
“你说那家伙……什么?他在说什么?”
“没什么。”
“……等等,我也听戈姆说过,听说地下圣女和‘在郎’逃走了,而且变成了不知道哪里的马骨的孺子铠甲兽……是吗?”难道他还活着?那个被诅咒的忌子皇子……!”
他的敏锐让哈拉尔想起了和刚进这个房间时一样的毛骨悚然。
“咳、咳……那就有趣了。把你废嫡,让奥拉夫继承帝位,然后他的出身也散了就行了。这样帝国的主人就是我,永远只属于我的帝国。”
哈拉尔听了这番只会被认为是超出常规的发言,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已经神志不清了。不行。如果让这个男人活着的话——
等回过神来,哈拉尔的手已经伸向干枯的颈部,用尽全力想要将其扼杀。
没错。就这样把这家伙宰了。
只有这一条路了。
正当杀意填满踌躇之际。
——我亲手将他掐死。
突然,可怕的声音复苏了。
突然,哈拉尔的手从勒着的脖子上松开,盯着自己的双手。
如果自己在这里杀了这个男人,就会留下弑父或弑皇的烙印。
或者两者都有。
这样一来,他就和这个男人一样,不,比这个男人更没有当皇帝的资格了。
被勒住脖子的戈斯弗雷兹呛了一声,然后把沾满眼泪和口水的脸转向哈拉尔。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定罪和愤怒,仿佛随时会走火。
“哟,竟敢做出这种事……竟然对皇帝动手,你不正是大逆之徒吗——”
就在他扯着嗓子喊士兵的时候。
他发现有一双比冰还要冰冷虚无的眼睛正瞪着皇帝。
“你……你的眼神是……”
年纪这么大的哈拉尔已经闯过了无数的死胡同。
只有隐藏着这种非比寻常的觉悟的人才会拥有,连极北都能冻结的隐藏着杀意的视线之刃。
“呸——呸!”
哈拉尔把脸凑了过去,戈斯弗雷斯皇帝不由得尖叫起来。
“想说就说,老爸。不过,你所犯下的罪行,我一定会揭露出来。之后,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那怎么可能?”父亲低声说,哈拉尔继续说。
“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人虎帝’廷格尔堡的先驱者。就算有人阻挡,我和廷格尔面前也不会有敌人。”
不像十六岁的人,被一种深透的杀气,不,是一种超越气魄的东西吞噬了,戈斯弗雷斯甚至忘记了惨叫,在床上失禁了。
哈拉尔轻蔑地嗤笑着,离开了床。他的背影仿佛在说,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
但最后,他留给父亲的一句话是。
“不管怎么做,随你的便好。我不会阻止你的。但是,我才是这个国家的皇帝。只要是给我和帝国带来危害的人,即使是亲兄弟,我也会毫不留情地打倒。请记住这一点。”
戈斯弗雷斯呆若木鱼,连下半身的寒冷都忘记了,只是不停地颤抖。
这后,但还是比这事的起因,中期将身体沉入其中,是自己追随的人秘密,按着皇太子挪威国王哈拉尔廃嫡一千和影子行动的继续。
哈拉尔一边警戒一边失笑地看着,并没有对皇帝派的人出手。
他的亲信埃达问他为什么不去管他,他冷冷地笑着说。
“被那种疯子的话所迷惑的人,终究都是些蠢货。等我登上帝位后,再一起处理就好了。一件一件地处理太费事了吧?清理垃圾最好还是一起处理。”
作为当政者,可以说是更加严厉了,但不久他的想法也招致了意想不到的波澜。
那是这件事发生四年后的事。
大陆历1097年。
哥特帝国历540年。
就在早春时节,皇太子哈拉尔迎来了新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