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一记干脆又响亮的巴掌落在了应小小的脸庞上。
空气中弥漫着的酒气,让人头疼。
如黄豆一般大的眼泪瞬即从她的眼角处一滴一滴地流下,划过脸颊,最终落在铺满皮草地毯的地上。
可能是怜香惜玉。她刚刚正发火的继父又抽了两张纸巾,动作有点烦躁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转而抽出了美其名曰放在她衣服兜里暖一些的恶手。
“你自己调整好,以后别再反抗,也别让我明天看到你红肿的脸。后天还要带你去见李总,到时候好好打扮。”
说罢,转身就想往地下车库走去。
“你先别走。”她抓住了她继父的胳膊。
这是她十年来第一次反抗。
从小学开始,到现在。这个衣冠禽兽一般的父亲,从没有一天履行过她父亲的责任,取而代之的,是比陌生人还要恶毒百倍的行为。
哪怕他一直说他酒醉,一直说他从未过分。
“妈,你就不能帮我一次吗?”
近乎绝望的,她也是第一次向她母亲王美芳发出请求。
原本站在一旁的王美芳也因此不得不做出点什么表现。
可是在王美芳看来,在沈天雄那千万家产下,这一个与穷鬼前夫所生下的赔钱货,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你爸爸赚钱也不容易。这些年你爸爸供你吃供你住,让你奉献点什么,也不算过分吧?更何况,女生总得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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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天雄,天南县首屈一指的企业家,位居Z国中小型企业前500强。在当地,沈家可以说是一家独大。所有妄图与其分夺一块蛋糕的企业家,到最后不是车祸,就是破产。
但事与愿违,时过境迁。沈家对比国际上的知名企业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的威力,前几年的金融危机让沈家变得金絮其外,败絮其中。
而这应小小是他手中唯一一张底牌———毫不夸张的说,应小小的美貌,只要是性/取向是女性的男生,都会疯狂地爱上她。
当然,沈天雄也是其中一员。为了日后公司发展,他每次都是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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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母王美芳话音刚落没多久,醉酒的沈天雄又是一耳光结结实实地落在了王美芳的脸上,火红的印记让人不忍直视。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王美芳。”
沈天雄一边说着,一边又盯梢起了应小小的脸。
那嫩的快掐得出水来的脸蛋,配上她独特天生的天蓝色瞳孔,羽扇般的睫毛,高挑的翘鼻…..
似乎是看出沈天雄的用意,应母又不经意间把应小小推到了沈天雄旁边。
这一刻母亲的举措,像是压迫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压完了她对于这个世界的希望。
鬼使神差的一般,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沈天雄一把从阳台推下了一楼。
目睹了一切的王美芳,面对一大堆钞票的坠落,她本该是惊喜的———可是沈天雄的遗产公正里,并没有她的名字。
所以,手持水果刀的王美芳,也似乎疯魔了的一般,将白刃插进了应小小的腹腔处。
一瞬间,血流淌在地面上,好像心脏的颜色。
这一瞬间,应小小是快乐的。
闭上眼睛之后,她听见了许多的声音。亲朋好友的哭喊声,还有死去的奶奶的声音。也若有若无的看到了很多人。
毫无情面把她甩掉的前男友庄南易,还有许多许多在人世间上还留着念想的人。
你问她为什么不把家里的事情告诉庄南易?因为她不愿意。所有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理应由她自己去承担,她也不愿意庄南易对她的感情中掺杂一丝怜悯。更何况,他拥有着那样高的社会地位。
事到如今,她也不曾后悔过。
因为她想要的从不是这群恶人被惩罚,而是自己的原生家庭得支离破碎能够破镜重圆。
如果一切还能重来,还是会这样吗?
思绪刚断,一道白光刺疼了她的眼。
“月梨,月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