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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陵城

回到仓上,唐宁便开始着手训练白玉骢。慕瑶则想着从霓凰手中搞到一份地图,这个东西从民间是不太好弄,但是有了霓凰这位公主的话,弄到手就简单的多了。

虽然之前慕瑶和霓凰之间有点误会,不过几场架打下来倒是熟络了不少。

慕瑶找到霓凰要地图的时候,霓凰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并且以最快的时间给她弄到了一份用小羊皮绘制的最详尽的《七洲海经》。

《七洲海经》可以算的上是这个时代最详尽的地图了。这对于慕瑶而言可是比任何东西都珍贵的宝物。

慕瑶研究了几天的《七洲海经》将北楚和周围的几个国家都研究的差不多了。此时霓凰公主派人找来的铸剑师也已经到了。

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铸剑师,短短几天便来到仓上这么偏远的边陲小城。

慕瑶将宝剑拿出来,说明了要求,铸剑师则按照尺寸先设计了几款样式供慕瑶选择。

慕瑶对于样式什么的没有太大的要求,不过铸剑师的一句话倒是给慕瑶提了个醒。

宝剑很轻,需要用轻巧的材料制作剑柄,轻巧耐用的材料并不好寻找。而眼前可以用作剑柄材料的东西只有鹿角。

慕瑶选了个还算看的顺眼的样式,让铸剑师用鹿角暂时做了剑柄,和剑鞘。这样的话自己如果想要用它的话,还能将就着用。

皇家的铸剑师就是不一样,没两天的功夫便将剑柄和剑鞘制作好了。按照慕瑶的要求并没有进行过多的修饰点缀。

慕瑶留下了设计图,想着日后寻得好的材料可以再根据图中样式重新修整。

神兵大体已经成型,困扰慕瑶多日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

慕瑶腰间一长一短两把宝剑,倒是让慕瑶有了几分巾帼之风。

在仓上修整完毕,慕瑶便准备继续北行。

这几日的相处,慕瑶和霓凰的情谊也加深了。

霓凰这次来,也是因为事先安排人跟在慕瑶的身后,想要随时了解慕瑶的行踪,一开始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出口气罢了。毕竟慕瑶让霓凰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丢了脸。

这些天,唐宁和霓凰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总是缠着慕瑶教她们厉害的武功,没有办法,慕瑶便教了她们一些太极八式的武功功法和诀窍。

霓凰在武功造诣上明显的要比唐宁要强,短短几日便将慕瑶教授的武功技法掌握的炉火纯青。

相处总是美好的,分辨总是痛苦的,但是三个女人总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此时便是分别的最好时机。

霓凰要回葬马坡,唐宁则想要留在仓上将白玉骢训练好。

此时一别,天涯海角,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遇。

互相拜别后,三人各奔东西。

慕瑶沿着官道继续北行。

一行半月,到达了西州和忽而丹的边境,这里正如唐宁所说,边境处山势连绵不绝,只有一处隘口可以通行。通过跟当地人打听,隘口中有走马道,里面道路错综复杂,如果没有当地的向导指引,很有可能会困在里面失去方向。

这可能是忽而丹为何如此猖狂的打劫路过商队的一个重要的原因。

隘口往西进入忽而丹腹地,往东则是北楚边陲重镇阳陵。慕瑶想要出北楚需要办理通关文牒,只有先走一趟阳陵。

阳陵距离仅仅三十里,从霓凰给的《七洲海经》中标注可以看出来,这里是一处非常重要的军事要塞,阳陵城中一定是有重兵驻守。

走了不需两个时辰,慕瑶和如兰便来到了阳陵城下。

在北楚随身携带武器进入像阳陵这样的军事要塞肯定会被盘问,慕瑶也不例外,更何况慕瑶带着面具,行迹本就可疑。

当守城士兵从慕瑶的包袱中搜出一份《七洲海经》时,场面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守城士兵将慕瑶二人围住,并迅速禀报给当值的校尉。

校尉赶紧跑出来询问,“尔等何人!”

