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常一样,我跟在王万年两人的身后,撬了锁之后就直接进去了。
女生宿舍楼门口依旧摆着一双鞋子,只不过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泽,破破烂烂的。
我看着那一双绣花鞋,心中叹了一口气。
很快我们三就来到了那个地下室,巨大的坑洞中,散发出一种阴冷的感觉。
王万年将之前那八十一个圆球给拿了出来,然后又将其中一个比较特殊一点交到我手里面。
放在我手里面的那个圆球,我觉得有些熟悉,跟剩下的八十个不太一样。
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我按照王万年说的,朝着坑洞中央的大理石平台走过去。
坑洞底部的森森白骨让我看着格外的瘆人,根本就没有落脚的地方。
我每走一步,都会踩到某些部位的骨头。
有的因为时间久远了,就会应声断裂。
也有的会发出摩擦,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心里想着,这些白骨要是忽然抓住了我的脚该怎么办?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上的原因,我真就感觉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正在摸我的脚。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发现竟然是一根头发,正缠绕在我的脚踝上。
湿漉漉的感觉让我浑身一阵犯恶心。
我直接朝着大理石平台上面跑去,等爬上去再看的时候,脚踝上哪里还有什么头发。
在我将那一颗圆球放在大理石平台上时,坑洞边缘也传来了王万年的声音。
他说,放好之后就可以回来了。
我站在高台上,看着下面的白骨,还飘着一层雾气,感觉嘴唇有些干涩。
想了想,我还是硬着头皮下去了。
想着干脆直接闭着眼睛冲过去算了。
等我被人拉上坑洞边的时候,王万年和韩阳都一脸奇怪地看着我。
好像在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没有说话。
我听他们说已经布置完了,剩下的就是做法事了。
我原本以为没有我的事情了,谁成想这王万年做法事用的血居然还要向我要。
只好忍着痛,我在中指上挤了一些血给他。
有一说一,换上道袍之后王万年,看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韩阳比我能够看出更多的门道,我就忍不住问他。
“王万年是不是和你师出同门?”
韩阳点了一根卷烟,淡定地摇摇头。
他说,“国内有很多派系,但最有名的就是南毛北马,我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打小闹。”
“倒是王万年的看上去更加正统一些,但绝对和那两家沾不上关系,只能说家里面兴许是有些本事和地位的。”
听了韩阳的解释之后,我不禁暗自咂舌。
没看出来王万年居然还有这本事。
我没有再继续问,转而将目光投向正在做法的王万年,与其说是做法,倒不如说更像是在跳大神。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的缘故,只感觉这地下空间愈发地冷了起来。
我忍不住双手环胸,两只手不断在胳膊上摩擦。
韩阳看着我笑了笑,他说这是正常情况。
一般来说阴气最重的地方,也就越冷。
尤其是在夏天的时候,和在冬天里面光着膀子没啥区别。
韩阳又接着说,“至于为什么要选择晚上的做这件事情呢?”
“就是在晚上12点的时候,也就是通常人们会觉得这个点阴气非常重。”
“实际上这个时候是整个晚上阳气最重的时候,所谓物极必反。”
“然后再配上王万年布置的阵法,就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非要晚上出来的缘故。
我本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会一切都很顺利,原本还在前面做法的王万年外面,忽然被一股浓雾给笼罩了进去。
我寻思着这地下哪来的浓雾,刚想去问韩阳的时候,回过头来,韩阳也不见了。
这下我是慌了,周围全都是一片白雾,可以说,方圆一米之内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尝试着在白雾中呼喊了几声,但没有任何人回答我。
我就像是在这一刻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一般。
迷茫地在迷雾中四处转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听见后面有车鸣声响起。
我以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那宿舍楼里面摸了出来,刚想将那一辆车给拦下来。
可是在看到那辆车的时候,我顿时愣在了原地。
因为那辆车是一辆大金杯,也就是经常用来拉死人的灵车。
我忽然想起韩阳之前跟我说的事情,也就是一辆灵车将地下室的棺材给拉走了。
这让我不由自主的一阵后怕,我怀疑自己还是在这地下室中,只不过陷入了某一种情景当中。
我没有再去拦那辆灵车的意思,但那辆灵车却是直接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感觉此刻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那车门忽然被拉开了,哗啦一声响,格外的刺耳。
这时从车上下来两个面色惨白的人,他们身上穿着寿衣寿鞋,脸上还画着两坨红印。
行就将木的样子像极了一个木偶,尤其是那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球,看得让人觉得格外瘆得慌。
我几乎下意识就是扭头就跑。
后面的那些东西好像没有追上来,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
可除了迷雾四漫以外,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累了,扶着膝盖想打算休息一下。
这么远了,应该不会再追上来了。
可我才刚刚停下来一小会儿,我就听见后面的雾气中有着一道车笛声响起。
紧跟着就是两束车灯照射过来,急速行驶的样子,没有想停下的打算。
我心中一阵惶恐,急忙向着一边躲去。
可我有些高估了自己,那灵车的速度,终究不是我能够比得过去的。
我整个人直接都被撞飞了出去。
我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的,一度有一种喘不上来气的窒息感。
那是因为大脑极度缺氧的缘故。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稍微缓过神来。
这时我就看见那车上下来四个‘人’,他们身上抬了一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