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名杀手的存在,在时停时苏砚便发现了。
因为当时对方恰好处于闪身跃起的一个状态,孤零零的身影悬浮在半空,在月光下很是显眼。
正因为有对方在,苏砚才不顾身体刚恢复,强行驱动气血爆发,快速灭掉两名六阶杀手。
他们虽比苏砚高两阶,但这差距并不大,凭借苏砚的眼光和底蕴,是能够做到的。
不过为何在其他两名杀手失手时,对方不选择救人,而是冷漠地看着队友死亡?
随即,苏砚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跟杀手讲友情?
放任“同伴”去死,一个人独占报酬,让利益最大化,才是杀手会做的事吧。
只是,对付两个普通人,不仅派出三名武者,而且其中一名还是九阶巅峰,阵容也太过豪华了,是否不太合理?
这好比高射炮打蚊子——小题大做。
“锵~”
杀手的长刀缓缓出鞘,露出一截银色的波纹刀身。
苏砚屏气凝神,提起十二分精神。
刹那间,屋顶的杀手消失不见。
“好快!”
察觉到左边有轻微的声响,苏砚一刀斩去,不过什么都没有。
声响出现在右边,苏砚继续寻声劈砍,可惜又慢了半拍。
对方身影如同鬼魅,脚步一沾即走,将苏砚搞得团团转。
“哗”
在苏砚还没反应过来时,他胸前的衣服被划开一道“X”形的大口子,皮肤表层渗血。
这次攻击犹如吹响进攻的号角,道道寒芒随之而来。
左肩、右脚、后背……
瞬间,苏砚身体各处便多出无数道深浅不一的口子,将他染成个血人。
“可恶,这实力……”
乞丐装的苏砚不得不承认,即便是三年前他全盛时期,也不一定是这人的对手。
他咬紧牙关,一边避开要害,一边伺机寻找反击的机会。
“铿!”
三个回合后,苏砚手中长刀在格挡过程中脱手而去,但他也抓住这难得的近身机会。
被对方如此羞辱,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只见他五指呈爪,狠狠抓向对方胸口:
“喝,来而不往非礼也,吃我一记黑虎掏心!”
迅猛的拳风抓破对方衣襟,他五指直驱而入狠抓对方皮肉,势必要给对方一次重创。
“?”
捏~捏~
这杀手的胸大肌,为何如此浮夸?
“啊!”
只听得蒙面杀手一声娇叫,眼睛瞪得跟铜铃,满脸不可置信。
随后,强大的气血之力宣泄出来,将苏砚拍飞。
“撕拉~”
还没想明白的苏砚拽着只剩一半的抹胸,滚倒在地。
“你该死!”
对方一边捂住白皙的胸口防止漏光,一边咬牙切齿说道。
“咳咳,”苏砚这时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冷笑一声,当即选择:
趁他病,要他命!
捡起地上半截长刀,苏砚猛地冲上前去。
现在对手相当于废掉了一只手,又处于羞涩状态,战力下降。
只要攻其必救之处,定能将其斩于胯下!
果然,面对苏砚无耻的攻击角度,杀手顿时失了分寸。
“你真是卑鄙!”
“谢谢夸奖。”
“我要杀了你了!”
“明圣剑诀——长虹贯日!”
眼看自己又要漏,恼羞成怒的对方直接开大。
我就算拼着气血反噬,也要将你这登徒子杀了!
而苏砚,也早有对策……
只是,不太道德。
不过命都快没了,道德这种阶级社会约定俗成的东西,又有多大的价值?
长刀上的波浪纹路泛起红光,在对方的挥舞中宛若一道赤练。
“看,他在那!”
正当苏砚手握半块抹胸和碎衣布,想要施展计划时,从不远处巷口冲出的十几人打破了局面。
“可恶的小偷,给我站住!”
“汪汪”
从人群后方跳出一头体型庞大的犬类精灵,它外貌酷似边境牧羊犬,耳朵为半竖立状,体形结实,尾巴垂落且长。
其嘴喙较长,厚密的长毛弯曲滑溜,整体上毛发呈黑色,胸部尾尖处呈白色。
在它的肩胛骨和骨盆处,隆起弧刃形的土包。随着它走动,缕缕沙土从它身上洒落。
吴松开口道:“是谿边牧犬。”
苏砚了然,整个应山镇中就有一头谿边牧犬,那是刘家世代供奉的护卫精灵。
在应山镇,被认可的家族的势力,背后多多少少都有灵魄师或精灵的支持。
眼见追兵已至,蒙面女杀手迫于形势压力,只能无奈放弃攻伐,选择撤退。
“算你好运!”
“这事没完!”
她银牙紧咬,恨不得把苏砚撕成碎片。
苏砚不甘示弱:“哼,谁怕谁!我,应山镇白家白图,等你!”
女杀手踩着屋瓦逃跑,后头是狂追不舍的谿边牧犬。
“轰”
在她快要被追上时,地面陡然塌陷,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女杀手毫不犹豫跳下洞中,洞口的直径恰好够她容身。
而这对谿边牧犬而言就太小了,气得它只能朝洞口吠叫。
后续赶到的家丁护卫围着洞口面面相觑,他们倒是能跳下去,但能造成这洞口的肯定是精灵,要是跟着跳的话……
“怎么了怎么了,那小偷呢?”
一名身穿锦服的青年气急败坏从后方赶来,推开人群看向洞口。
“跑了?”
“跑了。”
旁边有手下说明情况,青年听完破口大骂,就是脚步不挪动。
手下摇扇:“大爷,您消消气。”
青年推开对方,客气地询问精灵:“谿边牧犬大人,还能跟踪到对方的踪迹吗?”
“汪汪”
谿边牧犬摇摇头,地底很深,气味逐渐变淡,它无能为力。
“可恶!”
这时,青年注意到不远处的苏砚和吴松两人。
“苏砚,你怎么在这?”
“大爷,刚才就是他跟那小贼交手的。”
苏砚语气平淡:“刘景山,我怎么不能在这。”
刘景山,刘灵萱的大哥,武者八阶实力,应山镇有名的纨绔子弟。
看到地上躺着的两名蒙面人,刘景山上前扯下对方的面巾。
当看到对方脸上的蝎子刺青时,刘景山大惊:“尾宿阁?!”
他顿时联想到这两个杀手跟那个小贼是同一波人。
他疑狐地盯着苏砚:“你杀了他们?”
“呵呵,你觉得有可能吗。”
苏砚淡淡说道:“我跟松爷出来散步,就撞见他仨火并,逃跑那人杀了这两人,又要对我们杀人灭口。”
“哼,晾你这废物也没这本事,能捡回条命算你命大。”
盯着狼狈不堪的苏砚,刘景山不疑有他。此刻他心情不好,也没有戏弄苏砚的的心死。
他让手下收拢尸体带回去交差,一干人等悻悻离去。
望着清幽的月光,苏砚手握染血布料。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的,是恢复实力后对未来的憧憬。
以及……
“呦,还是茉莉香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