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伊里奥他们到达莱文兰的时候。
在遥远的原野上,自称伊里奥为朋友的异国年轻人目睹了一场破坏与杀戮的盛宴。
他的眼睛里映出绝望,骑马摇晃着。
不是骑在上面摇晃。
马蹄声本身就在震动。
这既不是自己军队的骑马,也不是由独角骑兵伊迪纳罗基的铠甲骑士伽鲁里特制造的,这点乔尔特·扎尔马特十分清楚。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更清楚,面对这一切,他也无能为力。
就像一匹装扮成双角马的青毛重马,身上挂着两个角,无论怎么勒紧缰绳,都无法平静下来。
这是野兽的本能吧。
不管是受过训练,还是活生生的武装武器铠甲兽袋鼠,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
因为在大陆上勇猛鸣响的济珍八氏族的军队,正在被毁灭——
“乔尔特先生!凯斯的恰克先生被杀了。”
传令官用惨叫般的声音叫道。
“第二、第四梯队几乎都被歼灭了,这里也差不多了。”
“我父亲呢?他的‘虚天骑士众’怎么样了?”
“大首长朱拉的部队为了重整本阵已经竭尽全力了。我们这边也……这是大首长朱拉的口信。乔特大人要指挥残余部队后退到乌姆·阿尔·凯瓦恩。”
骑在马上的乔特气得几乎要抓住传令官。
“你是说让我抛弃自己人吗?”
被乔托的气势所震慑,士兵不由得从喉咙里发出了摩擦的声音。
眼前是起伏平缓的原野。
这种地方是捷臣的铠甲骑士部队“独角骑士”最擅长的地形,但对敌军来说,地形和战术似乎都不足取。
就这样,沃野的另一边,变成影子的山间摇晃起来。
不,不是摇晃。
山动了…。
小的山,大的山,每一座都像地海啸一样掀翻大地,像飞虫一样将捷阵的骑士们擦得飞散。
以无敌钢皮为傲的铠甲兽骑士,像拂去绒毛一样,在空中大地上,到处绽放着血肉之花。
比乔托的斥责更可怕的是,士兵不由得发出了近乎悲鸣的声音。
“乔、乔特先生……”
乔托懊恼地吐了口唾沫。
就这样连盔甲都不穿戴就撤退,连懒惰的他都无法原谅。
但是,他想至少给他一刀,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因为即使是身为酋长国第一骑士的父亲阿尔帕德,也无法抵抗那场海啸。
其中一个海啸向这边猛冲过来。
初速姑且不论,最大速度相当快。其威力远不止于此。
“不行!白化反照率!”
随着一声吼叫,骑乘的重马喷出间歇泉的白烟,包围了乔特。
就在那之后,像地震一样的地动山摇接踵而至。
迅速成为人马骑士的乔托,用马的跳跃从破坏团中逃了一劫。
但是,前来传令的士兵却没能逃跑,成为了被威猛的灾祸吞没的一个人。
对,简直就像灾难一样。
他把乔尔特的阵营分割开来,卷起土烟窗帘,威风凛凛。
白犀牛的铠甲兽骑士鲁里特。
安卡拉帝国国家骑士团之一。
“红犀骑士团”的铠甲骑士是鲁利特。
大小大约在七米以上。
恐怕只不过是一名骑士。
不是团长之类的地位,只是团员骑士。
但即便如此,能与这一骑相匹敌的铠甲兽骑士伽鲁里特,在捷詹也没有。
当然,任何国家都一样。
“第一部队撤退!”
为了不输给大地震动,乔尔特大声呼喊着要团结部队。
然而,以强壮著称的捷能骑士部队,却因恐怖而陷入混乱。
即使再大声呵斥两三次,作为大首长朱拉之子的他也没有发出声音。
在这段时间里,犀牛巨人继续在乔尔特眼前绽放着死亡的血花。
他最终决定单骑逃离战场。
父亲让我逃到乌姆·阿尔·卡伊瓦恩,但去那里真的有意义吗?