慕瑶见了也不慌张,解下手中短剑扔给了赶来的校尉,“你可识得此剑?”

校尉接过短剑查看一番,并未认出,但是从剑首的兽纹来看,也大概知道此物的主人非富即贵。

校尉不敢确定,作揖说道:“小姐稍等。”

说完便带着短剑转身离开,守城的士兵见状也知道此人来头不小,便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其中一个领班的士兵将慕瑶二人请到一旁的桌前,殷勤倒茶,让两位稍等。

一盏茶的功夫,之前的校尉领着另外一名身穿官服的男人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来人是阳陵知府冯之远,看见慕瑶不由分说直接跪倒磕头,守城的士兵一见这架势也赶紧跪拜。

“不知霓凰公主驾临,下官有失远迎,望公主赎罪。”

慕瑶学着霓凰刁蛮的样子试探性的问道:“你见过我?”

冯之远赶紧说:“下官官职低微,未曾仰慕天颜。”

“起来吧!”

众人起身恭候。

慕瑶招招手,校尉双手将短剑奉上。

慕瑶知道在这里冒充皇族是死罪,不过面前的知府没见过霓凰公主认错了也不是慕瑶的问题。

“我不是霓凰。”

虽然慕瑶这么说,但是冯之远却还是一副恭敬的态度。慕瑶就算不是公主,那也是跟公主的交情不一般,要不然也不敢直呼公主名讳。

“下官眼拙,不知公主派上差有何吩咐?”

言语间可以看出来,这当冯之远在官场混迹良久,官话说的滴水不漏。

“我要出境,给我办个通关文牒。”

冯之远听闻,便先将慕瑶二人请到阳陵府衙,好茶伺候。

“上差可有身份文书?”

慕瑶摇头说没有。

“那符牌,契文呢?”

慕瑶依然摇头。

冯之远开始生疑,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非常恭敬的说道:“如果上差没有随身携带的话,下官需要派人核查一下,烦请上差在府衙暂时住下,等核实完毕,下官便给上差签发通关文书。”

“好。”

慕瑶意识到了什么,起身淡定的离开。

衙役领着慕瑶二人来到内院,刚打开门请慕瑶二人进房的时候,慕瑶给如兰使了个眼色,如兰领会。

“哎呀这什么破地方啊,真脏。”如兰嫌弃的说道。

“当差的,我们来这公干,你就给我们主这么破的屋子吗?”

衙役一听,腿都打哆嗦,赶紧解释道:“上差,这是府里最好的房间了。”

如兰不依不饶的说道:“不行,太差了,小主住不了。”

“去!告诉刚才那个当官的,说我家小主要去外面住客栈。”

打发走衙役,慕瑶二人带着行李,骑马便离开了府衙。

本来这阳陵知府就对慕瑶二人的身份存疑,只是有公主信物不敢贸然行动,慕瑶二人这一走,倒是给了冯之远一个很好的理由。

冯之远马上吩咐衙役通知守城士兵封住各个城门出口,不准慕瑶二人走脱。

那边慌里慌张的,这边慕瑶却在悠闲的逛街。等走到一处名叫凤来楼的客栈,慕瑶便下马进去准备住下。

此时大街上官兵、衙役乱作一团,正满城搜寻慕瑶二人。

客栈老板刚把慕瑶二人引进房间,官兵便闯了进来,上来就询问:“有没有见过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还带着面具。”

客栈老板一听当时就慌了,赶紧说道:“有,就住在小人店里的二楼上房。”

官兵一听,立马上楼。

话说这冯知府办事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在没弄明白事情的原委之前,冯知府的命令是寻找,而不是搜捕。

上楼后,官兵的态度便缓和了很多,轻轻的敲门说道:“上差在里面吗?”

慕瑶听见“上差”这个称呼便知道是官府的人,如兰听闻开门说道:“吵什么吵,我家小主刚准备休息,唧唧喳喳的。”

官兵赶紧跪倒谢罪。

“末将奉命行事,还请上差赎罪。”

如兰一翻白眼,双手叉腰说道:“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吗,住不惯,这么兴师动众的,怎么怕我们跑啊!”

