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方何以结了账,一行人都住在一起,便决定散步回酒店。
浆果人傻嘴快,吃饱喝足,对着方何以就一通感谢,“哥,你!是我的神!”
本来说金逸请客,结果又被他们蹭到了!免费的才是最香的!
嘿嘿!SG业内穷鬼人设不倒!
桃浦嫌丢人,一把把他摁回了队伍末端,让他少丢人。
浆果不服,吃饱喝足想要上房揭瓦,刚想伙同中单来一波中野联动,就看见米豆萎靡不振地走在一旁。
而自家辅助则是和露露并排而行,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天。
浆果:莫名其妙落单了?
刘黎置身于吵吵闹闹的人群,走在时善身侧,却有一种置身于风暴眼的安静。
她看向一言不发仿佛透明人的时善,漆黑的眸子透露着好奇。
讲道理,以时善这个身份,就算身处名利场也该是人群的中心。可她好像总是下意识地淡化自己的存在感,也很少和旁人主动交谈。
注意到探究的目光,时善朝她笑笑,刚想开口,却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
“失陪,”她朝队伍外走了两步,侧身接起了电话,看着一长串手机号码,无奈地接起,“喂?”
“怎么没回消息。”
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委屈,似是叹了口气,又像是做出了什么妥协。
“知道你不想回来,但是也没必要连我的消息都不回吧?”
时善抬头看了一眼今夜的天,浓雾和薄云一起将星与月遮了个严实,除了灯火,再无半点光亮。
“在工作,没看到。”
“唉...”男人也没多说什么,只体贴道了句:“有什么需要,和哥说。”
时善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带着些许笑意,挂断了电话。
距离她两步远的金逸立刻拉了拉隋煜的衣角,“时总不会有男朋友了吧?”
不然怎么接电话还要避开大家?
隋煜不客气地拽出自己的衣服,抚了抚微不可闻的褶皱,“关我屁事。”
“也是,年少有为,长得还漂亮,有男朋友也不奇怪。”金逸好似看不懂脸色,唏嘘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看隋煜的这张俊脸,心里无限感慨。
真是白瞎了女娲的努力,还以为能用美男计吹吹枕头风,别的不求,只想能得到公平公正的对待。
可惜美男不配合,枕头也挨不着。
金逸再抬头时,发现时总身旁多了个男人的背影。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步伐一致,方何以说话时,她仰着头认真倾听,披在身后的长发被路灯渡上一层橙黄的光,活像一对璧人。
金逸忍不住了,他又拉了拉隋煜的衣角。
脑袋放空的隋煜不耐烦地看向他,一把拍掉他不老实的手,解救自己的衣角,“干什么?”
“哥,你看看人家!”
金逸的语气酸溜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拈酸吃醋。
隋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看到了依偎在一起的两道影子,在路灯下拉得很长。
下一刻,四十二码的运动鞋就踩上了方何以影子的脑袋,“看个屁。”
一米八八的男人迈着一米二的腿,没两分钟就将众人都甩在身后。
“煜哥咋了?突然走那么快?”
金逸耸耸肩,“他就这个脾气。”
性格谈不上孤僻,但是也绝对称不上好相处。
那双锋利的眼睛看似扫视世间万物,实际上淡漠且高傲,世间万物都入不了他的眼。
桃浦挠挠头,“要不,我去哄哄?”
“得了吧,这个时候谁敢...”去惹他啊。
金逸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时善小跑几步,走到了隋煜身边。
纤细的五指一把拽住了隋煜的衣角。
几人倒吸一口冷气,生怕下一秒,时善的手就被拍落,SG再次被关进小黑屋。
一秒、两秒...三十秒过去。
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随着时善的嘴唇张张合合,那位祖宗居然停下来调整了步履,放慢脚步。
米豆:我眼瞎了?
金逸:呜呜,煜哥为了SG真的付出了太多!
桃浦:白月光就是不一样啊!
而走在最前面的两人,并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半点温情。
时善只是单纯的手痒,扯了把他的衣角,自己也没想到隋煜居然能屈尊降贵地放慢脚步。
“你元旦回家吗?”
“没定。”
“哦。”时善看着远方,酒店的身影已经若隐若现,快到目的地了。
“刚才我哥打电话问我,回不回去。”时善也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同隋煜诉说这些小事,可她也不知道还能和谁讲,这些年近乡情怯的恐惧和此时此刻痛彻骨髓的折磨。
“嗯。”隋煜双手插兜,绿灯亮起,两人率先步入下一条街道。
新的光源混入,两人的影子走在了他们前面。
前方的路平坦,一眼便望得到头。
此时此刻,SG的群里,已经炸翻了天——
【金逸:我的天,煜哥为了战队付出了太多,真的感动!】
【浆果:枕头风一吹,下个赛季起飞!】
【枪枪:我觉得枕头风没用...】
【浆果:有没有用,得吹了才知道!】
【豆包:我愿意嫁给侯爷,哪怕是妾!.jpg】
隋煜回了房间,才看到群消息。
和他同房间的桃浦指了指甘愿做妾的表情包,调侃地嘿嘿一笑。
“愿意做妾你就做。”隋煜的声音不显不淡,听不出喜怒哀乐。
“我倒是想,你给这个机会不?”
隋煜冷笑,“你就算做正妻,也和我没关系。”
桃浦三两下就消化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讪笑着靠近,“哟,这就摸清人家没有正妻了?”
隋煜低头玩着俄罗斯方块,头也不抬,“无聊。”
桃浦也不跟他计较,是谁无聊到玩俄罗斯方块打发时间,他不说。
“洗澡去了。”
“我不想知道,不用和我报备。”隋煜躺倒在床上,却莫名问道一股极淡的草药味,他轻嗅了两下,又坐起身来,脱掉了外套。
他皱着眉头闻了闻皱巴巴的衣角,果不其然找到了草药味的根源。
被时善拽过的衣角。
不过稍纵即逝的触碰,就能染上味道,这人是在草药里泡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