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青跟朱永康汇报了彼此的进度,整个白氏商社的建立顺利的出奇,由于玫瑰生意的原因,八大家族对于一个落魄白氏的上位非常满意,各自凭着长久的默契,在白氏商社里安插了心腹,在白氏商社成立的瞬间,就瓜分完了整个商社。当然这一切全在朱长青的计划之内,无论八大家族如何瓜分,跟朱长青直接交易的这部分业务他们是无论如何也插不进脚的,在决定建立商社的时候,白雪就把以前父亲培养的手下找了回来,这部分业务就是白雪扩大自身实力的关键。
朱长青默默的看着忙碌的白雪,他知道他跟白雪的缘分在这一刻就尽了,之后她也许会遇到一个心仪的男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吧。朱长青猛地摇了摇头,把令人心疼的幻想从脑中赶走,再见了白雪,再见了真白,此生或许我就只能一个人活着了,祝愿在两个世界的你们都能幸福快乐,朱长青毅然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白氏商社。
然后第二天朱长青就蛋疼的看着眼前有说有笑的白雪和苏晓筱,陷入了无尽的苦恼。哥哥都那么帅气的做了心理切割了,怎么还能遇到白雪,这不是白做了半天心理建设了。
白雪这几日心情大好,白氏商社的名气越来越大,她仿佛回到了5年前父亲还在时的白家,不,某种程度上现在的白家地位比当年父亲在时更高。就连那个悔婚了的白家家主,也经常带着白崇文来商社跟自己叙旧。白氏的祖宅也翻修一新,之前跟着自己浆洗衣物勉强度日的妇女们,也带着家人加入了白氏商社,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小康日子。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稍显郁闷的小王爷朱长青带来的,白雪对朱长青的偏见也就渐渐消失了。当然对于最大金主的朱长青,白雪自然也要用各种理由来看望,趁着朱长青还在明朝的时候,联络联络感情。
白雪正想着怎么切换话题,让一旁郁闷的朱长青也能加入聊天,就听见门外传来一群人的脚步。由于白雪和苏晓筱在,朱长青没有关门,众人看向院子,朱永康带着一众仆人走了进来。朱永康脸上充满着喜悦,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长青,长青。”朱永康还没进门就扯着嗓子喊起来,进来看见苏晓筱和白雪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恢复了往日沉稳的样子。“原来晓筱也在啊,这位姑娘是?”朱永康看向白雪,因为白氏商社明面上的事情都是朱长青在操办,他还没见过白雪。
“白雪,见过王爷。”白雪连忙起身行礼。
“免礼,免礼在青儿这里无需多礼。”朱永康依旧是等人行完礼之后再假惺惺的客气一番,惹得朱长青一阵白眼。
“白姑娘果然不愧是名门白氏之后,美丽端庄,又不失大家风范,不错,不错。”朱永康随便夸奖了几句,招呼朱长青出门谈事情。
朱长青抱歉起身,跟着朱永康来到外面的花园。朱永康让仆人退出了庭院才小声跟朱长青说道:“晚上多宝斋八大家族族长宴请我们,要谈玫瑰生意。”
“你怎么想的?”朱长青神色一紧,看来白氏商社这块石头激起的风浪比自己预料的要大不少,八大家族居然坐不住了,要摊牌。
“该来的总归要来,开诚布公的商谈,总比背后捅刀子强,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就是了。”朱永康顿了顿,“这次八大家族的族长齐聚,你辈分不够,估计要去坐小孩那桌,我们要先想好应对的法子,别到时候口径不一,惹出麻烦。”
“你怎么谈的,这玫瑰生意是我主导的,我不能上桌谈判,怎么把握主动?”朱长青有些不悦。
“这也没办法,毕竟八大家族的族长最年轻的都是四十多岁,让你个小屁孩同坐一席,实在不成体统,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不约而同的带着继承人一同赴宴。”朱永康生怕朱长青误会,连忙解释道。
“算了,我也明白这里面的道理,反正酒桌上谈的东西只是个意向,真正落实到实质还得是签字缔约的时候。”朱长青毕竟也是老油条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反正具体怎么谈细节你把握,但是利润我们分四成这点不能让步。”
“四成太多了,八大家族绝对不可能同意的,我都怀疑两成他们都不一定想给我们。”朱永康有些犯难。
“你别怕啊,咬住四成绝对不能松口,你放心,这玫瑰生意的饵八大家族绝对会咬的,你只有咬住四成,我们才能有回转的余地。我刚才也说了酒桌上的东西不过就是个意向,真正的战斗是在酒桌之外的。这玫瑰生意别说两成,就是只给我们一成,靠着八大家族的生意网,我们也能赚很多,但是赚钱又不是我们的目的。”朱长青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对外我们必须争取四成,至于这四成利润我们私下里分给了谁,跟谁交换了什么,那都是另外的事情。”
