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和伊里奥他们擦身而过,走进店内,等外面的动静消失后,对店里的人说。
“走了。”
“嗯。”
男人领着客人往店里面走。
年轻的客人也已经习惯了。
伊里奥来过这里很多次。
这家伙竟然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个小哥。
年轻男子突然想起来。
——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的特征是绿金色的头发和同色的眼睛,看上去还很年轻,不到二十岁。
但他的举止毫无破绽。骑士没错,但看起来相当厉害。
另一个女性是霸兽骑士团的队服,从这点来推测的话,也很难认为只有那个青年便衣霸兽骑士团的队服。
正当伊里奥苦恼地想着这些事时,伊里奥走进了一间亮着灯的房间。
店主人坐好后,也催促年轻男子坐下。
房间里还是那么杂乱。
漆器、陶器、装饰品、剑和铠甲等武器,甚至是浸了药的神之眼——这里所有的都是带有传说的东西。
黑市旧货商——就是这家店,也是卡洛·罗特的老客户之一
“那么,今天的呢?”
年轻男子卡洛打开布包,里面出现了一个洁白无瑕的球体。
除了像雕塑一样的几何纹路之外,只有一处分成七色的苹果图案,是一个完整的球体。
“加夫里罗先生,怎么样?”
卡洛用试探的眼神问道。
对——。
男人就是之前在梅尔维格王国的王都行窃的怪盗骑士佐罗佐罗la。
而给店主加夫里罗·伊林看的这个,正是在王都偷出来的“彩虹苹果”。
“这是……什么?”
“什么……不知道吗,就是那个‘彩虹色的苹果’,传说中的宝玉。”
“这个啊……”
加夫里罗仔细打量着布包的球体。
可能是因为非常光滑,一不留神就会掉下来,但看上去确实非常高级。
但是——
“这在我家是处理不了的。”
“你的意思是说,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卡罗气势汹汹,加夫里罗把球推到他的鼻尖。
“那就是两面三刀啊。”
“所以……”
“我不是怀疑你,但不管你怎么说这是真的,看你的外表,谁也不会相信这是传说中的宝玉。如果有什么能成为确切证据的东西——证明书之类的都行——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摆在面前这么多,说是传说中的宝物也无所谓。别说买了,连买主都没用。”
确实——。正因为卡洛本人也这么想,所以才来到这里。
这绝对是真货。实际上,那是从王都的宝物库里偷出来的东西——准确地说,是横刀夺爱掳走的东西,这一点自己最清楚。
但是,看这外表,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价值。
即便如此,也不能说自己是怪盗骑士,是直接偷出来的。
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人,除了同伴光和斯摩莱特之外,只有极少数。
尽管如此,他还是把赃物带进店里,这固然是出于交情,但更重要的是,这东西有价值,
能报答自己的劳动吗?还是只是徒劳无功?
伊里奥就是想知道,才来鉴定的。
“来源是?”
“我不能说。”
加夫里罗有些扫兴。
“那就是两袖三袖的破烂。”
“怎么可能,这真的是‘彩虹色苹果’,不会错的。”
“你这么说,却把杂牌高价卖给我,到时候麻烦的是我。不行,回去吧。”
健三也很沮丧。
但是,如果因为没有办法就退缩的话,就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霸雷兽追赶。
“喂,求你了,加夫里罗先生,我可不会让你在这里买,至少让我听听好的答复吧。”
加夫里罗深深叹了口气,表情凝重。
伊里奥和这个在暗地里卖东西的老头子已经有很长时间的交情了。
也是自己刚入行时,照顾得最多的人之一。
同时,这个父亲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所以应该是有关系的。
“我这里是处理不了的,这是不会改变的。”
卡洛也愁眉苦脸。
“既然没有证据证明这是真的,那就和那些废品一样。而且,就算这是真的——不,我不是在怀疑你——如果这是事实的话,那么,在我这里,这么厚的东西,也太危险了,拿不动。”
“热”在暗语中是危险的意思。
而且,他也明白加夫里罗的意思。
说起“彩虹色苹果”,那可是国宝级的宝贝。
如果是真品,如果不在合适的地方拿出来,就会超出价值,给自己带来危险。
“……提森的话,会怎么样呢?”
卡洛听到伊里奥喃喃自语的声音,做出了反应。
“提森?提森黑市?”
“嗯,你也知道吧?是掌管这一带黑市的有头有脸的地下市场。说起来,就是我和你的总管。”
“虽然没见过面,但提森说他能看出这个的价值吗?”
“有这个可能。但是,‘分店’可不行。‘总店’的人,而且不是提森本人,可能会被烧伤。”
“加夫里罗先生。”
“别用眼神看我。哇!哇!要是提森的店在哪里,我可以告诉你。不过,能不能见面就看提森了。”
“我会报答你的。”
看到了一些前景,卡洛阴沉的表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提森——。
听说过传闻。通称“义贼”,身份不明的黑暗大人物。
不仅是这个国家,据说连整个大陆的国家中枢都被他占据了。
但是,没有他不能处理的物品,听说他在大陆各地布下“大网”,处理各种各样的危险物品。
同时也有人说,结石石店等不正规的盗卖品也会被他取缔,所以才能维持黑市。
不正经的神之眼普罗维登斯。
也就是说,用偷猎等非法手段捕获的神之眼,为了一时的贪念而滥捕,得到了只要按照应该的程序,不用杀害也能采集的神之眼。
当然,听说不属于任何工会的野兽狩猎士比斯特·耶格、未经许可的炼兽术师阿尔戈恩等人也与此有关。
这些东西在黑市上也被厌恶,偶尔流出来,马上就会被传得沸沸扬扬。
这时,卡洛敏锐的神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
他锐利地瞪着伊里奥,把比手里的小刀还小的针一样的刀朝伊里奥视线所及的天花板射出。
伴随着尖刀刺出的声音,伊里奥听到了“嘁”的一声,然后看到了一条尾巴。
“怎么了?”
