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如玉的指，瞬间被一层坚硬的金色鳞片覆盖，手指的指甲也瞬间伸长，犹如利爪。

在利爪触碰到那一片黑暗的瞬间，利爪的顶端瞬间变得透明虚无起来，浪涯瞳孔皱缩，猛地收回了手，再低头看去时，手指上的那一截指甲，就已经彻底消失，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痕迹。

身体后知后觉的开始颤抖起来，惊出了一身冷汗。

站在城墙上的众人，只能仰头看着。

他们没有成神，不可能踏空而行，即便是S级的沈迟，也只能仰望。

除了部分飞行诡秘以外，都没有凌空的能力，就算是飞行诡秘，也只有化作兽型之时才有飞行能力，因此，此时能上到结界边缘的，也就只有浪涯。

也因此，所有人都没办法看到浪涯脸上的表情，因此还在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结界破碎一事，已经让人心惶惶，若是让他们知道这黑气竟然会有这般恐怖的力量的话，那只会让他们更加恐慌。

思及此处，浪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震撼与后怕，默默地站回了城墙上。

此时，他的脸色苍白，身体也僵直紧绷，任谁看都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如，如何了？”

没人知道这个身为陈升的坐骑的浪涯该如何去称呼，所以半天也没有人开口，但是眼神里的迫切却是毫不掩饰。

但是沈迟却和浪涯的关系挺好，也不算生分，直接问出了口。

“没什么，结界破碎，黑气是黑暗元素，会对你们人类有一点健康上的影响，属于慢性毒药。”

“黑暗元素并没有扩散蔓延，只要你们不靠近，就不会有事。”

浪涯把一早就编好的措辞说了一遍，沈迟的脸上有了些许诧异，而士兵们，也大都是这表情。

“就，就这些？”

“嗯。”浪涯转头，金色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他：“就这些。”

沈迟觉得有蹊跷，可是毕竟是被陈升看中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浪涯眼里的暗示意味，很快便理解了过来。

他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眼里还残留着一丝凝重与担忧，嘴角勾起一抹有些疲惫的苦笑，身子都似乎佝偻了些许。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少年音里，竟然在此刻染上了一些沧桑的感觉，语气又带了些许的庆幸，像是殚精竭虑后的结果。

众位士兵们心里原本还有些疑惑，却在这一刻被沈迟的表现给打消，脸上的凝重却没有退下来。

原本被遣散走的一群士兵又上了城墙，自发轮流值班。

沈迟还想劝两句，可是却被士兵们的微笑给顶了回去，无奈，沈迟只好作罢。

而浪涯在沈迟开口之后，就从始至终没有说过话，只是静静地盯着沈迟看。

内心不禁惊叹沈迟这人平时看起来老实，演技居然会如此精湛，可是也没有心思再夸奖赞美，在沈迟说完话后，就毫不犹豫的抬腿走向电梯。

两人进入电梯，终于有了几分钟的绝对独处时间。

“电梯从顶层下降到底层，要四十秒的时间。”

浪涯按上关门键，电梯门缓缓合上。

“接下来，我将告诉你倒底发生了什么。”

“结界破碎，结界之外是强大的混沌之力，这种历练我只在父母流传下来的古籍之中见过。”

“混沌之力拥有将所有事物归于虚无的能力，只要碰上，无论是什么，都会消融，包括结界，包括天道之力。”

“除此之外，我感受到了十一道主神级别的神力波动，就在城墙外百米不到，混沌之力形成了一个绝对领域，将其他十道完全相同的神力波动隔绝，也将自身与外界隔绝，我们除了能听到声响之外，就根本感受不到这其中发生了什么。”

“什么！”

沈迟的眼里满是震惊，短短的几句话，就让他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可是还没完……

“这其中，十道神力全部在对拥有混沌之力的这位主神发动攻击。”

浪涯双眸微眯，思绪飘忽，似乎又看到了那一天，天牝在百万诡秘大军之中，杀了个七进七出，最后找到了那名强大到，让自己甚至不敢直视的至高神，用出了一道极其恐怖的攻击。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在她与那至高神对战的区域乃至方圆千米！没有一个活物！甚至是，没有任何东西的存在。

无论是诡秘，还是树木，沙石，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归于虚无。

而那强大到让他惧怕的至高神，甚至无法使出一招半式，仅仅瞬息之间，他甚至连惨叫都没时间发出，甚至连表情都没来的及变换，就这么死在了那一团黑暗之中，最终彻底消失。

黑暗风暴的中心，只有那人绝美的身影，一尘不染，眼神淡漠冰冷，像是这世间的任何都装不下，又像是这世间的所有，都在她眼中，干净澄澈的，像是一潭净水，又像是一面镜子，那人，正是天牝。

浪涯的嘴唇有些发白，电梯随着他的沉默正在不断下降，直到最后十秒的时候，他终于开了口。

“拥有这种力量的，是天牝，也就是说，她在，以一敌十，还是同等境界的对抗。”

话音落下，电梯叮的一声，抵达了最底下的一层，电梯门缓缓打开，电梯外已经围满了一群人，脸上都带着或是担忧，或是探寻，或是疑惑，或是凝重的情绪。

眼睛死死地盯着电梯的方向，这些人今日本是不用值班的，又或是值过班的，他们这会应该早已经休息，可现在，却都聚集在此。

眼中，是与城墙上那群人同样的担忧，凝重和疑惑，浪涯的嘴抿了抿，忽视掉了这群人的目光，径直从人群中挤了过去。

“抱歉，让一下。”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文明有素质过，大抵是心虚，让他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大大咧咧。

众人不情不愿的让开了道，在浪涯离开后，人群又聚集起来，形成了包围圈，所有人的目光又转而注视着电梯中的沈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