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爷离开之后,关上了房门,也没有了睡意,看了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我在书桌旁坐下,不禁回想起了昨日的情景。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昨晚的姥爷到底是什么人?
姥爷不可能这边儿忙完了,瞬间又赶去那边主持葬礼吧?这不符合常理。
“汪!汪汪!……”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犬吠,声音很大,而且周围的狗也跟着叫了起来。
以前总听说过一句话,那就是狗能见鬼,难道脏东西真的来了?
就在这时,桌子上的灯火忽然摇曳了一下,似乎随时都会熄灭。
“初一,把门打开!”
这是姥爷的声音,但那盏灯却依旧摇曳不停。
“初一,赶紧把门打开,牌位找回来了。”
我提着尺子,蹑手蹑脚地朝窗户走去,想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正往门口张望,突然一颗脑袋探了出来,和我四目相对,顿时吓得我一激灵,险些栽倒在地。
我使劲地擦了擦眼睛,还真是我姥爷,不过我还是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地上的人影,这才放心了些。
“来了。”
一开门,一股冰冷的寒气,就扑面而来。
糟了,不是姥爷!
想要立刻关门,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长得像我姥爷的男人,一条腿堵在了门缝,怎么也关不上。
我抡起方天尺就朝他砸了过去,希望能砸中他。
他好像也惧怕方天尺,竟然直接从门缝窜了进来,速度之快,简直就像是一个猿猴,就算是姥爷,也不可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顾不得多想,抡起方天尺,就朝伪装成姥爷的身上砸去。
这家伙在屋子里上蹿下跳,东躲西藏,似乎不想和我手中的方天尺挨着。
他越是害怕,我就越是大胆,追着使劲儿地打。
他的动作很快,根本打不着,情急之下,我抓起附近的东西就砸他。
可是砸着砸着,一不小心把油灯扔了过去。
当他看见那盏油灯朝自己飞来的时候,连忙闪避,但还是被灯油溅了一身,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
我趁机冲上去,方天尺重重地砸在他的背上,传来一阵吱吱吱的惨叫声。居然转眼变成一头黄鼠狼,转身就跑。
看到是一头黄鼠狼,他心中的恐惧一扫而空,原来是个动物。
眼看着那只黄鼠狼要从门口逃走,我连忙将方天尺当作暗器,朝它狠狠地甩了出去。
嘭!
准确地砸在黄鼠狼的腿上,可并不影响它逃窜。
等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无奈之下,收起方天尺,然后将房门关闭,简单地收拾了下,便回屋去了。
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这些妖魔鬼怪,也并不是太过恐怖,顿时放松下来。
精神一松,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不知何时,房门再次被敲响。
睡眼惺忪地走过去开门,姥爷走了进来,看见我这个模样,他叹息着说:
“初一,你要提高警惕,如果真有脏东西进来,你现在这个状态,岂不是很危险?”
我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把黄鼠狼的事情说了一遍。
姥爷紧张地问道:
“你没事吧?”
“真的是黄鼠狼?初一,你没看错吧?”
我郑重点头:
“错不了,我和它打了那么久。”
姥爷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声音很轻:
“估计是个保家神,可村里唯一供奉的人,就是乔老爷子一家,莫非是他们家的?”
乔老头,我认识,以前是个流浪汉,流浪到我们村这儿,便定居下来,结婚生子,但儿媳和儿子都死得很早。
从那时起,乔老头就变得不再言语,见到谁只是点一下头,每天都在田地里劳作。
“姥爷,那个乔老爷子,性格是有些怪异,但也不是那种喜欢胡闹的人!要不,我们明天过去打探一下?”
事实上,他是一位孤独的、没有依靠的老头,在村子里就好像一个隐形人。
姥爷点了点头。
“应该不会是他,等我明天主持完出殡,咱们一起去乔老爷子家,顺便带点点心过去。”
姥爷打定主意后,让我回去睡觉,不过又担心我会出事,就让我和他一起睡觉。
洗澡之后,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姥爷正在整理家伙事,什么罗盘,墨斗,符箓,镜子……
“姥爷,您说那只狐狸精会不会法术呢?”
姥爷摇了摇头。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没有打听过,但我觉得它的修为应该很高,因为它已经有了灵智。”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化作人形,为何要立个牌位?”
“古时候可能会有,如今的社会,很难见到化形的狐狸,再说白雀修为应该没有达到化形的要求,她的真身在山上修行,不能时时刻刻跟随你,只好在咱家里供个牌位,方便保护不是。”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那个贼人为何要将她的牌位偷走?”
姥爷正要说话,忽然神色一动:
“不对!初一,他们的目的是你,不是白雀!”
我顿时傻眼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乡下小孩,要权没权,要钱也没钱,就算绑架了我,家里也是穷得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