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士德为什么把部队的指挥交给别人在这里呢?
那是为了和这个男人了断。
“当时因为杨的横刀夺爱,胜负未分,但现在已经没有阻碍了。这次一定要把引路交给你。”
浮士德执着于伊里奥的理由,根源于他的抑郁。
很早以前,浮士德在奥古尔公国内就被称为“黑兽的救世主”,享誉国内外。
他自认为自己的实力在灰堂骑士团数一数二,周围的评价也相差无几。
但另一方面,自从三年前在梅尔维格的卢瓦尔城被第六代百兽王打败以来,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就没有留下什么好成果,这在他的自尊心上留下了不可忽视的巨大疙瘩。
而且无论哪一个,都只能说是运气不好的谢幕。
在他看来,自己今后应该扬名全大陆,但在一对一的对决中却无法取胜,这让他无法忍受。更重要的是,连眼前这个实力明显低于自己的孺子都赢不了。
这样的话,只要在这个战场上举起恐炎公子埃尔多·福斯的首级,再发动几个有实力的人就可以了——浮士德就是这么想的,就为了这个目的,他一个人突出站在伊里奥面前看。
——这家伙的实力我已经看透了。
虽然他的预测有点大意,但他并不认为这是轻视。
“第四使徒浮士德……”
另一方面,伊里奥也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也不认为因为德克桑德里亚的事,与浮士德的因缘就了结了,况且从三年前开始算起,就不能不感到有一种宿业的感觉。
“我本来可以不打招呼就一口气把你干掉的,但就算你没尽全力,就算把你打倒,也无法为我的武名增光。这真是太无情了。来吧,你也使出那白色的火焰,全力以赴吧。”
如果伊里奥没有和浮士德剑拔火拔,他也许会愤怒地说:“别小看我。”
但是不只是作为骑士,包括铠甲兽的性能在内的铠甲兽骑士,浮士德和噪音海格毫无疑问是实力在自己之上的人。
突然,伊里奥的思绪里夹杂着杂音。
——什么?
皮肤有一种沙沙的感觉。不愉快?不愉快?那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在吗?
包裹着自己全身的白银大狼,向他的思考诉说着什么。
伊里奥立刻意识到这是什么。应该不是和伊达一起生活了四年以上吧。
那个财主——生气了。
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为什么在郎会生气?
原本铠甲兽骑士处于鲁里特状态时,铠甲兽加尔的思考处于休眠状态,所以不可能对骑士斯普林格说什么。
但是,也许是因为其特殊性,在郎经常会这样对意识说话。
而且,财主不知为何对伊里奥表现出了不快。
——这样啊。
因为伊里奥觉得自己比在郎更喜欢噪音黑格……
所以在郎才会生气,伊里奥想。
然而,财郎意识到这一点后,还是无法平息心中的不快。
在纠缠不清的状态下,不可能道歉,即使他露出这样的想法……伊里奥犹豫着。
但是,财郎这次以更明确的形象向他的主人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什么?
财郎展示的东西。
——我?你在说我吗?
——没错。你绝不会输给那样的男人。
虽然没有变成声音,但这样的想法流入了伊里奥的思绪。
眼前的黑色猛兽骑士。
黑灰色的铠甲,露出斑纹的黑色体毛。
手里的剑是没有阳光却闪闪发光的直剑。
在这个战场上,明显是上位的实力者。
面对如此强大的铠甲骑士,自己并没有输……竟然是这样。
——要更有自信。
不知为何,伊里奥突然笑了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他竟然还被财主鼓励——面对如此没出息的自己和支持自己的伙伴,他涌起一种超越恐惧的愉悦情绪。
而且,这不仅仅是在思考中,实际上也发出了声音,泄露了出去。
“有什么好笑的……”
浮士德恶狠狠地瞪着突然开始窃笑的狼人骑士。
“不、不……不是对你笑,是对我自己笑……”
黑狮子的眉间浮现出几道愤怒的皱纹。
“我误会了,没想到在郎会告诉我。”
“在郎?你瞧不起我吗?”
伊里奥努力忍住笑声,抬起头直视着他们。
“我误以为我赢不了你,但不是的。”
“你说什么?”
