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另一个位面?
按理说如果这是另一个位面,那么应该在某一个时间节点上才是,为什么会和刚才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众多疑虑在林寒脑中游荡,要把他CPU干冒烟了。
脑中莫名一股刺痛,传来一阵声音:“你也是从那里回来的吗?”
章征立...难道他也是这个位面的人?他那个修为够也够不着位面的门啊...一连串的问题接踵而至,与小说中的设定全然不同。
还是下次问问那老头吧。林寒在心中想道,这老头为什么接近他们,说是为了因果,他大抵是不相信的。为什么接近他们的目的还尚未可知,不过现在也只能选择找他了,他充其量也可以当做系统。
平时和别人谈论小说那是能说会道、信手拈来,可到了自己身上才发现和看的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还不如直接死了呢。林寒有些懊恼,心里虽这么想,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重活一次的机会,谁不想要呢?
林寒走出坟外,忽然张大了嘴。
天空一片通红,隐约显现一抹残月。大批乌鸦盘桓在空中,黑压压一片,回声嘹亮。
在林寒的记忆中,这是极为不详的征兆。
林寒大脑飞速运转,仔细回想着会有什么灾祸发生在他身上,再加上张尚元三年前所说的话,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地方:林家!
来不及抱怨环境,林寒便准备施展风罡引回府。
正好也想体验一下“大侠”的感觉。
林寒纵身一跃,乘风而起,直冲林家飞掠而去。
......
林府门口,张尚元捶着手,左右徘徊着。
三年时间过去,张尚元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是横着长。
“呼!”罡气外溢的声音传来,林寒一腿跪地,一手撑地。
嗯,与印象中的“砸地”姿势差不多,林寒心中想道。
张尚元眯着眼:“谁啊,你们与我一同上去看看。”
几个家丁与张尚元一起小心踱步向前。
罡气散去,极具少年气息的面庞仰了起来。
张尚元愣了一秒,发现是林寒后喜出望外。
“你俩可以回去了!告诉厨房准备接风宴,为家主洗尘接风。”
张尚元四下转着,仔细打量着林寒,手撑着下巴道:“不错,三年了好像更结实了...”
林寒脑中浮现着与张尚元相关的记忆,阵痛感又涌了上来。
记忆中,张尚元武功尽废。好在张世薄悉心照料,张尚元终于从这阵阴霾中走了出来,父子二人也因此摒弃前嫌,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一股念旧的意念充满了林寒的脑子,也许是息的压制作用,脑内总觉得涨涨的。
“张兄,好久不见。”林寒不自主说出了这句话。
张尚元眼角有些湿润,嗓音有些颤抖:“三年了,每天我都在府门相望,盼的就是希望你能够早日出关...”
张尚元擤擤鼻涕,不语。
林寒眸子中充满歉意:“张兄,这三年发生了何事,你细细与我说来。”
张尚元笑中带泪:“进去说...进去说...”
府内,一切井井有条,殊不知已经那个女管家早已离开,去寻找自己心中所想的生活了。
饭桌上,张尚元与林寒相谈甚欢。
“张兄,三年来府内事宜多亏了你,这杯酒是我敬你的。”说着自顾自的喝下了一大碗酒。
论喝酒,现在的林寒不输任何人。想当初自己也是一路从酒桌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何况这酒度数也没多高,跟喝水一样。
想到这,林寒眼中尽是惆怅。
“林兄,为何如此惆怅?你的修为应该大有进益才是。”张尚元眯着眼。
“想起一些往事罢了。”林寒望着碗中的酒。
“哦?你还有何往事是我不知道的?”张尚元来了兴致,为林寒倒满了酒。
林寒端起碗:“我在想当初去李家寻仇是对是错,前人总说老时忆起过往,方知自己做的究竟是问心无愧还是抱憾终生...我这才过了几年就开始有些...后悔?”林寒呵呵一笑,好像是自嘲。
毕竟也是这副身体的主人破坏了因果规则才有了现在的他,自己的出现像个意外。
张尚元若有所思,道:“是对是错,应该在你有所选择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了。”
林寒抬头,心中暗骂:草,忘记问这个位面的情况了。
“不说这些了,张兄,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你还未曾与我说呢。”林寒赶紧撤回话题。
张尚元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真是喝酒误事!”
“令尊现在如何了?这天空意象又是为何?”
张尚元伸出手:“我一个一个说。”
“三年间可谓天翻地覆,你闭关第一年,西南西北同时起事造反,我朝难以应付,好在李首辅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击溃叛军。第二年,大批李家人入朝为官,与此同时圣上圣体抱恙,首辅李万山独掌朝纲,京中布满李家眼线。今年初,圣上...驾崩了...”张尚元叹了口气。
林寒摩挲着胡茬:“这怎么说都像是...李家要反?”
张尚元凑上前去:“如何见得?”
“朝中可有御医?”
“有。”
“为圣上问诊的是李万山请来的人?”
“是。不过有段时间圣上身体确有好转。”
“掩人耳目谁不会?自己族人遍布朝堂,自己权侵朝野,你说他下一步要登基称帝我都信。”
林寒正得意时,忽觉哪里不对,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张尚元不明所以。
“如果这些连我们都能看出来,那是不是...意图有些太明显了...”
张尚元不以为意:“李家士气势不可挡,有这个实力,不过天下人议论尔,让天下人闭嘴的方法有的是。”
林寒喉头滚动:“没这么简单...李家本可以趁着西南西北暴动之时揭竿而起,里应外合怎么着九州也该灭了...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害死皇帝...”
张尚元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确实,西南西北的叛军加在一起都不够李万山打的,他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害死皇帝呢?更何况继承帝位的也不是他。
张尚元似想起了什么,道:“说来也怪,先帝驾崩,皇子上位后,李万山反而乖乖把玉玺虎符献上去了...并且也没有过多干涉朝政...反而这个皇子嘛...”
林寒有些着急:“怎么了?”
张尚元摇了摇头:“不好评价,外界都传他是个十足的大孝子,但是他上位后第一件事竟然是杀御医...世人皆知是李万山自己请来的郎中为先帝问诊...此事一出真的在天下人面前出了个大窘。”
林寒心中隐约有了答案:愚君且乱世。
林寒忽然一笑,话锋一转:“这天上的异象张兄还未与我解释呢。”
“这个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我爹在西南西北暴动时就卸官归家了...知县一职都是罗大人在担任,可是今天陛下竟然下旨,说是要整顿地方,把江浙一带的官员基本刷了个遍...”
突然间一个莫名且强烈的念头窜进了林寒脑中,不断的响着:兴绍府。
张尚元诚恳道:“当今世道,正是你找齐林家族人的最好时机,否则乱世已至,乱象纷呈,现在的日子一日不复返,要我说你就去兴绍府碰碰运气,没准沈明载还能给你引荐引荐。”
林寒有些惊奇:这...难道是系统?
“替我向令尊和罗大人问好,府上就一如既往的拜托张兄了...”林寒站起身作揖道。
与张尚元道别后,林寒换上了李芸为他做的衣服:红白祥云袍,红白相间,所谓鲜衣怒马。
马蹄踏地的声音传来,林寒踏上了去往兴绍府的路。
乱象纷呈...天下大乱...林寒嘴边勾起一抹微笑。
好像有一点小说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