如兰这么一问,官兵当时就慌了,赶紧退到楼下,留下两人原地待命,剩下的赶紧撤了。

冯之远听闻真的是出去住客栈了,本来还挺悠闲的喝茶,杯子都差点掉在地上。此时的冯之远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派出去核实身份的人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冯之远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匆匆的赶到凤来楼,准备当面给慕瑶赔罪。

客栈老板见知府都来了,赶紧出门迎接,冯之远理都不理直接上楼来到慕瑶的门前。

冯之远听守门的官兵说上差在房中休息,便不敢出声候在门外。等里面传出动静才敢轻轻扣门。

如兰没好气的喊道:“谁呀!”

如兰这一嗓子,冯之远脑门子的汗“唰”一下子就下来了。

“下官冯之远拜见上差!”

如兰打开门,冲着冯之远说道:“有完没完。”

冯之远起身弓背走进房中再次下跪谢罪,慕瑶此时端坐在桌前,看到冯之远来了,吩咐如兰把门关上,然后轻声的对冯之远说:“我来此处是有公务在身,本来想低调行事,你这一闹我还怎么低调。坏了我的事,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慕瑶不轻不重的说完,冯之远吓得差点当场昏死过去。本来想好的解释说辞,被慕瑶这一句话,给顶了回来。

冯之远的身体都快抖成了筛子,话都不会说了。

如兰直接喊了一句:“还不快滚!”

慕瑶听如兰说的有些过了,咳嗽了一声提醒她。

如兰会意,将冯之远扶起来说道:“冯先生,还请您想想怎么收拾您造下的烂摊子,要是真的坏了我家小主的事儿……”

如兰阴阳怪气的说辞,还不如骂冯之远两句,此时的冯之远裤子都快湿了。

冯之远踉跄的退出门外时,被门槛绊了一下摔了个四脚朝天,路都不会走了。守门的官兵迅速将冯之远扶起来架走了。

慕瑶差点没憋出内伤。

送走冯之远,慕瑶盘算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忽悠这位知府大人,好让自己尽快的拿到通关文牒。

这两天没事儿,慕瑶和如兰就在城里逛了起来。

阳陵地处西州,忽而丹,北夏,北楚四国交接之地。向西,三十里便是忽而丹,向北八十里是北夏地,西南走一百二十里可以到西州地。这里可以说是占尽地利的好地方。

阳陵地处边陲,来往的客商很多,繁华程度可见一斑。北夏盛产美玉,阳陵的街头上也有很多的玉器店,慕瑶打算买一块好的玉石料子重新做一副面具。现在的这副面具已经显小了。

慕瑶逛遍了阳陵城中大大小小的玉石行,都没有太看好的。玉器店的老板跟慕瑶说,如果想要更好的玉器可以去北夏皇都淮阳碰碰运气,北夏出彩的玉石都会集中在淮阳买卖。

慕瑶确定下一站便是北夏皇都。

秋风渐起,慕瑶和如兰也准备填一些冬衣,越往北也越冷,有备无患。

慕瑶跟客栈老板打听城中哪家成衣铺的手艺比较好。

客栈老板知道慕瑶身份尊贵,便告诉慕瑶:“城西有一家雁来栖,是专门做女子成衣的,当家的老板娘是这方圆百里有名的美人。”

听到美人,慕瑶来了兴致,她也想看看,别人传说中的美人到底有多美。

第二天便早早地来到城西雁来栖。

雁来栖的老板娘果然是个绝色美女,头发盘成时髦的勾栏式,一双狐媚眼勾魂摄魄,鼻梁高挺,朱唇可人。白色的衣裳剪裁的非常贴身,把老板娘完美的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衣裳上面绣着不知道什么花,还有美丽的蝴蝶,一颦一动间,衣裳上的蝴蝶好像都活了过来,在翩翩起舞。老板娘走路时那摇曳的身段让人浮想联翩。

说起身段,慕瑶的身段绝对不逊色于她,都说人靠衣服马靠鞍,慕瑶的衣服并非量身定做,自然没有老板娘贴身剪裁更能凸显身段了。

慕瑶上前说道:“老板娘我们从京城来,第一次到阳陵,不知道这里的气候如此寒冷,没有备足衣裳,想在你这定做几套,可以吗?”

