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像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可是不远处有房屋。
宋麟乐声音沙哑地问了一句:“这是哪?”
韩秋带着他们两个上了岸,然后说道:“我也不知道。”
两个少年一脸震惊:“你不知道?”
韩秋拧着身上的衣服,一脸无辜:“我也是第一次来,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可以告诉你们的是,我们已经成功潜入赣州了。”
宋麟乐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人迹罕至。
“这么容易?”
韩秋说:“这个地方的入城河流本来是有木桩给封锁的,可是之前被冉裴两个人破坏了,而那些起义军到现在还没来修,刚好便宜了你我。”
说完,韩秋勾了勾手,带着两个人往前走。
菏泽说:“我们接下来该去哪?”
“去了就知道了。”
三个人朝着那个亮着灯的屋子走去,越走越近。
直到进了院子,宋麟乐才拉住了韩秋。
“我们这样真的好吗?”
韩秋纳闷:“什么?”
宋麟乐说:“你看我们仨,浑身湿漉漉的,又加上这特殊时期,百姓们一看就知道我们是偷偷溜进来的,你还带着我们去人家家里,到时候人家告诉了外面的起义军,我们三个就死翘翘了。”
韩秋笑了一声,他没说什么,继续往里走。
菏泽也跟着往里走。
宋麟乐跟在后面,看着韩秋那么胸有成竹的样子,他忽然间反应过来了什么,也跟着进去了。
韩秋敲了敲门。
里面马上有人问:“谁啊?”
“我。”
小屋的门被拉开,两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三个人面前。
宋麟乐吃惊:“冉裴?牧野?”
冉裴对着宋麟乐打了个招呼。
宋麟乐这才反应过来了,怪不得韩秋熟门熟路的,跟回自己家一样。
原来是这里有人接应他啊。
牧野让他们先进去,然后又去找了干净的衣服让他们换上。
三个人从里屋出来,神清气爽。
宋麟乐说:“那湿哒哒的衣服穿着也太难受了。”
冉裴给他们倒了热茶。
菏泽好奇地问:“这院子是谁的啊?怎么是你们两个在住?”
牧野说:“是一个老翁的,我们来的时候刚巧他死了,又说无儿无女,我们就把他埋了,然后住在这里了。”
宋麟乐托着下巴,语气懒懒地说:“那挺好,还能有个暂时的安生之所。”
韩秋问:“消息打探得怎么样?”
牧野说:“还行,你想知道的地方都给你打探到了。”
说着他从袖口里面掏出来一张纸。
菏泽“嚯”了一声:“感情你随身携带的啊。”
牧野笑着说:“重要的东西,自然是要随身携带的。”
韩秋接过来看了一眼,是军事重地图。
冉裴和牧野的行动效率十分的高,这么两天时间,就已经搞清楚了整个赣州的军事重点。
韩秋说:“很好,有了这个,我们接下来也就好办多了。”
冉裴说:“我也想问呢,韩教头,你们这次进来,是想干什么。”
“水至清则无鱼,我啊,是来搅混这水的。”
冉裴和牧野对视一眼,表情镇定。
牧野说:“需要我们帮忙吗?”
韩秋说:“那是肯定的,只不过不着急,先休息,我们明天先逛逛这赣州城再说。”
宋麟乐问:“那你有钱吗?”
韩秋冷笑:“我以为我是你吗大少爷,出门不自己带钱。”
宋麟乐呵呵一笑:“有钱就行。”
五个人简单地凑合着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就进城去了。
原来冉裴二人住的地方离主城还是有一点距离的,好在有马车,才没让他们走断腿。
进入主城的时候,冉裴已经把事先准备好的文牒拿出来,给守城的士兵看了看。
那士兵对了对人数,没什么问题就放他们进去了。
赣州城内也很热闹,只不过这里和长安是完全不一样的。
城里随处可见的是手腕上绑着红布的起义军,百姓们都不在路两边摆摊,走路也都是擦着路旁边走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走大路。
牧野解释道:“因为那些起义军经常会骑着马过,不少百姓都被撞到过,慢慢地大家也都害怕了,所以很少会走到路中间。”
宋麟乐嘴巴一扁,吐槽道:“真是狂妄自大,这路莫不是他们修的?这要是被我遇到,看我不把他们皮剥掉一层不可,让他们见识见识小爷我的厉害。”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宋麟乐还有点激动,声音也不自觉拔高了一点。
引得周围有人狐疑地看向他。
菏泽捂住宋麟乐的嘴巴,声音压得很低:“我的大少爷,我求你了,别说了,这又不是长安。”
宋麟乐这才捂着嘴,嘿嘿直笑。
赣州城内的百姓不多,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韩秋他们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华贵的酒楼。
刚走到门口,迎面飞出来一个人。
五个人下意识的躲开,任由那人重重摔在门口,然后躺在地上呕出一口血来,开始痛苦地呻吟。
就在韩秋等人都还在思考什么情况的时候,从店内走出来几个人。
韩秋看了一眼,胳膊上绑着红布,是起义军。
领头那个看了眼韩秋他们,视线一抬,高高在上。
“看什么看,再看下一个就是你们。”
韩秋招了招手,带着宋麟乐他们进去。
刚走到店里,刚才说话的那个起义军就开始教训地上那个人了。
“你他娘的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地上的人痛苦的开始抽搐,看着都已经是一口气只能出不能进的地步了。
那起义军还是没放过他,一个劲地剔打。
韩秋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看向门口。
这家酒楼客人不少,这会儿大家都在朝着门口看。
宋麟乐看了眼旁边桌,对着人家问:“兄台,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又打起来了?”
对方哼笑一声:“那人就说了一句,打仗最后吃苦的还是百姓,就被那几个起义军听到了,让他跪下来道歉,那人也是硬骨头,就是不愿意,然后就被打了。”
旁边一个人唏嘘:“这人还是个朝廷官员呢,就被这样欺负,实在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