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你们别去打搅我？”沈从云微微一愣，这么说来，那盆炭火……
不对不对！
她摇头。
原著中，燕昊阳是个有洁癖的人，他绝对不可能自己做这种事情。
一定是，珍珠和琥珀先去烧的炭火，然后燕昊阳才吩咐她们不要进去的。
对，一定是这样！
珍珠抿嘴一笑，沈从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姜昭仪可还安好？”
“回禀娘娘，昭仪娘娘已经回玉芙宫了。”珍珠眼底是遮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沈从云紧紧皱眉：“她不是下不来床了么，怎么还这个时候回去？”
“哪儿呀！”珍珠窃笑，“皇上说，就算下不来床，就让宫女们抬着昭仪主子下来。这不，玉芙宫的翠竹搀扶着回去的。如今应该已经回到玉芙宫有一两个时辰了。”
听见她的话，沈从云不但没有宽心，反而是皱紧了眉头。
姜婉儿住就住了，他多管闲事干嘛。景元宫都是她的，她想让人家住多久就住多久，他管得着吗？
好吧，真管得着，谁让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珍珠察言观色的能力着实是逊色，没能看出沈从云有些不高兴，继续说道：“原先，皇上是让昭仪娘娘搬到偏殿去暂住的。再怎么说，您是皇后，景元宫的寝宫只有您和皇上能住。她一个小小的昭仪住进来，算怎么回事儿。”
“后来呢？”
“姜昭仪也不磨叽，当场就让翠竹和另外两个宫女搀扶她下榻，主动提出要回玉芙宫。”珍珠叹气，“皇上见她确实身体虚弱，就让她乘软轿回去了。”
这样，确实不失礼数。
姜婉儿性子冷清，脾气也是十分倔强。
燕昊阳都到面前赶她出去了，她还能留在景元宫么，自然是离开了。
“唉，只要没事就好。”沈从云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回到了寝殿。
经过了一下午的通风透气和熏香，寝殿之前的血腥味和药味儿已经没有了，仿佛昨天的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
沈从云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发觉今天的饭菜已经回到了曾经的味道，应该是两个厨娘都回去各司其职了。
“珍珠，今天下午，陈姑姑在做什么，你知道吗？”沈从云咽下了一团米饭，问道。
珍珠眨了眨眼睛，回想道：“解除禁足之后，所有人都出来透气。就她一个人依旧待在宫女所里。一直到傍晚，才和李嬷嬷两个人一同去小厨房做晚膳。”
“她可有跟别人接触？”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至少奴婢看见的时候，她除了跟李嬷嬷说过两句话之外，再也没有跟其他人说话。”珍珠说。
沈从云以为自己放的长线还不够，她现在应该还处于警惕状态。
“行，我知道了。把碗筷都收了吧。”
珍珠看着几乎就没怎么动过的饭菜，诧异道：“啊？娘娘，您怎么不多吃一些？您从中午就没吃什么东西。”
“没胃口。”
她只好收拾了碗筷，整个寝殿里，只剩下了沈从云一个人。
案子的事情急不得，刑部里有能耐的捕快很多，她一点儿也不用担心这案子破不了。
只要案子侦破了，证明她不是下毒之人，她也是受害者。那好感度指不定就能往回涨了。
一想到这儿，压在她心口的重担，终于舒缓了不少。
忽然，门口响起了略微沉重的脚步声。
珍珠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从云微微挑眉，却见一道宽厚的身影跪在珠帘外，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似的，一句话都不说。
她被吓了一跳，仔细分辨，才看出跪在外面的，竟然是陈厨娘。
“陈姑姑，有什么事吗？”
“奴婢……是过来请罪的。”陈厨娘语调有些生硬，就好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求娘娘原谅奴婢，奴婢不该……”、
她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却再也说不下去了。
悔恨的泪水，吧嗒吧嗒掉在名贵地毯上，很快就融入布料中不见了踪影。
果然是她。
沈从云心底幽幽叹气：“起来说话吧。”
“奴婢不起。”陈厨娘声音哽咽，“做了这样的事情，奴婢从未想过要苟活于世。只希望娘娘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连累奴婢的家人。”
“你既然担心本宫连累你的家人，为什么还要做这件事？”沈从云眉头紧拧，沉吟恨恨道。
她虽然性子迷迷糊糊的，也不在乎那些老套的繁文缛节，但再善良也是有度的。
就像这一次，那一道炒凤舌是摆放在她面前的。
如果是自己吃了，她没有女主光环，说不定真的会被毒死。
“奴婢……”陈厨娘内心纠结万分，小心翼翼的反问，“奴婢若全部交代了，可否留奴婢的亲友一条性命？”
沈从云不置可否：“一人做事一人当，不会牵扯到你家人。”
陈厨娘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缓和了一下心情说：“前几日，奴婢……”
“秋霞姑姑！”
陈厨娘的话，被外面珍珠的疾呼打断，一时之间愣在原地不知道该要不要继续说。
外面吵吵嚷嚷的，好像起了什么冲突，只听见珍珠一个劲儿地喊着，让秋霞在外面等候，她先禀报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秋霞过来干什么？
沈从云看向了陈厨娘：“你既然承认了这件事是你做的就行。你先回去吧，等明日似谨公公过来时，再将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是……”陈厨娘呼吸一滞，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没权利拒绝，“那奴婢告退。”
外面的声音依旧吵吵嚷嚷的，沈从云一走出来，刚好看见秋霞一意孤行的冲了进来，珍珠和东福怎么拦都拦不住。
“秋霞姑姑，发生什么事了？”沈从云清冷的声音染上了几分隐怒，“怎么不通报一声，就闯进本宫的景元宫？”
秋霞像是没料到她如今竟然这么硬气了似的，眼底的精光转瞬而逝：“娘娘，老奴只是担心太后娘娘赏赐的参汤凉了，所以才会等不及通报。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