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尤欢松了一口气,又不解,“我……”
她想说,她来之前洗过了。但接触到他眼神又怯懦的什么都不敢说。
“滚。”叶苇气馁,又烦躁。
他扯了扯浴袍,眼底那股深深的戾气吓得蒋尤欢不敢多看,逃命似的躲进了浴室。
浴室很安全,但她又怕叶苇闯进来,所以最后还是把门锁上了。
浴缸里的水也很温暖,一波又一波的水抚慰着她,被惊吓到了的心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蒋尤欢刻意磨蹭了很久才起身,在自己的衣服和浴袍之间犹豫了很久,终是咬牙披上了浴袍。
“卖你换他前程。”
蒋尤欢在车库里说的话,时时刻刻在脑海里响起,她自嘲一笑,今晚可不就是出来卖的么。
既然来都来了,那还娇情什么?
“哎呀,叶总,你果然在这里!”
一声娇滴滴的妩媚声成功止住了蒋尤欢欲拉开浴室的门,放在门把上的手一顿,随之传来叶苇冷冰冰的命令声,“你来做什么?”
“叶总,长夜漫漫……”
“闭嘴!”看着送上门的女人,叶苇若有所思瞥了眼浴室紧闭的门,嘴角顿时挂起一抹邪气的坏笑。
他一把扼住女人的脖子,将她往门板上撞去,“白亦如,你胆子不小啊。”
蒋尤欢不知道屋里的情况,但她很快就听到女人一声痛苦的尖叫声:“啊…痛…”
然后又听到叶苇冷冷的声音,“活该。”
“叶总,你对付别的女人也是这样么?”女人夸张的呼痛撤娇声陆续响起,似愉悦又似痛苦。
起初听到这些不该听到的声音,蒋尤欢是完全懵了的,料想不到叶苇比起以前,现在行事更加荒唐。
走出去,自然是不可能的。
她重新换好自己的衣服,呆坐在马桶盖上,如坐针毡,比起尴尬,更多的是煎熬。
而整个过程中,蒋尤欢再也没有听到叶苇说一句话。
温暖的室内。
叶苇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白亦如坐在他腿上,丰满又极具诱惑力的身子却让他一点也提不起兴趣。
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蒋尤欢那张寡淡清冷的脸,他低声咒骂了句,自己真是犯贱!!
“叶总……”白亦如扭着身子双手缠上他的脖子,一双美目含情脉脉,崇拜地望着无动于衷的叶苇,眼里流露出深深的留恋不舍。
这个男人,有颜又有权,且富可敌国,若是能得到他的宠爱,以后无论在圈外还是圈内都能风生水起。
叶苇眼球转了转,回过神,眼神冰冷,宛如换了个人,一把甩开白亦如,“滚!”
他禁欲又无处发泄的脸色实在吓人,白亦如颤抖的清醒过来,不敢再犯傻,灰溜溜拾到几件衣服往浴室走去。
“去哪?”
冷冷的质问声从身后传来。
白亦如解释,“叶总,我……我去……”
“听不懂我说的话?”叶苇从沙发上坐起来,俊颜铁青,冷冷瞥过来:“滚出去。”
外面的门很快传来开了又关了的声音。
蒋尤欢舒了一口气,从躲在浴缸的一侧走出来。
白亦如,娱乐圈新晋的一线流量小花,天使面孔,魔鬼身材。
出道一年,无绯闻,无花边新闻,因其高冷又自带仙气的气质,被封为新一代玉女掌门人。
短短一年,资源好到爆。
原来背后的金主是叶苇。
呵,蒋尤欢了然一笑,不知是赞叹白亦如的聪明还是感慨她的运气。
一道视线如芒刺背,蒋尤欢抬眸,不知何时,下身随意系了条浴巾的叶苇就站在眼前,一双眼眸近在咫尺,深深地看着她。
心漏跳了一下,是被吓的。
蒋尤欢别开眼,好一会儿才想起如今的尴尬处境,她勉强镇定笑了笑,“叶总。”
“你叫我什么?”
“苇……苇爷?”
“蒋尤欢,你真是好样的。”
蒋尤欢根本不知道叶苇为什么又动怒了,难道叫错了?
可明明大家都是这么喊的啊。
来不及深想,叶苇勾住她,在她脖子上用力吮出一个痕迹后,随后却推开她。
“顾朽南到底允了你什么?为了他,连卖掉自己都愿意。蒋尤欢,你还真是犯贱!”
叶苇看着她冷笑,突然就一拳狠狠砸在她身后的墙壁上,拳风堪堪擦过她的耳朵,“现在的你不配,我对你一点兴趣和欲望都没有,滚。”
~
室内跟室外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蒋尤欢被叶苇丢了出来,她裹紧了衣服,依然不能抵挡一阵又一阵袭来的寒风。
风从裸露的脖颈灌进来,耳朵几乎快要冻僵。
她搓着双手,不断往掌心哈气,一会儿还是冷的浑身直哆嗦。
寒冷的冬天,的士不好打。
她孤零零站在街上等候了将近十五分钟,一辆车都没有经过。
“小尤儿。”
一辆红色骚包的法拉利停在面前,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包裹严实的脸庞。
只见男人拉下口罩,“上车,我送你。”
蒋尤欢看清是苏尔时,很是踌躇。
“怎么,不信任我?”苏尔咧嘴一笑,唇红齿白,少年感十足。
为了显示诚意,他亲自下车给蒋尤欢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动作看似体贴,实际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蒋尤欢只好上车。
莞杭大道平时很堵,今晚出奇顺畅,只是红绿灯多,跑车走走停停,苏尔心里憋着事,一口气在心中和喉咙间徘徊犹豫。
蒋尤欢忽然转过头,认真问:“你想说什么?”
“啊?”苏尔迟钝一秒,反应过来后,几乎脱口而出,“你怎么会在帝心阁门口?”
要知道,帝心阁是叶苇的产业,亦是他的另一个临时住处。
她出现在那里,该不会是……
面对苏尔的视线,蒋尤欢觉得有些难堪,无措地咬着吸管,低垂头,默不作声。
于是,叶苇种在她脖子上显眼又暧昧的草莓,被苏尔一眼就看到了。
他眉眼倏冷:“你跟叶苇?”
蒋尤欢欲盖弥彰的扯了扯脖子上的围上将其掩住。
苏尔在她脸上审视良久,正要开口,叶苇的电话打了进来。
铃声一直响。
他犹豫不决,是掐断还是接听。
“接吧,你不该得罪他!”蒋尤欢平静陈诉事实,“你比我更清楚他的手段和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