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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绿意

次日清晨,一场暴雨袭击了春常乡,顿时洪水泛滥,粮草被淹,许多农作物在雨水之中夭折,无法继续生长。

天降细雨,皇上华芍率领人马巡游民间,体恤农民,探探民情,适当分发银两,然而曹公公并没有随着皇上一同前来,而是被差遣到太后身边闲谈。一把偌大的油纸伞在轿子顶端,正巧四个抬轿之人都给遮住了,轿子两边各有一人,撑着小油纸伞的虞萸和一名陌生武婢,虞萸觉得微雨再好不过了,武术世家虽然是皇宫委任建造师构建,但并非造在宫中,建于繁华的都城栖笠,武术世家常年大门敞开,娘亲喜与人闲聊,因此必经路过时难免害怕碰见,她将伞压低,遮住了脸。

行到一半,原本只是小雨淅淅沥沥,天空突然变了脸,雷声轰隆,下起了滂沱大雨,轿子明显晃悠的厉害。

“停轿。”华芍的声音在倾盆大雨中显得声如细丝,若不是四个抬轿之人耳朵好,还不知能否停下,反正思事的虞萸还未停下,直到发现身边少了台轿子为止。

虞萸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看着身后停着的轿子,不好意思的退了回去。

“今日雷雨交加,乡路难走,大雨冲刷过后的地过于泥泞,无法前行,打道回府。”

两列人转身,又朝那宫中缓缓走去。

雨一直下,华芍掀起轿窗的帘,看见外面的世界雾蒙蒙黑压压的一片,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没过多久,走回到了都城栖笠,路途经过一个小客栈,是卖糕点的,轿子仍在缓慢前行,皇上见到卖糕点的小客栈,托轿边的武婢为其购买了点心。

大部队回到了宫中,所有人都湿透了,虞萸也不例外。

东檀宫中,女子咬了口绿豆糕,调皮的对着华芍说道:“芍儿,绿豆糕可真甜,好美味。”

“绿意,不可胡闹,为何不用银针试毒,况且我可没允许你能吃。”华芍生气的看着名叫绿意的女子。

“知道了知道了,绿意吃过了,没问题,总是银针试毒,当皇上真辛苦哦~”绿豆糕被一口塞入嘴中:“怎么?不给我吃了,难不成是给你的救命恩人吃的?”绿意嚼着口中的食物,打趣的看着他。

“这绿豆糕我们少时常吃,打算让虞萸也尝尝。”

绿意看着眼前的人咧个嘴在那傻乐呵,顿时无语。

在小屋中更换衣物的虞萸回想起昨日从太后宫中回到华芍身边时,华芍与曹公公迫切交集的神情,华芍看见虞萸回来忙问:“如何?太后可有百般刁难你?”

虞萸摇摇头:“没有,皇上,你知晓我真实姓名,为何不告知我。”

华芍一惊:“没想大娘娘宣你是因这事,你都知晓了?我与曹公公也不是刻意隐瞒。”华芍与曹公公对视一眼,看向虞萸:“只是需要确认,若不是打听到武术世家有一娘子姓虞,你知道这虞姓在栖笠属实少,原以为你有亲姊妹。”

“皇上可是找了全城的虞姓女子,再三询问也不是,现在可终于找到了,这可太好了。”曹公公激动的鼓起了掌。

思绪拉回,虞萸收拾完,便举着伞去了东檀宫,屋内华芍身边站着一女子,正是今早轿边的武婢。

华芍坐在椅子上品茶道:“这位是绿意,我的少时玩伴。”

“我同芍儿是青梅竹马。”绿意毫不陌生的走到虞萸身边,托着她走到桌边:“你可是芍儿的救命恩人,往后有事儿尽管提。”绿意给她递了块绿豆糕:“尝尝。”

虞萸咬了一口:“好吃。”语气并没有很开心,似有话哽咽喉中。

“就这样?虞萸娘子是有话憋于心头?不妨直接同芍儿说说。”绿意看出了虞萸有话想讲。

华芍盖上了茶杯:“说吧,看看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求皇上帮我找下亲娘......已有十余载,梦里,时常惶恐、悲伤,现实中我却记不起任何事情,还有当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我定会帮你找寻你亲娘,毕竟这事也是因我而起,哎,如要说往事,应当从我们相遇说起......”