他动员了独角骑士伊迪纳罗基、猛猪骑士和大首长朱拉秘藏的部队,结果惨败。
而且,体无完肤。
到底有多少人活了下来?
于是,詹天佑就只能屈服于这个无敌侵略者的军门了吗?
跑着跑着,乔特突然想起了远在他国的年轻朋友。
——伊利奥,这种时候你会怎么做?
大陆历1096年7月。
在詹酋长国迎击了侵略的安卡拉帝国的军队,战败而逃。
在詹八氏族中,涅克家、梅杰尔家、凯尔家被毁灭。
大首长阿尔帕德·扎尔马特也受了重伤。
这个消息震惊了整个大陆。
一直以来都没能进行长距离远征的安卡拉,却帮他做到了。
因为背后有奥古尔公国的援助,不过现在还不知道。
于是,世界迈出了混乱的第一步——
……..
伊里奥他们到达梅尔维格国王的首都勒文兰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但只有伊里奥因为有一个无论如何都想先去的地方,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外出了。
察觉到目的地的雷克也一言不发地和伊里奥同行。
她去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伊里奥什么也没说。
在远离狮子王宫的参号兽队的骑士团堂附近。
这一带是炼兽术师的工作室,其中最大的宅邸是国家最高炼兽术师格罗斯·赖希·的宅邸兼工作室。
听到客人来了,两个人像是在说“请随便”,走向工作室。
因为有雷雷克,这是理所当然的。
她现在也是梅尔维格的国家炼兽术师拉伊希·阿尔戈恩,所以与长官见面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巨大容器,里面依然有一个身穿鲜艳原色衣服的老年男子在工作。
即使发现了这边,也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工作。
这是常有的事。
所以,伊利奥和莱雷克都默默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工作告一段落了吧。
男人一边擦汗一边向这边走来。
“沃尔夫伯德的事吗?那还没出成果。”
伊里奥叹了口气,但这不是他的目的,也不期待有什么进展。
不,修复在郎原本的授器网络沃尔夫伯德,是他梦寐以求的事,并没有放弃。
“不过,有趣的东西还是可以看到的,快来。”
“什么事?霍勒爵士?”
列列克的老师胡拉·布克邀请两人到里面去。
那里排列着几个装满药水的类似玻璃的透明容器,其中有一把剑身在正中间弯曲的弯刀漂浮在水面上。
“这个叫沃尔夫伯德的授器虚拟花,还活着……”
“什么?”
“我不知道‘活着’这个说法是否正确,但肯定和一般的不一样。事实上,它并没有腐朽。你看这里,剑身的断裂面,就是这个部分。是不是有什么小颗粒在发光?”
正如霍勒所说,在折断的断面上,可以看到好几处明显闪烁的光芒,而不是矿物般的闪闪发光。
“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反应,只是看着就像生物的脉搏。而且,刚才我也说了,就算浸在药水里,在被破坏的状态下,也不可能长时间保持这种形状。”
授器是形状变化的武器。
但是,不可能变成任何形式。只能变成固定的形状,而且一旦被破坏,就会变回原来的形状——动物状态的铠甲。
而且,在被破坏的状态下,如果长期与穿着者的动物分离,形状就无法维持,会像碳化一样变形。
从那里复原到原来非常困难,据说这个世界也只有霍勒那样能授器重置的炼兽术师。
“那到底为什么?”
“知道这一点就不辛苦了。对了,我给你讲一个有趣的故事。前面我也跟雷纳提过,你觉得孺子小众授器的原料阿隆代特和杜兰达尼乌姆是什么?”
“什么?稀有矿物?”
“是啊。不过,我听‘某个人’说过,除了极少数例外,生物是不可能与金属接触的。作为物品的根本不同。但是怎么样?就连钢铁都能轻易切割,怎么看都像是金属。但是授器网络是由这些金属和生物的骨头做成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什么意思……”
还没等他说不知道,便乘兴继续说下去。
“也就是说,阿隆代特、杜兰达尼,以及这个狼鸟的来源,都既不是金属,也不是矿物——这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