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的笑容僵硬了，他把酒杯放回桌面。他看着希尔，眼中充满了忧虑。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拿起刀叉切牛排，切成薄片之后，才塞入嘴里。他嚼着肉，目不转睛地盯着希尔，仿佛怕漏掉一个细节。

“希尔……其实，我不止一次幻想过跟你度假。但我永远无法实现，对吗？”他说，“我不会离开霍格沃茨，除非……你也离开，希尔，跟我走吧。我们可以去洛哈特那里。只要有了钱，你就可以买很多新的魔杖，甚至制作魔杖用的材料都不用愁了。”

“你想要我加入魔法部吗？”希尔问。

卢修斯笑了，但他笑容牵扯到胸腔里的瘀伤，引得他皱紧眉头，吸了一口凉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想带你离开霍格沃茨……”他的眼睛直勾勾地凝视着希尔，语气里透出一股迫切，“你愿意跟我走吗，希尔？我真的不想待在这里了，我讨厌伏地魔。我讨厌他的丑陋和残暴。我只想逃避这个人……我受够了！我受够了被他奴役和欺骗。我曾经试图改变这一切……但我失败了。我失去了我唯一爱过的女孩。我失去了我的爱人……希尔，你明白我现在的感受吗？我快崩溃了！我只剩下复仇了。”

希尔默默地听着。卢修斯的话令他触动良多，他的表情逐渐柔和了。

卢修斯握住了他的手：“我真的不想留在这里……这里没有温暖、没有自由、只有肮脏与罪恶，我快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待下去了。我们逃跑吧，希尔……我们离开这里，去任何我们想去的地方。等到我掌控了权势，就能摆脱黑巫师的统治了。”

“我们……我们怎么离开呢？”希尔说，“我们连邓布利多教授的遗嘱都找不到，怎么逃？”

“我们可以用假身份离开这里，”卢修斯兴奋地搓着双手，“只要给足我们准备的时间，我一定能够解开密码的。希尔，你愿意相信我吗？”

“可……”

“别可是了！”卢修斯激动地说，“我早就想要离开这里了，难道你不愿意吗？”

“……嗯。”希尔点了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走？”

“随时都可以！你不知道，今晚是霍格沃兹的圣诞夜，所有学生都要参加舞会。只要我们趁乱逃跑……”

希尔沉吟了一下：“可是……我不能确保能顺利逃脱。”

“放心吧，我们可是格兰芬多，没有谁会拦截我们的。况且，我会让我的父亲派人保护我们的。我们可以偷偷溜出城堡，到城堡外面，然后再翻墙跳下河……那些巡逻的卫兵肯定没有反应过来，我们很快就能离开的。”

希尔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的表情显然非常期盼。

他深呼吸，终于下定了决心。

“好吧，我愿意。”

“啊，希尔！我的好朋友！你答应了？我简直太高兴了！”卢修斯抱着他的胳膊大叫，又哭又笑。希尔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冷静一下。

“别高兴得太早。”他提醒道，“我们还要考虑一个问题——我们怎么离开城堡。”

“这不是什么问题，希尔……”卢修斯说，“我的父亲是霍格沃茨的守护神，我们只需要去告诉我的父亲，说要离开这里就行了，根本不用管什么规则或者禁令。”

“那……”

“放心吧，我们可以悄悄离开这里，没有人知道的……噢，对了，还有一件事……”

卢修斯停顿下来，看着希尔，似乎在组织措辞。

“……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能会死呢？”

“死？我们会死？”

卢修斯点点头。

希尔怔忡了片刻，突然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早该猜到了……”他的眼眶湿润起来，“我早该猜到的……”

“是啊，我们早该猜到了，不是吗？”卢修斯喃喃自语道，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桌上。

他擦干净眼泪，继续往下说：“希尔，你不知道，我在那个地狱里过了几年……那些人，那些魔鬼，他们都该杀，他们都应该下地狱！我恨他们，比他们更恨，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哽咽着，“我已经没有力量再反抗了……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战斗了……我不能再死在那些怪兽爪下了。我必须活下去……我必须为了我的妻子儿女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我必须活下去……我不能死，我不能……”他痛苦地抽泣起来，肩膀剧烈抖动着。希尔伸出右臂，搂住了卢修斯，用左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勺。

卢修斯埋首在希尔怀里，压抑地哭泣着。

半晌，他抬起头：“如果我死了，请原谅我没办法再陪伴你。”

“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希尔安慰地说。

“当然。”卢修斯笑了笑，“我知道，如果我死了……”他顿了顿，“……你一定能够幸福地生活下去，对吗？”

希尔愣了一下，然后坚定地点头。

卢修斯欣慰地笑了笑。他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重振精神，说：“希尔，我们要做的，首先是打探出邓布利多的消息，这样，我才能帮助你，而你……你就能帮助我逃走，对吗？”

希尔点头道：“是的，我会尽量帮你查清楚的。”

“不，”卢修斯摇头道，“你必须亲自去调查，否则我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我想，邓布利多教授应该已经把我们俩的关系泄露给邓布利多教授了……”

“我会小心的。”希尔认同地点点头，“我会注意自己的行踪的。”

“我们必须抓紧每一分钟！马上就是圣诞节了，到时候城门口的守卫松懈下来……”

希尔看向窗户外面。

阳光照射进来，洒满屋内的每一处。花园里的草木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绿叶间缀着晶莹的露珠。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卢修斯忽然站起身。

“希尔，你在房间里休息，哪里都别去。记住，你是一名傲罗，千万别让别人发现你不见了，这样才能迷惑敌人，我现在立即就要出发了！”

“你要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