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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入山

沃洛米蒂山脉是贯穿尼菲尔恒大陆的大连峰。

其总面积占大陆的百分之十几,几乎都是超过约4500米的山。

即使到了盛夏,山顶附近也被冰雪封闭,即使是铠甲骑士也很难越过沃洛米蒂。

其中最令人恐惧的是被称为“魔山”的翁特斯堡山。

黑母教的梅吉斯蒂寺院建在半山腰的巨大岩石上,因此其他宗教的人都不敢接近,被视为异教的大本营。

半路上,道格将卡普鲁斯盔甲化,探听周围的动静。

虽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但野兽少得像死了一样,令他感到不舒服,伊里奥解释说,这是因为这座山的地理位置。

“从这里可以采集到作为授器网络原料的稀有金属——杜兰达尼。

埋有杜兰达尼的地方一般都没有动物栖息,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说着说着,克里斯提奥对照顾夏洛塔的米凯拉耳语了些什么。

“对不起。”

米凯拉以与语气完全相反的态度道歉,但克里斯蒂奥却罕见地更加责备他。

结果,克里斯蒂奥被打断了,但因为是简短的对话,伊里奥并没有注意到,却传到了道格的耳朵里。

在再次迈步的途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悄悄走近米凯拉问道。

“你是骑士吧?”

“听见了吗?”

“因为我的耳朵是特制的,为什么要藏起来?——不,详情我就不知道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情况。不过,你说什么就做什么,是单纯的多愁善感吗?还是有什么证据?”

米凯拉的视线落在道格身上。

像是在评估价格似的盯着看了一会儿。

“你真了不起。”

不知道那是对什么说的话。只是继续说:

“我总说若少爷愚蠢,其实完全相反。”

他这样评价道。

也许是不习惯被人说自己聪明,道格下意识地不敢问她。

但是,这句话又让他想起了。

像哥哥一样仰慕的瑞奇的话。

※※※

道格受不了瑞奇的视线,用讽刺的口吻辩解道。

“不管我怎么跟大哥学习兽骑术,跟伊里奥他们一起旅行,我的本性就是个坏心眼的盗贼,这辈子,无论做什么,无论去哪里,都会一直跟着我。所以啊,这不是借口,是事实。我无论到什么地方都是盗贼的小鬼,无论做什么都不会改变。”

“是啊,你不是大份的笨蛋,是特别份,不,是极份的笨蛋。”

“那是什么?”

武术指导有手脚也有动作,所以能理解,但是瑞奇的话还是很难理解。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把自己和伊里奥、莱雷克比有什么意义?”

“哈?我?跟伊里奥比?哈?我还以为你在说什么呢。”

脸不知不觉地抽搐起来。

“伊里奥啊,那家伙确实有点厉害。而且,他也是个笨蛋,因为太直了,所以是个笨蛋。不过,那家伙的不是笨蛋,是笨蛋正直。你不一样。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笨蛋。”

“再怎么说都无所谓。”

“不过,那家伙变了。有些地方是不变的,这大概一辈子都是这样吧。不过除此之外,他变了。”

“哦。”

“也就是说,你说得对,人是不会变的。这是对的。一半是吧。但是,另一半是不对的。有不变的地方也有变的地方。你的那个,不是盗贼的你吗?不管你是盗贼还是什么,你是可以改变的部分。”

伊里奥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盗贼什么的,根本不是你的本性。你的本质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只是个傻瓜。”

“所以才说了这么多。”

“直来直去、一往无前、毫无畏惧地冲过来……那不是你。你啊,要救就什么都不想地救。要相信就不管怎样都相信。你就是笨蛋。你不是在蒙塞布尔的街上对伊里奥说过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雷克都是你的伙伴,你要相信他。”

“你听到了吗?”

蒙塞堡的街道。那是发生在伍号兽队的骑士们与怪物贝特的异形生物战斗之前的一夜。

想起在旅馆和伊里奥的谈话内容,多格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是你!正因为你是这样的人,所以伊里奥、夏洛塔和雷切才会这么依赖你。”

※※※

就像瑞奇说的那样,伊里奥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依靠的人。

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但伊里奥认为伊里奥作为骑士的水平已经相当高了。

克里斯蒂奥王子也一样,除了嘴笨之外,他的实力不仅不如自己,甚至比伊里奥和瑞奇都强。还有这个叫米凯拉的女人。

有了这些人,他觉得自己的存在价值有多大,但同时,现在的他和以前的自己不一样了。

至少,对现在的自己来说,没有必要妄自菲薄。

——不是想被依赖吧。想要成为被依赖的人…

他知道那个。

或许他已经察觉到自己需要这个任务。

时间是前后——比伊里奥他们到达梅斯蒂还要早几天的事。

梅尔维格国王的首都勒文兰,整个城市都一片哗然。

惊讶——这句话是正确的,但大家都不知所措,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慌张,大家都屏住呼吸,发出嗡嗡的声音。

