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人类是否需要斗争,无论在哪个世界、哪个时代,哲学家都没有固定的答案。
这是因为,有有识之士大声疾呼,人类的历史是争斗的历史,战争促进了文化的发展,但也有学者反驳说,战争本来就与疾病同在,人类根本不需要战争。
这么一想,不对不对,本来打架就不是人的特权。
动物不会做无谓的斗争吗?
别开玩笑了。
动物也会毫无意义地杀人,甚至会打仗。
所以,争执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事。
倒不如说,这种只把人特别看待的想法是极其傲慢和危险的想法——如果有人提出这样的意见,那么在斗争中寻求意义这件事本身,或许就是一件毫无灾难的事。
更何况,对于只追求与期望的对手战斗的武卡辛来说,大义和理由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
即使那是突然出现、和自己站在同等地位的桀骜不驯的年轻人带来的。
安卡拉帝国的炼兽术师阿尔戈恩大长官,相当于其他国家所说的国家最高炼兽术师格罗斯·赖希·阿尔戈恩。
在这种情况下,铠甲骑兵队瓦胡什·哈米迪耶和率领他的四神骑长多特·雅兹特都没有反驳的余地。
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他们的心情。
这并不是好与坏的问题,武卡辛曾经也体验过,国家被强加于人,被任意支配的痛苦。不,也许现在还在继续。
“根据我手下的报告,那个入侵者已经到达了丘西克港。我还想再派部队去——骑兵队要交给米迪耶另一件事。”
“您是说?”
只有他一副彬彬有礼的表情和态度,十分恭敬。
这也许只是表面上的表现,但拉拉·沙欣·拉希莫夫这个男人有他特有的刚强。
“我失望了,拉拉·沙欣。不,难道不是失望吗?因为本来就没有期待。说吃惊更贴切些。接二连三的任务失败。这一次,好像又失败了。派两个四神骑长多特·雅兹特过来。”
这是在给自己的矜持抹黑,但说话的人却很淡然。
这更触怒了身后四神骑长多特·雅兹特之一的伊斯梅尔。
但是,刚才的对话已经让他很不满意了。
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愤怒的呻吟,只能当场颤抖。
“叛乱组织吗?恕我冒昧,那是……”
跪在地上的拉拉·沙欣的眼睛闪着光。
在后面控制的只有微笑。
另外两个人,费特希和贾贾尔,现在正从任务中返回。
“啊,我是头目的组织。”
话虽如此,也不能对叛乱组织置之不理。
被这个叫新·大长官的年轻人指使,跟那个像妖怪的老人总有几分相像——不是长得好看——除了不高兴之外,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叛乱组织的头目担任炼兽术师阿尔戈林的大长官——你还不能理解这一点吗?前面也说过,这一切都是前大长官大人的指示。这是为了掌握叛乱者的全貌,彻底铲除他们的深谋远虑。还是说,你还有什么疑问?”
疑问堆积如山。
但是,问题不在这里。
“不,我确实会复命的。那么,叛乱者的真实面目到底是什么呢?”
“组织在各自治领都有很深的根基。首先从大的萨尔汗、门特谢开始摧毁。具体情况由掌权者具体指示。还有,正在这边的绑架皇女案犯们,他们的主犯是在月之使者党卡迈勒·拉图南中拥有重要地位的人,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事,立刻处理掉。”
“遭遇?”
“嗯,费特希和贾贾尔失败的事,需要武卡辛殿下和灰堂骑士团赫克萨尼亚的圭多大人的帮助。”
借助别国的力量——
虽然很屈辱,但毕竟是做错了,没有反驳和辩解。
拉拉·沙欣用压抑的声音简短地“哈”了一声。
在他身后,伊里奥感觉到伊斯梅尔难掩怒气,但他置之不理。
因为只能保持沉默。
——这个男人是什么?
他的知识和见识都相当丰富。
说他是叛乱组织的头目也不难理解,遗言也怀疑的东西。
无论宫廷内部如何,只要发誓忠于帝国,就等于向皇帝苏丹屈服。
既然如此,按理来说应该听从——
不是这样的。不是那里。
这个男人的眼睛——
但是,眼睛底下的光芒。
不,应该说是黑暗吧。
想到这里,拉拉·沙欣对自己可怕的想象感到恶心,强行中断了思考。
“武卡辛殿下,抱歉打扰了身为客将的您。”
阿贝提斯转向武卡辛,语气似乎并不像沙漠中夹杂的沙金那样令人感到抱歉。
“不,我们是帝国麾下的小国,不必顾虑。”
“是吗?那么,就像刚才我对拉拉·沙欣说的那样,请殿下解决企图侵入帝国领土的诱拐皇女案犯。应该会从居地科港前往帝都。”
“是恐炎公子埃尔多·福斯吧?”
武卡辛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喜色。
听说要在海上处理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被打了个寒战,但看来女神阿纳特并没有抛弃自己。
这次一定要和那只白银的大灰狼大战。
说武卡辛滥用大公身份来到遥远南方的遥远国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也不为过吧。
简直就像对心爱的你和你恋慕不已的少女一样。
虽然很想嘲笑自己,但一想到这也许能满足自己的空虚,就不会说谎。
“是的。我听说梅尔维格的霸兽骑士团也有帮手。被称为圣剑使的‘破剑兽’的武卡辛殿下应该不会落后,不过千万不要大意。”
“嗯,所以才会有这两个人,请交给我吧。”
武卡辛指着站在身后的狐眼男子和个子像孩子一样的蒙面人,用可靠的声音回答。
阿贝提斯点点头,他在想什么呢?
武卡辛和拉拉·沙欣的视线一瞬间重合。
两人不仅没有私下交谈过,甚至只打过招呼,但此时彼此的想法,不用说也能猜到。
带着这些沉淀在心底的东西,各自离开了宫殿的大长官室。
长官室里只剩下阿贝提斯一个人,他沉默了一会儿,沉思后说:“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