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嗨，你别不信，一会儿你就知道什么叫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了。吃过这一回，估计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以后想吃也吃不到，馋死你。”
李墨一边自顾自地烤肉，一边对自己一顿猛夸。
“谁信你。”
璃月笑了笑，又看到李墨要一边扇风，一边转动肉串，怕他忙不过来，便道：“给我几串吧，我也来烤。”
李墨眯眼，“你会？”
在他眼里，仙人都是一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怎么可能会烤肉这种高难度的技术活。
璃月见自己被小瞧了，哼道：“这有什么难的，拿来！”
李墨拗不过她，便递过去了几只肉串，又指着旁边那些瓶瓶罐罐道：“这里面是佐料，这个是盐，这个是辣椒面，这个是孜然，这个胡椒，你别弄错了啊。”
璃月从没下过厨，虽然知道这些东西，但却不知道怎么使用，只是刚才被李墨小瞧了，她又不愿主动开口询问，以免显得自己无知。
便拿起那些佐料就往肉串上撒去，心想刚才李墨也是这么做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而这时李墨刚好去拿柴去了，没看到璃月的操作，等他回来后，璃月已经操作完毕了。
他坐下把柴火加了，然后看到璃月手中的肉串开始冒油后，便道：“可以加佐料了。”
璃月一愣，是现在才能加吗？可自己已经加过了，难道还要再加一次？
李墨见她没动，便问道：“怎么了？”
“没……没怎么。”
璃月回了一句，又想自己刚才也没加多少，现在只加一点点应该不影响口味吧。
便把那些佐料又加了一点，每样只倒一丢丢的。
李墨看了一眼，忍不住夸赞道：“哎呀，没看出来啊，你居然知道用量，我还怕你倒多了呢。”
璃月听到李墨的夸奖，心中一喜，但随即脸色又古怪了起来。
意识到应该出了问题的她，抿了抿嘴，也不好明说，免得又被李墨小瞧，心想大不了一会儿自己把自己烤的全吃了就是。
过得片刻，李墨见她烤得差不多了，便道：“可以了，应该能吃了。”
璃月嗯了一声，然后拿起肉串就准备吃。
而这时李墨却喊道：“给我一串。”
“啊？”璃月呆了，这给还是不给，他怎么能主动要呢。
“啊什么啊，给我一根，你不有好几根嘛。”李墨直接站起身抢了一串过去，他都快饿死了，这时闻到肉味，哪还忍得住。
“别……”璃月见状想要阻止，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李墨从左咬住肉串，然后用手往右一抽，串上的肉就悉数进了他的大口，这让他十分满足。
只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感……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难吃？”
璃月看到李墨神色有变，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
既觉得有些对不起李墨，又怕李墨出言说自己的不是。
后悔到早知道是这样，自己就该直接请教了，何必要为了面子，拉不下脸，最后弄成这个局面。
然而李墨只是在短暂地挣扎后，便立即将那些肉全咽了下去，然后笑着赞叹道：“啧啧啧，我原本以为我的烧烤技术就很好了，没想到你的烧烤技术也这么好，你怎么烤的啊，也太好吃了吧，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烤肉。”
“啊？真……真的吗？真有这么好吃？”
璃月见李墨没贬低自己，暗自松了一口气，又听李墨这般夸奖，更是心花怒放。
“当然，我能骗你吗？你没看到我刚才一口气把那串肉全吃了吗？”
李墨一面用元气压住自己喉咙，防止食物呕吐出来，一面神情真挚地夸赞道。
“真的？那我尝尝。”
璃月一听自己烤的肉好吃，迫不及待地也想尝尝。
“对对对，你赶快尝尝吧，一定要一次吃一大口，这样才过瘾。”李墨催促道。
“嗯。”璃月嗯了一声，真的就吃了一大口，然后……脸色剧变，神情痛苦，下一刻就吐了。
“啊呸呸呸……你……”
璃月把嘴里的食物吐出后，生气地瞪着李墨，没想到有这么无耻的人，竟然骗自己。
而李墨早已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哪怕是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他也觉得开心。
