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的血和唾液顺着下巴流了下来,打湿了他的胸口。
如果没有舌头的话,就不能很好地运用语言了吧。
但对哈拉尔来说,不能说话无所谓。
那是小事。
比起那个,伊里奥更想最后再确认一下那个味道。
养母亲手做的烤鳕鱼干。
已经无法体会了吧。
一只手拿着摘下来的肉片。颤抖的手把被割破的舌头伸到旁边。
凝神注视的廷格尔·科奈。
哈拉尔凝视着白虎的苍白瞳孔,无言地点了点头。他的爱兽一口气吞下了哈拉尔的舌头上切下的肉片。
没有咬碎。就那样吞咽下去。
“你在干什么?”
发出呻吟声的是身穿暗苍色骷髅授器的人虎铠兽骑士迦鲁里特。是其中的埃德瓦尔德。
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伊里奥知道。
但动不了。
这简直就像献祭一样血腥的景象,哈拉尔和廷格尔的一系列“仪式”却散发出某种神圣的气息。
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三兄弟和他们的部下都像被冻住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
不久,廷格尔全身的体毛开始起伏倒立。
就像草原被强风吹动一样,从鼻尖到尾巴,体毛反复摇晃。
好像隐约冒出了像蒸汽一样的白色雾霭。
与此同时,的廷格尔的授器慢慢地改变了形状,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不,仔细一看形状不一样。颜色也不一样。
施了“拟态”的斯维因,在恢复原状的时候,应该说过要先把授器取下来,但是白虎的铠甲却毫无在意地发生了变化。
“这是……”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久,像潮水起泡一样自然地,丁格尔·科奈的体色发生了变化。
老虎的黄橙色毛发部分。
那里浮现出单色的颜色。
带有蓝色的灰色体毛。
授器器是白色。还是苍白?哪个都不是。
水晶般白冰的颜色。
仿佛飘着冷气,冰的透明。
冰冻色的授器。
“哦……哦……”
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的团长躲在帽子后面,发出嘶哑的呻吟声。
“团长?”
爱德瓦尔德大吃一惊。
团长大声说道。那个团长。
从白虎变成灰虎。
哈拉尔扔掉了小刀和小刀。
同时,灰虎一脚踢开,盖住哈拉尔。
不出声的铠甲化的安妮。
白烟像间歇泉一样喷涌而出,灰色的人虎从烟中出现。
披在身上的,是使光弯曲,像冰一样的授器。
右手拿着圆月刀。但是,和以前的宝刀阿尔玛斯不同,剑身全部变成了冰的透明。
“廷格尔博格……”
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的团长用勉强能听清的沙哑声音自言自语。然后摘下帽子。
“团长——”
帽子里露出了一个满脸中伤的男人的真面目。
“那是……克努特帝的人虎神廷格尔博格……”
听了团长的话,爱德瓦尔德的脸色变得苍白。
“怎么会……怎么会……”
爱德华多狼狈不堪。这个名字对他们来说就像神一样不可侵犯。
三番队队长,最小的弟弟鲁贝托被威容吓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但为了消除恐惧,他重新举起了双斧。
“……那种东西,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三番队,走吧!”
随着一声号令,忠于队长的三名骑兵一齐扑向灰人虎。
从本国会合的,三番队的残存骑士们。
“鲁贝托!”
大哥的制止声迟了一步,因为哈拉尔的行动和团长的话让他们显得十分狼狈。
在爱德瓦尔德的声音传来之前,两把手斧已经逼近闪耀着冰光的灰人虎。
然而,手斧劈空。
即便如此——!
就在这时,尾巴上的野兽能菲策同时发动,抡开了旁边的空间。
鲜血飞溅。
在空中飞舞的人兽的身体。
一落千丈的——不是哈拉尔。
鲁伯特缠住的阿穆尔和西伯利亚虎的尾巴。
而三番队的三名骑兵则像被冻住了一样全身瘫痪。
实际上,三骑的脚下因为这个季节不应有的低温,失去了知觉。
同时倒下的四具骷髅人虎。
灰色的人虎,只是悠然自得,以王者的风范俯视。
哈拉尔在灰虎中,嘴巴蠕动着。
灼烧般的疼痛还烙印在内心,违和感没有消失。
但是,由于铠甲兽的治愈力,而且是远远凌驾于灰色虎的特级的治愈功能,他的舌头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那简直就是伊里奥的骑兽,相当于宰郎的治愈能力。
“……我不会杀了你。因为我是帝国的贵重骑士和铠甲兽。”
虽然口齿不清,但哈拉尔以缓慢的语调睥睨着三番队的四名骑兵。
“喂,哈拉尔。”
罗德里格问道。
“什么?”
“你的舌头治好了吗?是那个铠甲兽袋鼠吗?”
“嗯。”
但是,在真正意义上,并没有治好。
不用确认,哈拉尔也知道这件事。
“退下!鲁贝托!”
爱德瓦尔德叫道。
“可是,哥哥!”
“你不知道让我退下吗?看到那个样子,你还没发现吗?”
“?!”
“那才是哥特帝国世代相传的真正的皇帝骑。被霍格祖帝封印,只有克努特人虎帝显现的皇帝的兽神!是‘人虎神廷格尔堡’!”
鲁贝托不由自主地来回看着哥哥和廷格尔伯格。
“啊……”
“我们,创立了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克努特人虎帝的铠甲兽!对了,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无法反抗那个人虎神廷格尔堡。我们真正的主人不是皇帝。被廷格尔堡认可为主人的皇帝家,那个人才是我们真正的主人!”
“是那个伪皇子……让廷格尔·科内觉醒了?怎么可能!”
“但是你看!眼前的样子!还有那个授器!那才是宝刀阿尔玛斯真正的样子,而不是廷格尔·科内的东西。被称为‘冰之贵公子’的原因。那才是哥特真正皇帝的证据!”
鲁贝托后退了。
团长像要交换似的走到前面。
他盯着廷格尔堡看了一会儿——
他当场跪下了。
其他团员也一齐模仿他。
“喂喂……”
罗德里戈无可奈何地嘀咕道。
团长跪在地上,用嘶哑的声音说。
“至今为止的种种非礼,实在抱歉。”
“……”
“既然是把剑指向我们‘真正的皇帝’的罪过,那就以我们所有人的性命来衡量,买也买不回来。现在就请您随意命令,是出手还是惩罚。”
“好,主公他们只是忠实于自己的职责,没有什么可责备的。”
“啊!”
团长话音刚落,已经被盔甲化的团员们一齐解除了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