“因为我还从来没有输给过你。明明没有输过,却断定自己赢不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一瞬间,浮士德以为这个男人疯了。
因为太过绝望,以至于看不清现实,失去了原本的面目。
说要做个了断,其实就等于在特克桑德里亚的决斗中已经分出了胜负。
这次只是想把它变成生死这样清晰的形式而已。至少对浮士德来说是这样。
然而,事到如今,伊里奥还不服输——
“也许你比我强。不,实际上是这样的吧。不过,我也有不能输给你的理由。所以,今天的我——不会输给你……也许。”
“哼。别用逞强来误导自己。没想到你也会说些小东西。”
“不是逞强。”
狼人的嘴角,一侧弯曲成笑的形状。
这是一种利用了动物的“帧面反应”这一习性的人性化笑容。
“今天的我和那时不一样了。
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都要降给你看。”
财郎放低了姿势。
在特克桑德里亚展现的莱文流的架势。
浮士德试探般地眯起了对噪音的眼睛,但看上去什么都没变。
没有丝毫的变化。
浮士德投来怜悯的眼神。
因为在他看来,这种虚张声势的做法,甚至让他感到寒意。
但是,狼人的黄金眼睛里的光芒,并不是镀金般的哈利波特。
不掺杂、高纯度的意思。
连杀意、敌意、愤怒和反抗心都没有。
即使是在战场上,也很少有人能拥有这种“光芒”。
但是那光的种类是什么,对于在心中裹着黑卷的魔物的浮士德来说,是无法理解的种类。
“你就像狼一样狂吠吧。在你还没意识到这是无益的时候,我就已经让你完蛋了。这个霸刚兽。”
浮士德也举起了剑。
伊里奥只是稍稍坐了下来。但是,他像拧弓一样,把惯用的手臂往后缩。
“千疋狼陶森特沃尔夫——炎身罪狼芬里尔·施蒂尔”
狼人的全身喷出了白色的火焰。
血闪加深等离子体深度
黑色豹子狮子黑色丛林长毛。
全身脉动,血管都快浮出水面了,就像被快要溢出来的力量震得发抖一样。
没有开始的信号。
同时派出兽能,也许是作为骑士最后的礼节。接下来,只有一场血腥的斗争。
战场的狂乱震耳欲聋,但包围两者的半径,却是一片刺骨的寂静。
而打破这种沉默的契机,来自无声的声音。
伊里奥的思考。
呼唤他的声音。
——伊里奥!
是雷雷克的声音。
思念通话发出的声音,是对对气息迟钝的愚蠢骑士逼近身后一事的警钟。
同时白银和黑灰消失了。
在中间点看到火花,是在两者互换位置之后。
与此同时,从在郎身后袭击的灰堂骑士团的赫撒尼亚骑士,也被上下分割身体,灵魂从肉体上被割断。
回过头来的财主。
就像特克桑德里亚的时光一样,势均力敌的初击。
浮士德没有继续发动攻击,是因为他还对狼的双眼中所含的光芒感到不愉快。
难道你真的想赢吗?
浮士德甚至开始感到焦躁,认为不是鲁莽,而是愚蠢要有个限度。
另一方面,伊里奥以在郎提醒他的意志,咬紧牙关勇敢地面对。
其实,他内心也不认为自己能赢。
无论怎么想,浮士德和“霸刚兽”的实力都要更胜一筹,而且毫无疑问,他们会因为恐惧而双腿崩溃。
不是自己能战胜的对手。
但是——
——在郎说——
不是那样的吧
——嗯。
在压倒性的现实面前,自己总是勇于面对。
愚蠢也好,什么也好,即使因为恐惧而发抖,心里也只有一个“想法”,从不退缩。
和廷格尔·科奈战斗的时候也是——
和黑骑士战斗的时候也是——
天才骑士塞林的时候也是——
和白色魔神巴穆特的时候也是——
都一样。
战胜恐惧的唯一方法。
这是许多被誉为英雄的人的资质。
那颗无法理解浮士德,却一直支撑着伊里奥的心。
在次郎向他们展示了伊里奥的本质。
自古以来,人们就这样称呼它。
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