“……”璃月小胸脯起伏，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玩弄她，李墨是第一个，如何不让她抓狂生气
过了好一会儿，李墨才笑完。见璃月还在生气，便笑了笑道：“好啦，和你开个玩笑嘛，不用这么生气吧。来，尝尝我的手艺，包你满意，不满意你打我。”
说着就将自己身前那几串烤肉递了过去，这几串是后面烤的。
“哼……”
璃月冷哼了一声，本不情愿吃，但自己烤的实在太难吃了，也只好忍着怒气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然后缓缓送进自己嘴里。
并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什么苏州烧烤王烤得肉有多好吃，要是不好吃，我非暴打你一顿不可。
然而，她只吃了一口，就又忍不住吐了出来，“啊呸呸呸……”
李墨问道：“怎么了？”
璃月举着手中的肉串，愤愤道：“什么娘吃了要嫁人，爹吃了要纳妾，还以为多好吃呢，都烤糊了。”
李墨憋笑道：“是吗？不会吧。”
璃月看着李墨那副得逞的奸笑嘴脸，立刻明白了过来，这家伙又在整自己。忍不住大怒道：“李黑土！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哈哈哈……”李墨只是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的，这小妮子也太容易骗了，难道真的是胸大无脑吗？
这时，璃月突然说道：“好了，别再开玩笑了，真无聊，快好好烤几串肉给我吃，我都快饿死了。”
李墨见她突然不生气了，感到有些诧异，不过也没多想，笑了笑道：“好，我这次好好给你烤，你就等着吧。”
璃月嗯了一声。
之后李墨果然烤得很好，肉汁鲜嫩肥美，真是说不出的美味。
璃月吃了一口，美眸瞬间亮了起来，这可比她以前吃过的任何食物都要好吃，连那些山珍海味也比不了。
她一口一口地塞进嘴里，大快朵颐的，完全顾不上仙人该有的姿态。
等到吃饱喝足后，两人对坐休息。
璃月说道：“我吃的好饱啊，你烤的肉果然好吃。”
李墨笑道：“那是，你以为我苏州烧烤王是浪得虚名的吗？”
璃月笑了笑，又道：“现在吃饱了没事干，要不我现在教你剑术吧？”
李墨诧异道：“你不是说我不是你们门派的弟子，不能拜师吗？”
璃月道：“不能拜师并不意味着不能教剑，我只要不教你我们门派的至高剑法就行，还是可以教你一些基础剑道的。”
“哦，还能这样么，那感情好啊。”
李墨顿时来了兴趣，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显得无比兴奋。
璃月笑了笑，然后伸手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没烧完的木棍出来，道：“你来攻我试试，让我先看看你的水平。”
“好啊。”
李墨拿起剑就准备出手，但一想到这把剑威力巨大，还附带剑气，这要是不小心误伤了璃月，那可就罪孽深重了。
便放下长剑，也拿起一根木棍来，并拱手笑嘻嘻道:“请前辈指教。”
璃月微微一笑，道：“来吧。”
李墨嗯了一声，随后身形一动，径直朝璃月面门直刺了一剑出去。
璃月见状，并不惊慌，随手一指，便也使了一剑。
李墨正要得手忽然发现自己的神门穴都点住了，不由得一呆，他都没看清璃月是怎么出手的。
璃月笑了笑，“再来。”
李墨不敢大意了，对方虽然不能动用修为，但剑术还是摆在那里的，绝不能小觑。
他握了握木棍，然后一剑刺向璃月的左肩，然而他才刺到中途，就看到璃月的木棍点向了他的腹部。
若是他此刻执意向前的话，必定会被璃月点中气海穴。无奈，他只能变招，将木棍向下一点，去格挡璃月的招数。
可璃月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一样，竟先一步缩手了几寸，刚好让开了他的那一点。
因此，他这一招就点空了，身形也不由得为之一滞。
而正在此时，璃月却将木棍往上一撩，重重地在他的下巴上打了一下。
“哎呦~”李墨揉了揉下巴，没太在意，握紧木棍道：“再来！”
又出了一招，却是往外一挥，速度也比之前快多了。
可璃月还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手腕一翻，便从李墨棍下绕了过去，而后又是重重一点，在李墨胸口砸了一下。
“哎呦，再来！”李墨吃痛，不过还不肯放弃。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对方是坐着的，自己是站着的；对方没有元气，自己有元气，这样自己还能输？怎么可能。
他又接连使出几招，可是无一例外，都被璃月轻松化解了，而且脖子、手臂、胸口、额头等部位都被璃月狠狠地点了几下……
痛得李墨哎呦声不断，而且也是这时，他才意识到一件事，这女人好像在报复自己。
