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卢瓦尔城的哈拉尔直接赶往旅馆,与罗德里戈会合后,告诉他要离开。
“哦——办完事了吗?”
“嗯。”
罗德里格笑眯眯地看着一脸严肃地回答的哈拉尔。
“什么?”
“不,我只是在想,这不是变好看了吗?不,对不起,对一国皇子太失礼了。”
两人在市郊的兽屋互相接过铠甲兽袋鼠,走出城外。
“要回去吗?回老家?”
“啊,回来之后,我做了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应该说我明白了。”
两人在街道上走了一会儿,一阵杀气将他们包围起来。
回过神来,一个人也没有。在视野开阔的高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就是那个叫‘不死骑队’的家伙吧。”
对于罗德里戈的话,哈拉尔也表示赞同。
虽然预料到了,但这种气氛比以前更加浓厚了。
恐怕是在了解罗德里戈实力的基础上,整理了部队吧。对这边的部队。
等回过神来,已经有人站在那里了。
全身被外套长袍和风帽罩住,看不清脸和身影。但是个子很高。有约1.8米以上。
男人的周围也不知从哪里出现了一些人。
而且除了兜帽男,还有同样数量的阿穆尔和西伯利亚虎的铠甲兽袋鼠。
模仿兽骨骷髅的凶恶的授器。在钝色的骷髅中,只有三尊颜色不同的老虎。
暗红色的骷髅。
暗紫色的骷髅。
然后看到了新的——暗苍色的骷髅。
在暗苍色骷髅的旁边,站着一个个子虽矮,但面容精悍的男人。他就是“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三兄弟中的大哥,埃德瓦尔德·乌尔里希。
当然还有二哥罗伯托和小弟鲁贝托。
“这家伙……相当麻烦啊。”
就连在帝国引以为傲的暗杀部队“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的三号队和二号队的猛攻下都被罗德里格击退的罗德里格,也对这群人感到些许焦躁。
那个戴帽子的男人。
恐怕他就是传说中的“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的团长吧。
连哈拉尔都不知道他的长相和模样。
更确切地说,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本身就是皇帝手下的暗杀部队,知道他的人在帝国内也非常有限。
就连身为各队队长的乌尔里希兄弟,也是在这几个月的袭击中才知道的。
不过,团长的外号,哈拉尔也有所耳闻。
“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的不死人”
据说其实力可以与帝国第一的伏尔格骑士团相匹敌。
但是,即使面对如此可怕的前驱——
伊里奥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伊里奥痛惜生命。
要说不愿意去的话,或许是这样。
但是,不管是不是坏事,现在承认自己的最后就是这里,这是不可能的。
哈拉尔有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应该说找到了。
生下来之前自己的命运就被决定了,生下来之后马上就被别人的想法决定了生活方式——即使是出于善意——而且连死都是别人决定的,这实在是太荒唐了。
与其在这种地方白白送命,还不如活到现在。
最重要的是,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却被他人操纵了,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白化反照率”
但是,死神们并没有在意哈拉尔的想法,而是将阻挡他们的人的身姿,穿戴在了北方第一的猛兽身上。
爱德瓦尔德放出第一个白化反照率后,几乎同时,其他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等人也一齐发出了“白化反照率”。
骷髅的阿摩尔和西贝利亚虎变成人虎的骷髅骑士。
罗德里戈下定决心,将原牛奥罗克斯盔甲化。
无论是在数量上,还是在实力上,罗德里格都没有胜算。新出现的一号队和他的队长,还有最重要的是戴着帽子的男人。
他们虽然没有碰过面,但一决胜负都让人怀疑。
即便如此,也无法从这些骑士中逃脱吧。
——到了紧要关头,伊里奥一个人怎么都行……
罗德里戈的脑海中掠过这样的想法,但这是作为“灰堂骑士团”第二使徒的自尊和自己作为骑士的责任所不允许的。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罗德里格以牛人的姿态看着哈拉尔。
本以为少年皇子也已经做好了临战准备——
——在做什么?
在这种紧迫的情况下,哈拉尔一个人连盔甲都没有穿戴,从行李中拿出了小刀和小刀。
在双方的对峙即将爆发的紧张感中,哈拉尔带着自己的骑兽廷格尔·科内向前迈出了一步。
“……?”
在场的所有人都注视着哈拉尔的举动。
——献上供品。
声音一直在回响。
被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等人包围之后,一直。
不,也许更早以前就开始了。
朝廷格尔瞥了一眼。
声音的真面目不是这家伙。
这是诅咒。
连绵不断的哥特帝国。
历代皇帝向他发出的怨声。
对皇位继承人低语,黑暗的渴望。
是幻听吗?
不,不是这样的。在别人看来,听到怨念,会被什么东西附身,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但是,哈拉尔很清楚。
这是诅咒。
历代皇帝通过廷格尔诅咒自己。
自己最后的希望。
你有失去它的觉悟吗——对,伊里奥在问。
通往玉座的最后证明。
不是血。
虽然是血肉,却不是血脉。
那就是——那就是祭品。
——那么,剩下的路只有一条。
哈拉尔举起小刀。
——对自己来说的祭品就是过去的回忆和未来的安息。
脑海中浮现养母莎莉的面容。
还有安定的证据——母亲的味道。
小刀手刀闪过。
血线抽动着尾巴。
眼睛深处迸出火花,全身麻痹似的跳动。
不疼。
身体确实感到一阵剧痛,但那种痛的感觉似乎很遥远。
“你……你在说什么?!”
罗德里戈哑口无言。
哈拉尔开口了——
把小刀插在舌头上——
机械性地扭动着颤抖的身体,硬是割开了自己的舌头。
自己割掉自己的舌头。
这是自己对自己的拷问,绝非寻常之举。
不死骑队卡斯切里斯等人也哑然。
是被逼疯了吗?你是这么想的吧。
实际上,在旁人看来,他虽然因为疼痛而痉挛,却不愿停止自杀的愚蠢行为。
但是,哈拉尔的意识非常清醒。
既不是彷徨也不是自暴自弃。
对,这对他来说——
——这是祭品。
舌头被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