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三个铜板从棺材上取了下来。
在铜钱离开棺材的瞬间,我竟看到一道白影从里面窜了出去。
不过,那白影才刚刚伸出去一半,就被一股力量拉了回来。
我能清晰地看到,那道白色的影子,正是死去的人。
回家后,我告诉姥爷我所见到的一切。
姥爷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奇怪,次日便送来一枚黄玉吊坠,说这玩意有金之精华,可以补全我的五行。
他还说,我从小就有阴阳眼,只不过被他给封闭了,因为他担心我看过太多的鬼怪,会影响我的生活。
还有,姥爷曾经说过,我有一个守护,但具体是什么,姥爷并没有说。
我一直都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跟我的日常生活无关的事情,我都懒得去管。
过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外村办了丧事,爷爷被邀请主持丧事,只剩下我一人在家里。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好哥们来找我玩。
胡鹏拎着一箱啤酒走了过来,焦强拿着酒杯提了一袋花生,钱帅则是端了一盆炸小鱼。
正好我也不打算下厨,大家就聚在一起喝酒打牌。
酒过三巡,胡鹏说他在山里放了套,去看下抓到什么山货,正好可以当下酒菜。
众人议定,看天色已晚,便匆匆赶去。
胡鹏布下的五个陷阱,竟然抓了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子,正当我们准备收拾回去的时候,焦强却忽然喊道:
“哇!你们看!那是干什么呢?”
这深山老林,距离村庄不远,却是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一哆嗦。
“大晚上的,你喊什么喊!怪吓人的。”
焦强一巴掌打在了胡鹏的脑袋上。
我扭头一看,也被吓了一跳。
我们村子和赵家屯隔着一座小山,我们村子在山上,过了这座小山,就到了赵家屯。
但在这些沟壑之间,却有一片七八米见方的洼地。
据说这里曾经是个乱葬岗,如今就剩下一些小土包,旁边种了一些小柳树。
但就在这时,那些柳树背后,已是一片红光,仿佛有什么喜庆之声传来,甚至还有不少人的身影,若隐若现。
钱帅心中一动,试探性地问道:
“搞事情,要不要过去看看?”
“这么晚了,如今又收获满满,回去继续喝,再说了如果有喜事,明天白天再去吧。”
其实,跟姥爷主持丧事多了,大晚上看到这种场景,属实不正常,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危着想。
这话一出,他们三个顿时不乐意了。
“初一,你要是害怕,就回去收拾山货,我们去去就回。”
三个人在我的脚边放下了山货,然后一起往赵家屯走去。
得了,还是和他们一起去吧,别出什么意外,胡乱将山货塞进草丛中,便追了上去。
我们穿过一道沟壑,就能看见赵家屯正在举行婚礼,村头还搭起了一座高台,正在唱戏。
戏台把村口给堵死了,台上有人卖力地唱着,比村子里的那些搞婚礼的还要正式,简直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演员一样,不过我也看不懂,就觉得热闹。
观众席上,聚集了不少人,但都穿着奇怪的衣服。
男女老幼皆有,但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就算是平日里最爱玩耍的孩子,此刻也都静静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心里更纳闷了,压低声音对三人说:
“似乎有点不对劲。”
我话音刚落,周围安静的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孩子们跑来跑去,大人们则在窃窃私语。
胡鹏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安慰我说道:
“初一,没事,你先看看再说。”
焦强和钱帅两人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胡鹏的提议表示赞同。
我很想回去找人,但总觉得有点害怕,又不太敢单独行动。
戏台上站着一个身穿民国时期衣服的肥胖老人,他快步走到我们面前,嘿嘿笑道:
“你来自三河村?今日家中办喜事,村里一片欢腾,来人是客人,请入内吃饭喝酒。”
当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明显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冰冷起来,并且他的身体周围还散发着淡淡的绿色。
我担心另外三个家伙会同意,连忙说道:
“不用了,我们刚在家里吃饭,很快就回来。”
肥胖的老人望着我,诧异地问道:
“你是陈国柱的外孙?”
外公叫陈国柱,我点了点头。
胖老头拍了拍胡鹏的肩膀,亲切地说道:
“你们的长辈也都来了,进来一起吃饭,然后一起回家。”
说着他走到我身边,挽住了我的手臂,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胡鹏爷爷和焦强爷爷都死了,这不是鬼话连篇吗?
再说,我姥爷一大早便出门,要到十多公里之外,为一家人举行祭祀仪式,估计要到第二天下午才能赶过来。
就在他触碰到我胳膊的瞬间,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我能感受到自己在走路,但就是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也看不见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