而璃月看到李墨斜眼朝自己看来，只是忍俊不禁，努力憋笑。
李墨确定了，这女人就是在报复自己。
他哼了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因为这期间的动手，他是动用了一些元气的，速度肯定在璃月之上，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即便他的速度再快，可出招后依旧会慢璃月一拍，就像是他的手刚动，璃月就知道他要如何出招了。
这幸亏不是动真刀真枪，不然他已经死了几十回了。
差距这么大吗？我就这么弱？
李墨不解，在被璃月又一次地打中额头后，他开始自我怀疑了。
璃月笑了笑，问道：“还来吗？”
“不来了，你纯粹是在公报私仇。”
李墨摇头，终于是认命了。
“什么叫公报私仇，明明是你的剑术太过松散了，攻无势，守无序，能打得过才怪。”
璃月得意地哼道，报了仇的她，现在心情是美滋滋的。
“什么叫攻无势，守无序？”李墨虚心求教。
“攻无势的意思是你使的招数没有气势，一剑还未刺出就先想防守了，这是未战先怯的表现，是剑法大忌。
要知道剑道作为三道之中杀力最大的存在，其根本原因就在于剑是没有退路的。哪怕是对上诸天神佛，举世敌寇，剑术可以弱，剑法可以崩，但一身剑势绝不能退。”
璃月神采奕奕地说道，脸上神情也不由得变得凌厉了几分。
“一剑刺出，要教四海之水因我而立，要教九天之云为我下垂，要让天地变色，要让神仙磕头，要一往无前，要所向披靡，要世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无所可挡。
要有这样的剑势，才能出剑无双，挥剑如虹！”
“这……这如何能办到？”李墨惊愕道。
“如何不能办到，你看这一剑。”
璃月淡淡说了一声，随即便将手中的木棍朝李墨刺了过去。
她出剑的动作并不如何快，出剑的招数也不如何精奇，就是简简单单地刺出一剑，很平淡，很普通的一剑，相信任何小孩看一眼后都能照猫画虎地学过来。
但就是这样寻常的一剑，却让李墨感到有一轮大日朝自己撞来，如山崩如地裂，给他一种毁天灭地的感觉。
他愣傻地看着，手中的剑因恐惧而掉到了地上，不敢有丝毫反抗之心。
璃月见他吓傻了，便把木棍收了回来，笑问道：“如何？”
“这……我……你……”
李墨语无伦次，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激动，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只是双手在前面比划着，那样子好像就在说：
这怎么可能，这也太可思议了，我到底经历了什么，你怎么做到的……
璃月看到李墨这个样子，有些好笑，不过还是矜持地收敛了笑容，道：“这便是剑势，想学吗？”
“想，当然想，求你教我，只要你教我，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李墨已经被深深震撼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学到这种本事。
“无论让你做什么，你都愿意？”璃月斜眼，嘴角透着一股玩味的笑容。
“你……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是不会出卖我灵魂的，除非你要肉体。”
李墨抱紧自己，像是一个要遭到凌辱的小女子。
“谁要你的肉体，我要你把这三个肉串全都吃了。”
璃月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指着先前她烤的肉串说道。
“你……你让我吃这个？你这不是谋杀亲夫吗？我不吃。”
李墨摇头，坚决不从，那肉串的味道简直来自地狱，让人吃一口，就会丧失食欲，说实话，李墨现在还感觉嘴巴里苦。
“你……你胡言乱语什么？什么谋杀亲……亲夫？”
璃月俏脸绯红，嗔怒瞪视着李墨。
“你要我吃这个，不是谋杀是什么？”李墨争辩道。
“就算是，你也不能说我谋杀亲……亲夫，你……你又不是。”
璃月的脸更红了，又羞又怒，但偏偏这一抹红色中，还有一丝甜。
“不是就不是，我又不想娶你，反正我不吃这个。”
李墨心想璃月虽然漂亮，但到底年纪比自己大，要娶一个比自己大的女人，他可不愿意，他还是喜欢像卓青柠这样的同龄人。
想起卓青柠，他的心里就感到一阵甜美，心想要是能快点回去就好，这样就又能见到她了。
璃月见李墨神色迷离，笑容柔和，微微皱了皱眉，道：“不吃就不教，看你怎么选。”
“你……”
李墨也是无语，这女人真是小心眼，自己不就是整了她两次嘛，至于这样吗？
他叹了一口气，不过为了学习剑道，也只好忍了，道：“好，我吃，我吃行了吧。”
说着，就拿起了那三串肉。
