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天睁大了眼睛,心脏仿佛漏了一拍,他悄悄把手伸进裤兜里,摸自己的起源戒。
“你怎么会知道?”羽天警戒起来。
“我猜的,”礼弥黑雪笑了笑,“但羽天同学的反应告诉我,我猜对了。”
“……”羽天懊恼起来,没想到隐藏这么久的事被对方轻轻一诈就诈出来了。
不过羽天转念一想,道:“既然学姐知道圣驱者,说明你也是,对吧?”
“当然。”
“所以你右手手背上的那道纹身,果然是‘圣痕’了?”
难怪身为学生会会长都以身试险违反校规,把纹身纹在那么显眼的地方,就像是在挑衅一样。
但其实是因为那道纹身是圣痕,而一般人看不见圣痕。
羽天早该想到这点,世间的圣驱者除了有拥有圣器的圣驱者以外,还有一种特殊的圣驱者,这些人没有被圣器选中成为其使用者,但是却被圣器赐予了圣痕,这类人就被称为‘圣痕圣驱者’。
圣痕圣驱者同样可以释放圣决,而他们的圣决和原本圣器的圣决一样,只不过威力会少许多。
“哎呀,果然对羽天同学来说太显眼了么?”礼弥黑雪摸了摸自己的圣痕。
羽天的脸色阴沉下去,“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羽天忽然想起礼弥黑雪第一次和他见面的时候说他们在三年前见过……难道说礼弥黑雪是他的敌人,而他忘记了这件事?
“只是聊聊而已,又不会做什么,羽天同学可以放松一点。”礼弥黑雪耸耸肩,一点儿也没有任何要动手的意思。
接着,她又说:
“如果我想加害羽天同学的话,会提前在你的饮品里放毒药哦。”
羽天一愣,看着桌前的水杯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又一次放松了警惕。羽天该庆幸礼弥黑雪不是他的敌人,要不然自己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反过来讲,他再一次深刻体会到,礼弥黑雪是多么腹黑的一个人。
“还记得我说过三年前,我们见过一面么?”礼弥黑雪问。
羽天点点头,“我们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礼弥黑雪抱起一只手,另一只手抵在下巴上作思考状,她抬眼看向羽天,嘴角翘起挑逗道:“羽天同学觉得是什么关系?”
见礼弥黑雪那般挑逗的表情,羽天瞪大了眼睛,“该不会是……”
“什么呢?”礼弥黑雪有些期待答案从羽天嘴里说出来,或是期待他能想起来。
“我欠你钱没还吧?”
“噗。”礼弥黑雪轻声笑了出来,“有意思的想法,不过不是。”
没欠钱就好。羽天默默松了口气,他隐约知道礼弥黑雪家很有钱,从对方能大方请他在这种一眼就知道很昂贵的餐厅吃饭就足矣窥见其财力。
要是欠了礼弥黑雪的钱,以对方的腹黑,指不定要收多少利息呢。
“真要说起来的话,是比欠钱更严重的事呢。”礼弥黑雪两只手支在餐桌上,下巴轻放在交叠的双手上,目光饶有兴趣地观察羽天的表情。
“比欠钱更严重的事……”羽天在大脑中仔细搜索了一下,要说什么比钱更重要,那就是人命了。
羽天眼神有些不确定地瞄向礼弥黑雪,同时拿起杯子喝水掩饰自己的害羞,道:“难道是……”
没等羽天说完,礼弥黑雪点点头,“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羽天倒是没有震惊到像动画中喷出水来,只是举杯的手有些颤抖。他再狐疑地把目光往下移了一点,礼弥黑雪穿的高腰裙十分修身,把她胸前的曲线衬托得十分突出。
这种分量……该不会真的有过孩子吧?
不对,三年前,学姐应该才14岁吧!?难道自己过去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被人揍得记忆缺失了?
羽天颤抖着喝了一口清爽可口的柠檬水,但还是没能冷静下来。
“学姐这是骗我的吧?”
“是啊。”礼弥黑雪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挑逗似地轻笑起来,“羽天同学还真好骗呢。”
羽天默默放下杯子,反思自己的单纯和愚蠢。
“你能骗到我,说明我很信任你……但是现在你已经失去我的信任了。”最后,羽天只能想出这么一句看似狠话实则尽显无奈的话来为自己找回些场子。
礼弥黑雪一愣,没想到羽天的话似乎意外地有些效果,她抿了抿嘴,没能反驳一句,最后只能拿起茶杯默默喝着茶。
沉默降临在了这个包厢里,意外的是,本该习惯安静氛围的羽天,居然有了一丝不自在。
就在羽天以为这份沉默要持续到上菜的时候,礼弥黑雪又忽然开口道:“其实三年前的我们,关系应该只是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而已。”
“是吗。”羽天轻声说。
“可是我有一个疑问。”礼弥黑雪说,“羽天同学的圣决是什么呢?”
“这和三年前我们的一面之缘有关系吗?”
羽天不想告诉对方自己的圣决,一是不提前暴露自己的底牌对于圣驱者来说是总是没错的,二是他也忘了自己的圣决具体都有些什么内容了。
“有关系。”礼弥黑雪说,“为了打消羽天同学的顾虑,我就先展示一下我的圣决吧。”
话音刚落,包厢里的气温骤降,窗户上蒙起了一层薄薄的冰,桌上的杯子同样如此。
以礼弥黑雪为中心,寒气从她的右手上徐徐而出,寒气瞬间就充斥着整个包厢。
羽天冻得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忽然想起咏舞高中的学生给礼弥黑雪取的‘冰山美人’这个外号,不得不说居然很贴切。
礼弥黑雪的周身有寒气缠绕,她坐在椅子上就像是坐在万年冰封的王座之上,散发着英气寒冷的目光,所有的人都会膜拜在她的长裙之下。
羽天记忆力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圣驱者的压迫感,也第一次直面了‘冰山美人’的寒光。
气氛快要紧绷到高潮的前一刻,寒气突然收敛了。
“这就是我的圣决——‘凝冰’。”礼弥黑雪将自己的右手手背展示给羽天看,刚才的寒气都是从上面的圣痕跑出来的。
“可以放心了么,羽天同学?”
羽天沉默不语,既然对方都坦诚相见到如此地步,羽天也没有什么好推脱的,不然也太不像个男人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起源戒,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透过戒指,他看到了礼弥黑雪点漆般的眼瞳,正好奇地看着起源戒。
接着羽天开启了圣决,雾一样缥缈的释界涌现出来,一时间,包厢里云雾缭乱,仿佛身处云端。
礼弥黑雪伸手想要抓住飘到眼前的释界,然后其就像是白雾般不可碰,轻轻就消散了。
“如学姐所见,这就是我的圣决了,是个没什么用的圣决。”羽天将释界收了回去,包厢里豁然开朗。
“和三年前的邂逅有什么关系吗?”
礼弥黑雪陷入了沉思,然后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羽天,“既然羽天同学的圣决是这个,那为何三年过去了,羽天同学的样貌不曾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