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异形也太奇怪了。
仿佛有一座巨大的刺山在蠢动。
“这就是我的第二兽能伊斯南·科杜拉‘极限死亡鼠’。”
不仅仅是头部。
全身长着尖锐长角的异形人兽,回头朝这边移动。
但由于身上满是刺的怪异姿态,连前后都很难分辨。
不,那个样子怎么能动呢?
话说回来,这样还能战斗吗?
原来如此,既是武装也是技能,这一点也可以理解。
但是,那样的话只能采取防御措施。
与其说是攻防一体,不如说是彻底防御的异能。
这也可以说是犀牛的兽能——
那是不到半秒的短暂瞬间。
从无数的角中伸出的黑色闪光,贯穿了凯尔努诺斯的左臂。
轰隆。
黑色的闪光速度太快,几乎没有注意到身体晃动的冲击。
视线落在他握着剑的胳膊肘以下。
像是要把它涂满似的,有几道黑乎乎的又细又硬的针状刀尖。
满是角的埃拉斯莫特里乌利·赛的角的一部分变成了第一兽能的形状。
独臂做到这些事,更像是术无失去了“力量”,青果的冲击中,混乱的波浪吞噬乔瓦尼。
但是,瞬间转换,在急忙拉开距离的那一瞬间。
这次从敌人的所有地方,变成了漆黑得几乎填满视野的墙壁,数不清的细剑锐皮亚敲打着全身。
不仅是凯尔努诺斯,就连里面的乔凡尼也被贯穿。
和“无限杀”一样的异能。
但是,攻击的密度是无法比较的。
被刺穿全身的乔凡尼之所以还活着,是因为他用一只手挥出的剑勉强阻止了被刺穿。
“可是……啊……”
感觉不到疼痛的铠甲骑士轻而易举地穿透了鲁里特的武装,乔凡尼的喉咙发出剧痛和苦闷的声音。
“如你所见,能从全身生出角的就是我的第二兽能伊斯南·科杜拉。而且,每一个角都能发动‘无限杀’。这就是既是‘武装’又是‘技能’的力量的真面目。”
巴尔巴罗斯嘲笑般的声音。
即使是轻蔑的声音,乔凡尼也无能为力。我只能下意识地听着。
“虽然常说攻防一体,但真正意义上没有将攻击和防御融合在一起的东西。除了我的夏伊特恩。无法靠近,也无法逃远的‘力量’。怎么样?亚克兴角之王啊。”
像黑色针一样的细剑雷皮亚,恢复了原来的角的形状,凯尔努诺斯巨大的身体像枯树一样崩塌了。
他的全身布满了无数像毛线一样的洞。
“咦?已经断气了吗?虽然是‘极品’,但很遗憾。最后,我没能问清楚当时有多绝望——不过,我已经很满意了。”
白烟升起的视野中逐渐消失的感觉,乔瓦尼的生命之灯也燃烧了。
——不行。赢不了。
白烟是解除强制铠甲化的东西。
失败的不只是自己。
亚克兴姆王室引以为傲的皇家铠甲兽也无可奈何地想要消失。
——即使是什么人,也赢不了。
乔瓦尼最后想的只有黑暗,绝望了呢?
连这些都没能显示出来,“花都”的王就断气了。
面对安卡拉压倒性的武力,伊里奥被活活折磨了一命。
享年三十一岁。
作为国王在位仅两年半。
他并不是平治时代的名宰相或动乱中的英杰,他所希望的只是平淡无奇的一生,然而,人生在世就是不能如自己所愿吧。
在波折中死去的悲惨才子,也正因为他悲剧性的死亡,被后世评价为与命运抗争的名君。
但他在冥府是否高兴,只有神知道。
而且,这座都城连哀叹国王之死的时间都没有。
与此同时,从王都北侧传来了巨大的喊声。
——战争结束了吗?