璃月看到李墨表情痛苦地吃了起来，心想总算解气了，忍不住也大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好心疼，好像自己的心被刺了一剑，让她无比难受。
“好了，不要吃了。”
她赶忙出声阻止。
“我还没吃完呢。”李墨将一块肉艰难咽下去后，表情扭曲地说道，而后又拿起一个肉串准备继续吃。
“我说不要吃了！”
璃月有些生气，她看得出来，李墨现在其实很难受。
“哦。”
李墨见璃月生气，心中忍不住嘀咕道：“这女人真是奇怪，不是她让我吃的吗？怎么吃了还生气？真是莫名其妙。”
不过还是将肉串放了下来，道：“我是听你的才不吃的啊，你可不能反悔不教我啊。”
“谁要反悔。”
璃月哼了一声，又心道：“你三番五次救了我，就算你一开始就不吃，我还能不教你么？真是个傻瓜！”
顿了顿道：“你先拿起剑来。”
李墨见她在教自己了，连忙将剑拿了起来，束手以待。
璃月又道：“我问你，何为剑？”
“啊？”
李墨断没有想到璃月突然会问这种问题，一时有些错乱，这种感觉就像是你上数学课，老师问你什么是数学，上物理课，老师问你什么是物理。
虽然心里大概清楚这些是什么，但就是吐不出概念，这怎么回答啊。
“什么啊啊的，我问你什么是剑？”璃月再次问道，神情也严肃了很多。
“这……剑不就是剑嘛，就是兵器嘛，如果具体地说的话，那就是呈长条状，两边有刃的物体？”
李墨望着手里的流息剑，试探着回答，有种被提问化学制品的感觉。
“什么乱七八糟的？”璃月皱了皱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那……那是什么啊？我回答不上来。”
李墨选择了放弃，和以前上课答题时一样，用“不知道”回答所有。
“哎~你真是……哎……”璃月摇头叹息，显得十分无奈，好像面对的是一头笨牛。
“那你说是什么？”
李墨见对方眼中带着鄙视，愤愤地问道。他就不信璃月能给出什么高明的答案来。
“好，我告诉你是什么，剑！”
璃月眼神凌厉，一字一句道：“……是杀人凶器！”
“哈？这就是你的答案？”李墨不以为然，还以为能说出什么花来呢，到头来就这？
“剑的存在，从来都只有一个用途，那就是败敌杀人，取人性命。因此剑才会有剑尖，有两刃，锋芒毕露！”
璃月眼神犀利地说，浑身散发出一股独特的气场，好像此刻她本身就是一把利剑。
“一把剑一旦拔出来，其目的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敌，所以其剑术、剑法、剑意，皆是为达这个目的而存在的辅助手段。
你想修行剑道，这一点是必须要明白的。”
“额……这个不是显而易见吗？”李墨心想，谁拿了剑不是为了杀人取命啊，这有什么好说的。
“显而易见吗？那为什么你出剑那么犹豫，那么怯弱？”璃月质问道。
“有吗？”李墨挠了挠头，没发现过这些。
“你出剑之所以会犹豫、怯弱、凝滞不前，其根本原因你并没有真正明白那句话，你始终都不太敢相信自己手中的剑。”
璃月继续道：“要知道，我辈练剑之人，除了要相信自己外，更重要的是，要相信自己手中的剑，若是你连自己的剑都不相信了，你怎么可能用得了剑。”
“嗯~”
李墨一个脑袋两个大，总觉得璃月讲得这些他都能听懂，但就是无法理会其中的深意。
简单来说，就是讲的太空了，他抓不到实在。
“来，拿起你的剑，向我攻击。”
璃月见李墨还是没动，便开口道。
“啊？”李墨看了看手中的流息，问道：“用这把剑？”
“嗯。”
璃月点头。
“你也太会开玩笑了，这把剑可是自带剑气的，我随便戳你一下，你就死了。”
李墨摇了摇头，他见识过流息的威力，绝不相信自己拿了这把剑，璃月还能抵抗。
“那你就试着只制服我，而不刺伤我。”璃月淡淡道。
“这……不行不行，我还没怎么用过这把剑，把控不好，还是算了。”
李墨连连摇头，要是一个不小心把璃月刺死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你不想学剑了吗？”璃月问道。
“想！可是也不能拿人来练啊，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你，我下不了手。”
李墨还是摇头。
璃月见他如此看重自己，心中略感甜蜜，心想你看重我，我也不能负你。便道：“放心吧，我有法袍，你伤不到我，只管来试，要学会相信自己手中的剑，来！”
“真的伤不到你?”李墨小心问道。
“当然，你刚才不是和我比试过了吗？难道你还伤到过我？”璃月反问道。
“这……”
李墨回想了一下，好像的确是这样，而且刚才自己是一心想伤人而没伤到，现在是不想伤人难道还能伤到人吗？
便道：“那好吧，不过你自己要当心一点啊，我水平很差的。”
璃月目光坚定道：“我相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