“启禀皇上!易婕妤疯了,在冷宫狂笑,胡话连篇,望皇上决断!”华芍还未讲述故事,侍卫却找上了门。

华芍沉思,绿意则一副恶狠很的表情,直跳脚:“这个易娧然,才来多久便三番五次闹事,天煞的。”

慈寿宫中,两人正巧聊到易婕妤。

太后对着站在身边的曹公公发问:“曹公公,这易婕妤你可知晓什么来历?”

“太后娘娘,老奴不熟,只知是皇上提拔的。”

“嗯……”太后眯上了眼睛,手里拿着串念珠。

曹公公皱了皱眉,将自己的心里话问了出来:“太后娘娘,这易婕妤本是文清宫宫女,歌舞琴棋书画平平,皇上提拔她的原因为何呢?没提拔多久,现在她又被贬冷宫之中。”

太后垂眸,端起桌上的茶水,拿着茶盖刮着茶面:“曹公公不知也正常。”

“可记得易婕妤当宫女,以及提拔那会儿,你当时做什么去了。”

“老奴记得,嘶……老奴记得是出城去异州城找册子去了。”

“宫中人倒是守口如瓶,也没提起,这才让你什么也不知啊。”太后苦笑起来:“这易婕妤是许中大夫的长女易娧然,听许中大夫讲述,其长女武功颇深,只是爱耍些小脾性,他也是好心,望能留一子护驾,芍儿却不喜,将她定为文清宫宫女,说让她学习些舞蹈,运用于武功招式中,老身当时为了收拢朝中大臣的心,让芍儿给她些地位,毕竟也是臣子的长女,谁知,她又是挑衅其余妃嫔,又是闹得宫中不得安宁。”

“居然是许中大夫的长女?”曹公公看了看周围小声到:“太后娘娘,你可不知,这许中大夫可不是什么好人......”

东檀宫外,华芍前脚刚让侍卫严加看管易婕妤,后脚又来了人。

“皇上,未昭仪娘娘,在门外等候。”外面的一个小太监道。

“进来。”

“昭仪娘娘请~”小太监做了个请的手势。

“皇上!”未昭仪带着个丫鬟小步迈进,走到皇上身边,恍然发现身旁还有个人,一看到虞萸的脸,她立马惊道:“呀!真是赫人。”连她身边的丫鬟也吃了一惊。

华芍听后立马严肃了起来:“不得无礼!”

“皇上,你凶我~”未昭仪一脸委屈。

“皇上,不怪未昭仪,是奴婢的脸赫人,目前一直服药,好似毒素有些许扩大。”虞萸摸了摸脸。

华芍担心的问道:“有在服药为何还会扩大?要不要紧?”

“不打紧,太后娘娘请御医给奴婢看过,给了药,说服药约一载会变大变淡,二载便能去除。”

未昭仪又看了看虞萸,之后对着皇上说:“皇上,那易婕妤疯了!真可怕,哭哭笑笑地嚷嚷着要把拥有你的人全杀光,我原本路过,听的我瘆得慌。”未昭仪抱了抱胸,可见把她吓的不一般。

“我母后听闻了没?”华芍不免有些担忧。

“这……妾身也不晓,兴许离知道也不远了罢,还好冷宫的门栓撂上了,有侍卫把手,不然她可能要蹦出来,杀人了。”未昭仪越讲越害怕。

语毕,刹时门外一阵喧嚣,有慌乱的逃跑尖叫声,宫女惨叫,武器碰撞声,刀光剑影。

门外的小太监尖着个嗓子急急忙忙地叫着:“皇上!有刺客!有刺客!有......”

只听扑哧一声,血液飞溅到门上、窗上,随后咚咚一声,听着像是什么东西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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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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