既没有感动,也没有感慨,巴巴罗斯只是单纯地接受着已经发生的事实。
亚克兴角军在守卫王都的时候,虽然说过总骑士长和国王两名骑兵将会压倒对方,但并不是想完全依靠两名骑兵来守护王都。
说到底,只是在安卡拉军的主力位置上占据了两名骑兵,在最正门的北口,配备了能集中多少人就集中多少人的一百多名铠甲骑士。
虽然面对安卡拉的最强骑士团无能为力,但至少可以为国王和总骑士长争取时间——十家委员巴托洛·阿拉贡领会了这一意图,和私家军队一起担任指挥。
詹·卡洛认为,敌人的两名大将军会来找自己,实际上,贾拉尔大帝当初是这么下令的,没想到灰堂骑士团的戈丹也来了,而且可以说失败是意料之外的。
而原本应该与詹卡罗开战的萨法夫大将军,则站在了这座王都北口的前线,与一百名亚克兴角骑士为对手。
主力已经调来了,只剩下紫象骑士团从乌尔朱旺菲德带来的寥寥六骑。
虽然背后有第三军和第四军,但那只是威慑。
应该说,他所带的六名骑兵也只是为了不让敌人逃走的包围圈人员,真正面对一百名骑兵的,只有萨法夫一人。
萨弗夫·海雷丁大将军。
那年四十七岁。
浓密的小胡子和剃得整齐的短胡须是威结实的特征,有着一副战士气概的粗线条容貌。
在帝国内被誉为“斗神”,和他的非洲象“冈帕蒂”一起,取得了无数战果,是屈指可数的武人。
是的,与大帝和另一位大将军巴尔巴罗斯不同,他的骑兽甘帕蒂并不是被认为是强大的古代灭绝物种。
尽管如此,在巴巴罗斯看来,“除了陛下之外,帝国最强大的无疑是萨法夫阁下”。
那个萨法夫,用“斗神”甘帕蒂和一百名骑兵对抗。
亚克兴角的指挥巴托罗看到这一幕,一脸痛苦,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但他并不后悔。
永远。
战斗开始仅十分钟左右。
仅仅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亚克兴角军的100名骑兵就在瞬间全军覆没。
雾气弥漫,热气升腾,尸体堆积如山。
巨大身躯的人象骑士俯视着幸存下来的意大利狼骑士,宛如神魔一般出现在雾中。
“啊……是怪物吗……”
他之所以能逃过一劫,是因为有指挥官在后方,剩下的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然而,巴托洛·阿拉贡并没有对这种糟糕的命运表示感谢,下一个瞬间,他的头部被比长矛还要尖锐的人象鼻子粉碎,断气了。
瞬间就能消灭一军的威力。
在铠甲兽骑士战中,比起数量,更注重个体的质量——
这里又有一位体现出这种客套话的可怕骑士,即将扬名大陆。
亚克兴角军被完全歼灭。
接到报告的贾拉尔大帝对传令员只是点了点头。
既没有喜悦也没有满足。那是当然。
因为理所当然的…是理所当然的…
也就是说,帝国的压倒性胜利是过于规定的事情。
问题是这是以何种形式的胜利。
话虽如此,大帝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下达了命令。
“告诉萨法夫,让王都降下死亡与恐怖之雨。”
果然,萨法夫大将军在阵前接到了报告,按照命令和自己的骑兽一同前往目的地。
巨象骑士阔步于这座被誉为花都的大陆文化中心的大都市。
每踏一步,石阶就会碎裂飞溅,狭窄的小巷里,连建筑物都被破坏,安卡拉军一个接一个地入侵。
在这种情况下,留在王都的百姓只能因恐惧而瑟瑟发抖。
但是,安卡拉军队最先前往的是国王的中枢帕拉蒂纳宫、军队组织阿尔卡索瓦城、各骑士团的营舍以及十家贵族的宅邸等。
不久,藏身于各自宅邸中的贵族们,以及十家的幸存者们,被安卡拉的士兵带到了萨法夫大将军面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应该已经说过要归顺帝国了。与那些抵抗的愚蠢国王和阿拉贡家族不同,我们宣誓效忠帝国。”
在王都喷泉广场上排列的贵族中,身为十家委员评议长的古列尔莫·德斯特老人用责难和低声下气交织的声音大声说道。
以此为契机,不满的声音此起彼伏。
面对耸立在眼前的人象的巨大身躯,有的人因为太过恐惧而失禁,有的人甚至失去了知觉,但即便如此,能发出声音的,与其说是评论议长,还不如说是在拼命求命吧。
“闭嘴!蔑视自己卑微却赌上性命战斗的主人,只求明哲保身的蠢货们!”
