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秋喝着茶,元朗在旁边大惊小怪地嚷嚷。
“你真打算这么干?”
元朗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韩秋却说:“我是这么打算的。”
元朗看向程咬金:“大将军……”
程咬金放下茶碗,看向韩秋,他道:“今天找你,主要是和你说这方面的事情,既然你有决断,那我也就放心多了。”
说罢,程咬金想了想,又说:“起兵也就这么几日了,接下来我会在军营调取兵力,做好准备,即刻出兵。”
“是。”
程咬金算是在军营住下来了。
大唐和突厥即将开战的消息传得很快,大家闹得人心惶惶,十分不安。
突厥一国都是骁勇善战的骑士,和他们打,实在是费力气。
而且如今新上位的两位君王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比起他们的父亲,那个昏聩无知的先皇,他们的本事可就大得多了。
“要我说,就这个办法,简单粗暴。”
宋麟乐丢了一块栗子糕到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吊儿郎当地对着外面路过的漂亮姑娘抛媚眼。
旁边的宋鑫扬却说:“这个办法的确简单粗暴,但是也不容易,要挑拨两个人的关系简单,但是要挑拨两个帝王的关系,就难了。”
韩秋靠在窗前往下看,长安的街依然热闹,只不过今天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胡玉楼对面就是张贴栏,这会儿不少人都站在那里窃窃私语。
“什么?又要打仗了?”
“可不是嘛!那德嘉长公主稀里糊涂的死我们这里了!说都说不清!”
“那突厥国老国君死了,俩儿子当了皇帝,要联手打我们呢!”
“我看那长公主过来就是故意的,死在我们地盘,他们就有理由攻打我们了!”
“可是那长公主是突厥老国君最爱的孩子,怎么可能故意让她来送死!”
“不是最爱的孩子,死了就死了,肯定不会闹这么大啊!”
韩秋听着,慢吞吞喝了口茶。
百姓们到底不是傻的,还是能分清楚是怎么回事的。
“韩秋!韩秋!”
韩秋扭头,屋子里十多个少年直勾勾盯着他看。
“怎么了?”
王安阳拍拍桌子,抱着手臂有点生气:“你在想什么呢!我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韩秋看着少年们的那谴责的目光,他呵呵笑了一声:“没有。你们说了什么?”
程处默说:“也没什么,就是在讨论这个挑拨离间应该怎么用。”
韩秋说:“太子和九皇子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所以他们才会舍不得对自己的亲兄弟下死手,最后各退一步,各自为王。”
他放下茶碗,把茶盖和茶碗分开摆。
“茶碗茶盖本是一体,你要想让他们两个直接产生嫌隙,你们觉得容易吗?”
宋鑫扬道:“挑拨离间的确是对这兄弟俩最好的方法,可是他们连天下都会平分,又有什么事可以让他们撕破脸皮呢?”
韩秋努嘴:“鑫扬说到了问题所在。”
宋麟乐摸着下巴说:“要知道男人最大的野心就是江山和美人,据我所知,那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弱懦无能的人,相反,他们两个做事狠辣,不留余地,这样的人,居然舍得割掉一半的江山,要想从他们之间下手……”
他摇头叹气:“难。”
韩秋说:“这就是我今天给你们出的题目,好好想想看,有什么办法。”
说完,韩秋拿了块豌豆黄吃,看着底下的人一脸绞尽脑汁的痛苦表情。
祝星忽然间说:“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因为兄友弟恭才分割江山的?”
韩秋心里一动,终于有人想到了别的可能。
于是他诱导性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
祝星蹙眉,他说:“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刚才说的,他们真的是兄友弟恭,所以江山一人一半,但是这种可能很小,倘若是我和我的弟弟同时争夺王位,我一定不会让他,我会在登上王位以后优待他,但是让我把江山分他一半,我做不到。”
宋鑫扬说:“所以,他们很有可能是敌我不下,最后不得不这样做。”
程处默说:“若是这样,那就简单多了。”
宋麟乐道:“江山,地位,美人,权利,男人对这些是没有抵抗力的。”
韩秋打趣:“哦?你对这江山有欲望?”
宋麟乐笑呵呵的说:“我不够聪明,但是我有自知之明,我宋家世代忠良,我就算是对江山有想法,那也是为国效力!”
宋政宇嗤笑:“哟,你说的比唱的好听。”
宋麟乐对着宋政宇龇牙:“不许破坏氛围。”
韩秋看着一众少年打闹半晌,门被敲了敲,他抬头去看,是沈砚。
胡玉楼大老板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笑。
“韩大人,有空吗?喝一杯?”
沈砚眯起眼睛笑,那样子有点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宋麟乐蹭了蹭,蹭到韩秋身边,余光扫了一眼跟笑面虎一样的沈砚,很小声的说:“韩秋,这人可不好对付,你要小心点。”
韩秋拍了拍宋麟乐的脑袋:“你们在这里玩吧,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就朝着沈砚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间扭头,吓得一众少年盯着他不敢动。
韩秋警告道:“我今天带你们出去只是让你们在这里吃吃东西看看舞蹈,你们要是闹出什么幺蛾子,或者是去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你们小心着。”
说完,韩秋看向沈砚:“走吧。”
沈砚的手揣在衣袖之中,笑眯眯地打趣:“韩大人好大的威风。”
韩秋无奈:“大将军如今在军营里待着,若是不把他们看好,出了什么事,我都保不住他们,免不了到时候又是军规处置。”
沈砚道:“你和这帮孩子倒是越来越好了。”
韩秋一笑:“是吗?”
沈砚说:“最起码他们看你的眼神不是那么敌意了。”
韩秋说:“那挺好的,果然,时间可以打动所有人。”
两个人说笑着到了三楼。
三楼是沈砚的地盘,一般没有人他的允许,是没人敢来三楼的。
二人走进沈砚的房间,就看到床上睡着一个小人。
韩秋道:“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