“……没什么,好像只是只老鼠。”
“你也太胆小了吧。不,如果这东西是真的,我能理解你的胆小……是吗?我可以把你介绍给提森,让他去总店见你。”
“真是的,加夫里罗先生。”
“明天再来这里吧,时间定在傍晚之前。”
躲在天花板上的小动物,在卡洛退出的同时,通过洞口出去了。
就那样沿着墙壁走到巷子里,跑到蹲在巷子里的小吾郎身边。
雪姬的一个随从小吾郎奉她之命在这里埋伏。
“辛苦了。”
小吾郎用陌生的语言安慰小松鼠猴,从怀里掏出纸片和棒状木炭。
松鼠猴灵巧地抱着木炭,当场在纸片上写着什么。
在小巷的暗处也能隐约看见。
松鼠猴是带有蓝色的乳白色半透明。
小吾郎的脸上还戴着一副配着各种器具的眼镜。
是由霍勒和勒列克所传的技能,兽使术君斯特。
小吾郎能使唤的只有这只松鼠猴,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看到纸片上的文字,小吾郎瞪大了眼睛。
然后立刻让松鼠猴的仿兽鲁加比斯特拿着那张纸片,扔向了瓦尔德堡的城堡。
雪姬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受了小吾郎的报告,纸片上的话语让她皱起了眉头。
房间里只有雪姬和伊里奥两个人。
阿伊丹前去查看穆斯塔法的情况,无所事事的伊里奥来到了雪姬的办公室,希望能帮上忙。
“怎么了?”
“嗯……是负责监视的小吾郎发来的消息,这种‘彩虹色苹果’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不过,在提森,最近在这条街上也经常听到。吉尔伯特说不要管他,但也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管吧。”
说着,雪姬把纸片拿给伊里奥看。
小吾郎放出的拟兽鲁加比斯特早已完成使命消失了。
拟兽鲁加比斯特,被赋予目的后,无论在控制下还是非控制下,在达到那个目的的同时,就像字面意思一样雾消失。
“提森的黑市……提森……”
伊里奥的记忆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勾起了他的记忆。
好像在哪里听过。什么来着?虽然不是很久以前,但也不是最近才听说的名字。
是什么呢?
想不起来。
“他是不分国家的黑市的重要人物之一。”
雪姬向伊里奥解释,但他怎么也听不懂。
“小吾郎不是在跟踪我吗?今晚我去探个究竟。”
雪姬不知是谁自言自语着,房门也没敲就开了。
“雪姬,怎么样,工作结束了吗?”
“吉尔伯特……”
是她的上司,肆号兽队比斯菲亚的首席航空星,吉尔伯特·昆克尔。
被酒烤得通红的脸,散发着与外表一样的强烈酒气,那种轻佻的态度,实在不像是有格调的国家骑士团的席官。
虽然已经到了一定的年龄,也有了一定的风貌,可队服还是那么邋遢,一直拉直的胡子拉碴很难说干净。
这与外表举止都十分清廉的副官幸姬完全相反。
“既然你已经下班了,来一杯怎么样?哦,伊里奥,你也在吗?那你怎么样?能喝酒吗?”
“真不检点。就算是这样也还是一支队伍的负责人吗?真是的,利奥波德陛下,为什么要把部队交给这种自甘堕落的男人呢?就算是陛下也无法赞同。”
他的言行既不像是对自己的上司说的话,也不像是对自己的上司说的话,让伊里奥只能苦笑。
“太,主公有空吧?那今天去提森探查,主公也来帮忙。”
“提森?黑市吗?你还在追我?讨厌吗?雪姬也不会说坏事的,快住手。那种事,放着不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是这个吗?为什么,说说理由。”
“先不说这种事,白兰地也好,红酒也好,今天晚上就喝个痛快吧!”
他一边散发着酒气,一边毫不客气地把手搭在伊里奥的肩上。
在喝醉之前就已经喝醉了,真是难以收拾。
吉伯特举着酒瓶,像好友一样笑着。
他正准备用手拿着的瓶子倒酒,目光却落在了伊里奥手里的纸片上。
“这是什么?提森?黑市?彩虹色的——”
目光追随着纸片上的文字,他的表情一瞬间僵住了。
“这张纸呢?”
被问的伊里奥简洁地说明了今天的大体情况。
吉尔伯特一边听,一边慢慢露出与他平时不同的表情,目不转睛地听着。
“所以提森?原来如此。”
“你要我无视你?”
吉尔伯特挠了挠布满胡茬的下巴,表情凝重。
“提森的事就不说了……如果彩虹色的苹果是真的,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你为什么不想和提森扯上那么多关系?你到底隐瞒了什么?”
“也没到隐瞒的程度。啊,就是那个,也可以说是必要的恶吧。不是说只有正确的行为才是最好的吧。毒药也会根据使用方法的不同变成药——就是这样。”
必要之恶——?
记忆中的某些东西被唤醒了。伊里奥突然“啊”了一声。
与此同时,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打开,爱丹探出了脸:“你们在聊什么有趣的话题呢。”
“提森!对了,我想起来了!”
“什么?伊里奥?”
爱丹和雪姬用同样的语气说。
“提森——乌韦·提森!提森是必要之恶。对了,我之前说过的那个……”
“伊里奥?你知道提森吗?”
“提森、埃德温、泽尔格……还有迪鲁克!啊——”
吉伯特察觉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对诧异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女人叹了口气。
只有他一个人,就像发现了藏在柜子里的酒瓶一样,露出尴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