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你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我喝二两酒,你就在这里,没完没了的,哪里还把我,放在眼里啊?今天这酒,我就喝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真是岂有此理!当年你妈在的时候,你妈不让我喝酒。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又唠唠叨叨个没完没了,真是让我扫兴了呢!”
夏远山刚刚端起酒杯,听罢女儿夏未央喋喋不休,突然将酒杯杵在酒桌上,厉声责骂女儿夏未央无理取闹。
梁静茹过世之后,夏远山情绪低落,转头唉声叹气,一想到妻子梁静茹,就悄悄地流泪不止,顿时感觉心灰意冷。
虽然有好心邻居相劝,夏远山已经走不出,丧妻之后的心理阴影,日子过得期期艾艾,又感觉无可奈何。
每天回到家里,夏远山就借酒浇愁,一杯一杯烈酒下肚,夏远山在昏昏沉沉中,感觉一切的悲凉,仿佛随之消失。
久而久之,夏远山经常晃晃悠悠,出现在邻居们面前,引得邻居在一旁指指点点,戏称夏远山就是一位酒鬼。
有一次,夏未央回到蓉城,被邻居告知夏远山,经常喝酒之后外出之事,气得女儿夏未央,将夏远山数落一通。
经与丈夫王靖宇商议,准备接夏远山去杭城,却被夏远山拒绝,坚持要自己一个人,孤身在蓉城凄凉度日。
夏远山不喜欢乡卫生院,今天又借酒之事说事,索性就将酒杯一杵,质问女儿夏未央,怎么会这样恼说自己。
曾经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夏远山,如今已经迈入暮年,仅仅喝几杯酒的事,就被女儿李晓燕,那话叽叽歪歪呵斥。
在夏远山的记忆里,夏未央一直是乖乖女,如今当着一家人的面,数落自己喝酒之事,感觉夏未央真是过分。
在夏远山看来,不就是喝几杯酒,怎么就小题大做,让自己当着众人的面出丑,简直没有把老子放在眼里。
我今天就是要喝酒,喝出什么毛病来,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我女婿小王管我,关你个小丫头什么屁事。
“外公,刚才阿姨说的话,没有错呢!我以为,少喝点酒,有益健康呢!不过,今天外公高兴,有叔叔陪着外公,外公会把握分寸的。我对酒,不感兴趣。今天,我就破例,陪外公喝酒,也锻炼一下自己的酒量,将来好陪外公一起喝酒,让外公喝高兴便是。”
杨文超初到恋人王香菱家,就感觉这个家庭,有着浓浓的火药味,仿佛觉得相互之间,有一种说不清的矛盾。
因是初来乍到的缘故,杨文超不知道这些问题,究竟是什么原因,以及其症结之所在,只好几方安抚打圆场。
杨文超出生于黑土地,那儿是有名的嫩江平原,盛产无数的大豆高粱,虽然民风十分彪悍,但是富于同情心。
正是在这种良好的氛围下,杨文超知道如何为人处事,加之父母的培养教育,已经成为学品兼优的人才。
与王香菱的邂逅,让杨文超见了新的天地,今次有幸进见女方长辈,更让两人的爱恋情感,又向前迈进了一步。
杨文超也喜欢喝酒,尤其黑土地的高粱酒,更是杨文超的最爱。
今天听说要喝五粮液,杨文超倒也感觉,十分的新鲜和高兴,也想锻炼一下自己的酒量。
只是酒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杨文超当然感觉,应该说两句圆场话,缓解一下桌上的尴尬气氛。
毕竟三位老人是长辈,杨文超先安抚未来岳母,再游说未来的外公,将话说得更加婉转,让老人们听了都满意。
王香菱见恋人杨文超,说起话来井井有条,连忙转头看了看杨文超,得意地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杨文超继续说话。
“外公,这文君酒家,已经久负盛名。外公可不可以讲一讲,有关祝文君和司马相如,那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让文超学长,也长长见识啊?文超学长虽然优秀,对着文君酒家,应该有点孤陋寡闻。外公只要稍微点拨,想必文超学长,就会受益匪浅呢!”
有关议论喝酒的事,已经不知不觉告一段落。
此时的王香菱,突然心血来潮,向微醉的外公夏远山,提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香菱毕竟是年轻人,因其脑袋瓜很活泛,总是东想西想的,时不时就灵魂出窍,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正因为如此,在大学里的几年,有同学就打趣戏称,香菱脑洞大开,不按套路出牌,戏弄自己的同学。
就连恋人杨文超,对香菱所提的问题,有时即使搜肠刮肚,都不会找到答案,急得杨文超抓胡挠腮似的。
还是在孩童时期,心里就缠着夏远山,要夏远山讲故事。
夏远山感觉无奈,只得讲一个爱情故事,让外孙女香菱高兴。
这是个古代的爱情故事,就是卓文君司马相如,曲折跌宕脍炙人口的故事。
因那时的心里还年幼,此时在头脑里,已经没有多少印象,感觉也是迷迷糊糊的。
今天偶然来到文君酒家,心里就缠着外公夏远山,再讲一讲这个传奇故事,权当弥补儿时的缺憾。
正处于热恋之中,向往美好爱情,是心里的梦想,也是恋人杨文超的期待,这在其他人看来,也许是年轻人追求的人生。
“你外公,已经老啦!许多事,外公已经记不住啦!香菱,你爸爸是才子,还是让你爸爸,讲讲吧!也许你爸爸讲的,比外公讲的,更详细呢!不过,那个故事有意义,你们年轻人听了,一定受益匪浅呢!如今,这样的事,已经凤毛麟角,我可一次也没有见过呢!”
此时的夏远山,仿佛已有几分醉意,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眉宇间密布的连片皱纹,竟然已经舒展开了一些。
微带笑容的夏远山,将酒杯慢慢放在餐桌上,目光移向外孙女香菱,转头看了看身旁,微笑着的女婿王靖宇。
见王靖宇的目光,慢慢移来了过来,夏远山点了点头,示意郎逸坤,满足香菱的要求,讲一讲那耳熟能详的故事。
当初,夏远山看好王靖宇,知道这位任报社总编,文质彬彬的中年女婿,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
虽然王靖宇,比夏未央,年纪大了不少,鉴于女儿夏未央,喜欢大叔王靖宇,夏远山也就没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