朱永康听完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里的大石落了地,朱永康开始八卦了起来,指了指屋内。“苏晓筱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订婚的事情啊,我倒是有个主意,今天的晚宴你正好带着苏晓筱过去,你们小孩那桌司马荡那小子正好也在,把事情坐实了,省得以后出变数。”
朱长青有些苦恼,长久的相处朱长青已经把苏晓筱当成了女儿,而且现在局势这么复杂,再多一个跟苏晓筱订婚的变数,朱长青怕自己掌控不了局势,横生枝节。自己后续计划里面需要司马家维持在一个很微妙的位置,朱长青生怕一连串组合拳下来,司马寿这个草包接不住,如果司马家倒了,只会便宜剩下的七大家族,打乱自己的布局。
“再说吧,现在局势太过复杂,订婚的流言可以散播,但最好别弄成事实,这样到时候我们还能根据局势调整布局,一但事情做实了,想改就没那么容易了。”
朱永康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那老丈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也猜不透,拖一拖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
朱永康交代完便离开了小院,朱长青也不愿回去对着白雪忍受煎熬,索性离开了王府,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待到朱长青回到王府别院,白雪和苏晓筱早就离开了,朱长青在仆人的伺候下,换上了得体的衣物,坐上了马车来到了多宝斋。
八大家族宴请永康王,自然是包场,多宝斋外站满了带刀护卫,众多车夫仆役坐在马棚旁等待着主人。朱长青在仆役的搀扶下踏着马凳走下了马车,护卫恭敬行礼,门童侧着身子在前方引路。来到主厅,巨大高耸的表演台上正有十几名舞女跳着舞,舞台下围着一圈手持各种乐器的乐师。主厅内的桌椅早就被清空,偌大的主厅显得清冷空旷。朱长青好奇的看了看四周,似乎除了舞女和乐师一个人都没有。前方引路的门童继续引着朱长青走上了一旁的楼梯,来到二楼的厢房,朱长青才明白什么叫奢华。二楼一侧,原本的5个厢房中间的木门被全部拆掉,变成了一个整体,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圆桌,看起来坐上20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靠近表演台一侧的门窗则被全部拆除,这样坐在厢房内的宾客能直接看见楼下的歌舞。很明显多宝斋原本的设计并不是这样,单纯就是八大家族宴请永康王而临时改建的,真是大手笔,朱长青不禁有些感叹,有钱人的生活果然朴实无华。
朱长青来得不算早也不算晚,已经有几个年轻人坐在厢房里饮茶看歌舞了,当然朱长青也就认识司马荡,白崇文,王朗这几个,其他人有的根本没见过,有的也就只是混了个脸熟,连名字都不知道,友好的微笑点头后,就各干各的了。
朱长青看向对面,对面也如同这边一样改造了一番。看来那边就是朱永康他们一桌了,对面来的人倒是挺多,足足有十二个,司马寿,苏平,苏林等八大家族族长和实际掌舵人都来了,安静的坐在各自位置上一言不发。
没过多久楼下乐师们忽然演奏起《煌煌明月歌》随着大气磅礴的歌曲,朱永康异常骚包的出现在了对面。当乐声响起的时候,对面的众人就站了起来,面向楼梯口恭敬的站成两排。朱永康出现的时候八大家族头面人物们就山呼千岁没有半点犹豫的跪了下去,朱永康微笑抬手免礼,快步走过去扶起苏平,“苏阁老万不可如此多礼,你我同朝为官,国之肱骨,您又是我的岳丈,应该是我向您行礼才对。”说完作势要往下跪,跪到一半却停住了。朱永康本来也就是想做个样子,一般这个时候苏平应该扶住自己,再客气几句,这样大家都有面子。可是苏平倒是老神在在,拄着手杖揉着腰,半点没有阻止自己下跪的意思。
苏平最恨的就是朱永康张扬又做作的表演,虽然他明白这是朱永康的伪装,但是明白是一回事,讨厌又是另一回事。好在苏林明白自己这个妹夫的难处,连忙起身扶住朱永康,“王爷万不可如此,我等自当遵循君臣本分,切莫乱了尊卑。”朱永康借势站起,点头应和。
苏平叹了口气:“王爷客气了,你我同朝为官不假,但是这声岳丈我可受不起。老臣年老力衰,不如我们先行就坐再谈其他?”说完也不等朱永康表示,便走向了自己的位置。朱永康倒是已经习惯了老丈人的臭脾气,向众人微笑示意,走向了主位。
朱长青看完了对面的闹剧,有些无奈,这朱永康真的不知道低调为何物,次次出场都能出乎自己的意料,反正对面的事情自己是管不了了,只能交给朱永康。朱长青找了个空位,品起了茶水,茶水刚到嘴里,朱永康就一口喷了出来,因为楼梯口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白雪和苏晓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