接受叙任已经两年了。

一次都没有出仕的漆号兽队的首席官艾尔斯特凯·亚历山大王子,第一次前往王都,引起全城骚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以霸兽骑士团为首,只有梅尔维格的骑士团才被允许使用铠甲兽,堂堂正正地走过通行兽路,凯王子一行人在漆号兽队的宿舍骑士团堂寄养骑兽后,慌慌张张地做好了前往王宫的准备。

驻扎在骑士团堂的漆号兽队的骑士们,虽然事先得到了消息,但对于第一个首席官的出仕,还是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其中甚至有人含着泪,同行的凯锡兰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惊讶,先向王宫走去。

凯泽尔恩依旧是幻兽猎团法塔·摩迦娜·奥尔登主宰迪尔克·汗的装束。

这也是第六代凯泽尔神出鬼没的原因之一,因此只有能联系上的人才能取得,周围的人多少有些厌烦,但他本人似乎很享受这样的装扮。

在二号兽队比斯茨瓦伊的瑞奇·通德的陪同下,来到狮子王宫什洛斯·德亚雷文,王座之间坐着利奥波德国王和康拉德宰相,还有二号兽队比斯茨瓦伊的首席官艾尔斯特·吉尔维斯特三个人等在那里。

“上面……”

凯塞尔的脸开始抽搐。

利奥波德无奈地叹了口气,为了不让他逃走,站起来走了过去。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见到凯泽仑大师,真是太意外了。”

“给我滚,是你派来的吧。话说回来,需要我大人吗?要把这个家里蹲的家伙拖出去,只靠伊里奥的和尚不就足够了吗?”

虽然他是被冠以“百兽王”之名的当代最伟大的骑士,但面对一国之君,他的态度却绝非如此,吉维斯特的脸在痉挛。

但是“凯泽尔”在前代和当代都是利奥波德的武术老师,同时也曾经担任过霸兽骑士团全体的武术教练,所以即使是国王也承认遵从师徒之礼。

“嗯嗯,我也不确定,不过,如果是那对少年和少女的话,我是这么想的。”

对于利奥波德的发言,凯泽尔只是“哼”了一声。

瑞奇和吉尔维斯特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

但是,康拉德无法形容的思绪掠过脑海。

因为他听国王说过。

那个叫夏洛塔的少女说的“三道纹”——

“你放心吧,我应该很快就会来的。我可以暂时在这里逗留一段时间……不过,随你的便吧。现在回到猎团很麻烦,再加上雇佣兵的工作也很麻烦,还是让我悠闲一下吧。”

“你见到浮士德了吗?”

“嗯?啊……我听上一任爷爷说过,他竟然真的活了下来,连我都吓了一跳。”

“眉毛和唾沫?”

“他说那个小鬼很‘特别’。老头儿为了封住‘那家伙’,教了他雷文式的方法。嗯,是老头儿说的话。我不知道他说得有多认真。”

巫山戏弄的言行,就那样把穿着衣服走路的自己束之高阁,悠哉地折磨自己的老师···凯泽尔恩。

但是,就连利奥波德也无法理解刚才的发言所包含的不稳妥之处。

“有你在,真是帮了我大忙。那么,顺便说一下……”

“什么?”

“别那么悠闲,我想请您帮帮忙。”

凯泽尔突然想要往右转。

从身高上来说,凯泽尔和吉尔维斯特差不多高。

利奥波德也属于高个子,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仰视着凯塞尔。

“我想请你带着瑞奇副席官去黑母教的总本山——黑灰院。”

“啊?去找伊里奥吗?为什么是我?”

“当然,这是我亲自委托的,请放心。”

“喂,你没听见吗?我说我暂时不想工作了。不管什么请求,我都拒绝。更何况是去救你的徒弟,这不是我的性格。如果那家伙有问题,想办法解决也是他的决定,否则他没有资格自称是我的‘弟子’。”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刚才也没想过要拜托凯泽仑大师。”

“什么意思?”

“陆号兽队比斯泽克斯发来消息,说黑灰院有‘那个男人’。”

凯塞尔的表情没有变化。

还是那个圆滚滚的“迪尔克·汗”。

但是,他眼睛的颜色似乎突然加深了。

“和你一样。”

吉鲁维斯特不得而知。

瑞奇也是。

但是,凯泽尔只听了这一句话就明白了。

“‘黑骑士’进了梅斯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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