有生意上门,哪里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是京城来的。

老板娘热情的招呼慕瑶和如兰进屋,带着她们参观店铺的衣服,有慕瑶看中的便拿下来让慕瑶试穿。

一连试了七八套,累了,老板娘还特意烹了好茶,上了点心招呼慕瑶。慕瑶也选的差不多了,老板娘量了量慕瑶和如兰的尺寸,付了定钱。慕瑶便离开了。

回客栈的路上,慕瑶对如兰说:“之前在湟源的时候并不觉得衣服有什么新鲜的,凤仙镇的成衣铺也一般,今日在阳陵竟然有这么时兴的样式。”

如兰也觉得这里的衣服比其他地方的好看。

慕瑶又逛了阳陵的其他地方,她想看看能不能在这里找到制作宝剑剑鞘、剑柄合适的材料。

逛遍了整个阳陵城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慕瑶暂且作罢。

等了几日,雁来栖的伙计送信到客栈说慕瑶的衣服做好了,让慕瑶去雁来栖试穿一下,如果不合适再改。

雁来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慕瑶来的时候商铺门前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雁来栖的伙计被人揍得躺在地上不动。

一个贵气的妇人正拽着老板娘的头发叫嚣着,“大家都快看看这勾引我家男人的狐狸精。”

老板娘的头发被拽的乱成一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还流着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扯得破烂不堪。

慕瑶不动声色的站在人群前看着。这北楚的法律,男人是可以有三妻四妾的,从妇人的打扮上可以看出这家并不缺钱,这要是看得上就纳回家做妾,怎么还有偷吃的事情呢。

妇人一手拽着老板娘的头发,另一只手不停地在老板娘的脸上抽,嘴里还一个劲儿的骂她是贱妇。老板娘自始至终都没有还手,也没有阻挡,就这么呆呆的坐在地上任凭妇人打骂。

周围的妇人也都跟着骂她是娼妇,周围看热闹的男人则一脸的心痛,但是又不敢上前阻止。

慕瑶吩咐如兰上前劝一劝再这么打下去,估计老板娘就该破相了。

“住手!差不多得了。”

如兰上前呵斥道。

妇人见有人出头,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敢管老娘的事。”

妇人身边的小厮二话不说便上前要打如兰。

如兰不在怕的,直接一脚一个将上来的几个小厮踹翻在地。看来练了这几个月的太极没白练。

妇人不依不饶,让小厮回去招呼人来。

如兰都没在怕的,上前将老板娘扶起来说道:“老板娘,我家小主今日过来试衣服。”

老板娘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慕瑶面前蹲安并说道:“小姐,让您见笑了,今天奴家这边不太方便,辛苦您改日再来。”

慕瑶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雁来栖。妇人本想阻拦,但是奈何手下不多,也打不过如兰,便一直在旁边骂骂咧咧。

“快看看,狐狸精就招狐狸精,带着个面具也盖不住身上的骚味。这雁来栖就是个狐狸窝。”

慕瑶并不理会妇人的谩骂,自顾自的走进雁来栖。老板娘一瘸一拐的跟在慕瑶的身后。

雁来栖的柜上,整整齐齐的放着慕瑶选定的衣服,慕瑶拿起一件看了看,做工确实精美,不管是用料还是手艺都是一等一的。

“老板娘你的手艺真好,做工也扎实。”

老板娘勉强的挤出个笑脸说道:“小姐喜欢就好。”

“小姐,您将衣服拿回去试一下,有不合适的地方,您记下,过两天我让伙计去客栈取回来修改。”

慕瑶拿着衣服上下左右的看,怎么看怎么喜欢,“那多麻烦,我就在这试试,不合适的马上告诉你。”