从甘帕蒂传来低沉的大声音。
雷击般的声音不仅让所有人都沉默了,音量也足以震撼整个王都。
“在这里的都是贵族的家长。听好了,你们就是要让他们见识。反抗的人可以战斗致死,但我们帝国不需要那些因为小狡黠的想法而害人的蠢人。现在就让他们见识吧。”
巨象操纵着又长又大的鼻子,猛烈地吸着喷泉里的水。
到底会发生什么呢?
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时,冈帕蒂吸入的水变成猛烈的蒸汽喷向了广场上的所有人。
悲鸣和尖叫回荡起来。
在门口观察情况的王都民们,也被余波的热气所感染,发出了同样的悲鸣。
即使不由自主地关上门窗,也能感受到连同建筑物一起蒸腾的热量。
广场上的声音停了下来,广场周围又传来另一种尖叫声。
因为受到甘帕蒂蒸汽照射的贵族之主们全都变得又红又黑,膨胀得像弹丸一样,暴露出面目全非的尸体。
因灼伤而死。
比惨杀更令人不忍目睹的、凄惨的处刑。
“只要是反抗我们帝国的人,就应该一视同仁。还有生存下来的卑贱贵族们,你们蔑视国王,抛弃人民,这是外道。因此,从现在起,我命令你们这些贵族,全部成为帝国的奴隶。”
在萨法夫-甘帕蒂的宣言下,安卡拉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猛烈鞭打贵族,将他们带出了王都。
此后,贾拉尔大帝在帕拉蒂纳宫设宴庆祝远征的战果。
在占领国都之际,札拉尔帝只允许对亚克兴角贵族的掠夺行为,而对普通百姓的行为则严格禁止。
这本来在安卡拉的做法中是很少见的,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安卡拉采纳了同盟国宿将戈丹·奥拉尔的献策。
高丹说。
人民不仅可以作为奴隶等劳动力使用,也是国土收益的来源。因此,现在不要再迫害人民了。
高丹成功地消灭了詹·卡洛和“神豹骑”捷豹诺特,扬名立万,所以贾拉尔听了他的话。
不过,考虑到日后的事情,皇帝似乎也有过分的掠夺行为可能会导致身败名裂的打算。
但是这个计策本身也不是戈当提出的,实际上是灰堂骑士团赫克萨尼亚的客将贝阿托利切·萨沃伊提出的,戈当只是告诉了他而已。
“还是不忍心祖国被蹂躏吧,贝阿朵莉切。”
在胜利的宴会上,戈当校长走到离开宴席在宫殿外的贝阿朵莉切身边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考虑到后事,这是当然的。”
“是吗?”
“不管校长怎么想都无所谓,即使是十家委员,国民对皮萨罗王朝出身的门阀贵族德斯特家族及其一派也抱有否定的感情。如果借助安卡拉之手处理他们,国民情绪也会变得容易,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有利的做法。”
“那对你来说,也是吧?”
夺走了曾经的恋人及其家人生命的贵族以及加入其中的家臣们。
众所周知,他们是急先锋之一。
高丹指着它说,贝阿朵莉切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不管他想的是什么,或许他已经复仇了。
取而代之的是事务性的内容。
“后面的事情如前所述,傀儡比尔吉尼娅·皮萨罗殿下来统治这片土地,奥古尔和安卡拉分割这片土地。安卡拉不会让出南方,所以公国只在西侧下手是良策吗?届时,在各种场合都需要国民的力量。”
“西边是陆路枢纽,只要控制住它,从长远来看对公国有利。是吧?”
贝阿朵莉切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