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了后来的列星桌会议吉伦·斯特恩的聚会后,当天晚上,克里斯蒂奥偷偷来到了亚克兴角难民的暂住地,看到了早已等候多时的两人,不禁投来了惊讶的目光。
“弗兰卡……乔治……你们……”
没有煤油灯,冬日的天空下,在简朴的房子门口,背对着房间的灯光,站着一个老婆婆和一个少女。
“我觉得是时候了。果然,你这个人……”
克里斯蒂奥一脸痛苦地移开了视线。没想到会被看穿。他的表情说明了这一点。
“你一个人去吗?”
“嗯。”
“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
“对你和你的人民,对这个国家,对信赖你的朋友也是。”
他移开视线,抚摸着身旁的爱兽的头。
凡纳甘多
有着接近金毛的褐色体毛,是鬃狼的铠甲兽袋鼠。他的觉悟的形式。
“……如果你一个人想复仇,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不是你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这个国家的国王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把你叫来的吧?”
“我知道。”
“不,我不知道。所以你才会来到这里,这就是你恋恋不舍的证据。”
不可能复仇。
面对连自己的恩师、亚克兴王国最强骑士詹·卡洛都无法战胜的敌人,自己究竟能发挥多大作用呢?克里斯蒂奥没有看错这一点。
因此,他对愿意协助自己的利奥波德国王和伊里奥等人只有感激之情,而不会感到厌烦——应该是这样的。
“我没有力量,我知道这一点,所以要离开这里,这是为了我的觉悟。”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你抱着复仇的心态去面对的话,你是拿不到敌将的首级的。那只是私斗,私斗不能战胜大义。安卡拉并不是出于私心而战斗,而是出于他们自己的大义而战斗,即使是邪恶的。”
“贝阿朵莉切因为私怨而动摇了国家,也完成了复仇。”
“不是,贝阿朵莉切被利用了。奥古尔和安卡拉利用了那个孩子的复仇心,贝阿朵莉切也被利用了。所以,现在的那个孩子一定在这个世界上无处安身……你也要对贝阿朵莉切下手吗?”
虽说兄长国王被安卡拉的大将军讨伐,但直接对詹卡洛下手的是灰堂骑士团赫克萨尼亚的总长。
夺走米凯拉性命的也是灰堂骑士团的赫克萨尼亚。
贝阿朵莉切的复仇之心,根源在于亚克兴角这个国家本身、王室、贵族和一部分人民的恶意。
“没错,贝阿朵莉切就是现在的你。”
所以你要我理解吗?
克里斯蒂奥不由得用凶恶的眼神瞪着弗兰卡,却看到了一个从未想过的、眼神悲伤的老妇人的脸。
克里斯提奥泄气地失去了声音。
“现在不会说原谅我之类的话。如果你要抛弃国家和人民的话,那也是有的。但是,如果你还有作为国王继承人的骄傲的话——原谅也是领导者的责任。我想说的只有这些。”
说完后,不知为何,弗兰卡的表情突然老了许多。
与其说是与年龄相符,不如说是显露出了超出年龄的衰老。
乔治一边搀扶着老主人,一边用严厉的眼神告诉克里斯蒂奥。
“克里斯蒂奥,我讨厌你。”
“……”
“不只是你,战败的亚克兴角的所有骑士,毁灭的詹森的所有骑士,都是我最讨厌的人。不是吗?如果你们不失败的话,就不会变成这么糟糕的情况。因为大家现在都在温暖的暖炉里,笑着谈论着今天的事情和明天的事情,所以我讨厌把软弱当作借口的任何人,而且那并不是可以使用暴力的坚强。”
“乔治,就到这里吧。”
听弗兰卡这么说,乔治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暂时停了下来。不过,最后他又补充道。
“你说过要有觉悟。但是,请不要轻易说什么觉悟。对了,你还是个‘王子’,殿下……”
乔治费力地把老主人带进了临时住所。
面对着紧闭的门,只有一个什么也说不出来的自己。
冬天的天空干燥澄澈,仿佛被吸进去了一般。
仰望的星座是奥伯龙座的大三角。自己也能像打败龙的神话一样获得力量吗?
获得对抗比巨龙还要威猛的安卡拉帝国的力量——
这天夜里,亚克兴王弟克里斯蒂奥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一人从梅尔维格国王的都城消失了。
在新年之前的阶段,安卡拉没有表现出下一步的行动,有几个原因。
一个是对征服的亚克兴角的统治及其稳定。
虽然用武力制止了,但要了解与亚克兴体相关的各种事情还需要时间。
如果不稳定征服地的内政,即使想要做出下一步行动,也有可能遭到背后的攻击。
补给线被攻破的惨痛经验,让他们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他所做的事,就是把亚克兴亚的旧王室皮萨罗家的后裔,灰堂骑士团的十三使徒比尔吉尼亚·皮萨罗立为女王,以同为十三使徒的乔尔达诺为辅佐,推行傀儡王制。
虽然预想到会有反抗和抵抗,但出乎意料的顺利。
并不是皮萨罗的名字有人品。
虽然背后的愤懑如熔岩般汹涌而来,但或许是因为安卡拉的萨法夫大将军在王都投降时杀光了所有贵族,起到了杀一儆一的效果。
贸然上前就没命了。
这种烙印形成了一种无言的压力,使王国民的声音无法公开。
然而,这反而会给亚克兴角的人民带来不好的现状。
毫无抵抗的亚克兴姆人就像屠宰场里的猪羊一样,安卡拉的军队内部开始弥漫着嘲笑的气氛。
这就像传言一样,一旦嘲弄和凌辱的空气开始侵蚀人的思想,它就会比点燃毛毯更迅速地蔓延开来。
当初在贝阿托利切的建议下,安卡拉军队没有对人民动手,但后来慢慢地,他们开始暴行和掠夺,从隐然的行为变成了公开的行为。
对此,贾拉尔大帝和两大将军都没有任何指责。
对征服地进行残酷的掠夺原本就是安卡拉一贯的做法。其目的是彻底灌输“不能违抗帝国”的服从心,但这只是一如既往而已。
但对百姓来说,却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