老板娘显得很为难,此时如兰也将被揍倒在地的小伙计给搀了进来。

“是啊老板娘,那多麻烦呀,再说你看你店里的小伙计都被揍成什么样了,哪还能跑得动腿儿啊。”

老板娘焦急的说道:“小姐,您还是快走吧,一会儿她喊的人来了,您可就走不了了。”

慕瑶拿了一套衣服一边往内间走,一边说:“她叫人不就是为了揍我们吗?我们要是走了挨揍的不就是你了。”

如兰将衣服一件一件的递给内间的慕瑶。慕瑶一件一件的慢慢试,有不合适的地方直接告诉了老板娘。

老板娘一一记下。

慕瑶试完了衣服,妇人喊的家丁也都到了。

来人足足有百十号,满满当当的站在雁来栖的门前,手里都还拿着棍子。看这架势恐怕是要拆铺子。

妇人站在门前双手叉腰,还在不停地谩骂。

慕瑶试完了衣服,淡定的坐在店内喝茶。

“你试试看,你现在能打几个。”

慕瑶对如兰半调侃的说道。

“小主,你又取笑我,他们可都拿着棍子呢。”

慕瑶拔出腰间短剑递给如兰,“呶,你也有兵器了。”

老板娘怕慕瑶二人吃亏,想出去认错却被慕瑶拦了下来,急的老板娘脑门冒汗,只能倚在门边干着急。

如兰接过短剑,瞬间有了底气。持剑出门,指着妇人的鼻子说道:“老泼皮!今天小娘我不撕烂你的嘴我就不叫慕如兰!”

说着如兰便拿剑直接往妇人的脸上招呼,妇人赶紧往后躲,身边的家丁则一窝蜂的往上冲。

如兰跟一群家丁打的有来有回,几个回合下来,十几个家丁都被如兰刺伤。眼见人多都打不过,家丁也都不敢贸然出手。

慕瑶调教了如兰七八年,现在才多少有点派上用场。

妇人还在叫嚣,“上啊,养你们干什么吃的,给我往死里打!”

家丁被逼的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再上。如兰可不惯着他们,瞅准机会就往死里刺,要不是剑短,人家的棍子长,这几个回合下来,家丁得死一大片。

此时围观的人群外传来了叫喊声,“让开!让开!”

人群四散,冲进来一队官兵,官兵清开一条道路,一位身穿铠甲的将军骑马穿过人群走到众人跟前。

“谁在这里聚众闹事!”

将军粗犷的声音说道。

来人便是阳陵守城大将陆骁。此人一脸横肉,皮肤黝黑,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却似老朽般沧桑。一双眼睛如鹰般敏锐且充满杀气。燕颌虎须更是增添了几分凶狠。

妇人见来人是他,瞬间没了脾气,不过却不放过恶人先告状的机会。

“陆将军你可得给我做主啊,这杜三娘勾引我家男人,我出手教训,不知道从哪又跑出来个狐狸精,你看把我家奴才打的。”

“原来是程夫人。你说这杜三娘勾引你家程老爷,可我怎么听说是你家程老爷想纳杜三娘为妾不成,恼羞成怒到处编排污蔑人家杜三娘不检点,勾引自己呢。啊!你倒是说说看!”

程夫人被陆骁说的哑口无言,很明显程夫人明知是污蔑,但是为了颜面竟然当街侮辱杜三娘。

慕瑶在店里听得真切。

“老泼皮,今天你是走不脱了!”

如兰用手中短剑指着程夫人骂道。

陆骁认出了短剑,但是却没有声张,陆骁换防回城时,冯之远告诉了他关于上差的事情。

如兰持剑便朝着程夫人刺去,家丁本想上前抵抗却被陆骁呵斥住,“住手!”

众人被陆骁呵斥住。

如兰收回短剑,说道:“老泼皮,敢辱骂我家小主,这事儿没完!”

陆骁一听敢辱骂上差,便想着找个由头给程夫人一点教训。

“按北楚律,平民私带兵器,官没,判流刑。聚众斗殴者,仗五十。来人!先把聚众斗殴者给我羁押起来送府衙按律查办。”

官兵将程夫人和家丁尽数羁押回府衙处置。

如兰知道北楚的律法,但是却一点都不慌。

陆骁对着围观的人喊道:“都散了!”

看热闹的人见没热闹可看了便渐渐散去。等人走的差不多了,便进了雁来栖拜见上差。

陆骁进店关好门,单腿跪拜在慕瑶面前说道:“末将陆骁,拜见上差。”

慕瑶对着陆骁说道:“劳烦陆将军。”

陆骁起身作揖说道:“这是末将应尽之责。”

慕瑶接着说:“这里没有什么事儿,陆将军请回吧。”

陆骁知道上差行事低调便不做过多停留,拜别了上差,临走时也不忘看看旁边这绝世美人一眼。

老板娘知道了慕瑶来头不小,便跪倒在慕瑶面前磕头说道:“谢大人救命之恩。”

慕瑶让如兰将老板娘扶起来,说道:“哪有,只是碰巧了而已。我衣服不急,老板娘先休息几人养养伤再说。”

说完便带着如兰离开了。

慕瑶二人回到客栈已经有衙役等在那里回禀处置的结果。程夫人被扇了五十个耳光,脸都破了相了。

虽然有了处置,但是慕瑶却担心起了后面的事情。

慕瑶询问客栈老板关于杜三娘的事情,客栈老板说,“杜三娘原本并非阳陵当地人,十几年前北夏闹灾,她是从北夏逃荒来的。刚来的时候年纪小只能是在布坊当浣娘,后来布坊倒闭了,她就和原来布坊的掌柜成亲,之后两人出来租店铺开始做成衣。没几年她男人在一次进货的路上被马匪给杀了,从此她便成了寡妇。因为长得漂亮,很多男人都想娶她,不过她这个人非常的专情,一直孀居至今。”

慕瑶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她和程老爷的事情吗?”

客栈老板说道:“那姓程的本就好色,强要不成就耍混蛋,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只是妇人都嫉妒她的美貌,背地里说她是狐狸精,克夫。”

“就因为这个,她铺子的生意变得越来越差,不过手艺没的说,这阳陵城中没有比她做衣服更好的了。”

客栈老板还不忘夸夸老板娘的手艺。

被客栈老板这么一说,慕瑶觉得老板娘这人命运多舛,本应是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现在却只能在别人的冷眼中求生存。

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子,估计杜三娘今后很难继续在这里生活了。

过了几天京城那边也传来了消息,京城那边只说霓凰公主不在京城,其他的就没有了,这也让冯之远确信慕瑶极有可能就是霓凰公主。

“没有符牌,没有文契。却有霓凰公主的贴身佩剑……”

冯之远越想越慌。不过冯之远认为霓凰公主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得想办法尽快送走霓凰公主。

冯之远得到消息后马不停蹄的来到客栈。

冯之远在得知慕瑶的真实身份后,更显得唯唯诺诺,小心的凑到跟前问道:“公主殿下,不知道公主殿下想要以什么身份出境,下官马上为公主殿下办理。”

慕瑶一听冯之远开始称呼自己为公主殿下,便知道他一定是搞错了什么。不过这个身份可以更好的帮自己办事儿,便没有拆穿。

慕瑶说:“那就劳烦冯知府给我俩弄个新的符牌,这样我俩也好行事。”

冯之远问道:“不知公主想要个什么名字,身份。”

慕瑶想了想说道:“就以慕为姓,慕瑶,我的丫头就叫慕如兰。祖籍嘛,就写九江县慕更仕之女。”

冯之远领命去办,这有身份办事效率就是快,也就一个时辰的时间,冯之远便带着,符牌,文契,还有通关文牒再次来到客栈。

慕瑶夸赞了冯之远几句,冯之远赶紧磕头谢恩,一副谄媚的嘴脸。

慕瑶让老板娘改的衣服也改好了,看来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在临走之前,慕瑶告诉杜三娘,如果想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讨生活,可以去唐家马场找唐宁,杜三娘拜谢慕瑶的恩情。

事已了,慕瑶便继续自己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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