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峰白了他一眼。
“我又不是老的动不了了,需要你来保护?再说了,总部还有安河在,就算你们都出事了我都不会出事,放心好了。”
闻言,李东青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最终还是勉强着答应了下来。
李东青驻守东城门这一事就这么被敲定了下来,几位将领都十分震惊,但也都知道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也就这短短的几分钟,敌军就已经推进了几里。
不能再等了,要立刻行动起来!
杜年给霍峰安排了专车,将其送回了地下城,李东青并没有去相送,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往城墙上。
实际上,站在城墙上也是看不到那群诡秘的,只是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股异样的气氛笼罩着。
军中储备的导弹不多,但是原本的火炮坦克却不少,只是因为这些炮弹的攻击范围有限,所以没有派上用场,现在敌军再临城下,这些热武器,就算是东城门的第二道防线了。
当然,第一道防线其实就是京城的法则结界。
所有修炼魔法的全部被叫上了城墙,所有拥有大范围超远距离异能的也是如此。
这一次,人类不再是单用枪支弹药将敌人打退,而是要直接出动大批修炼者和异能者。
而最主要的原因,不过是因为这次要对抗的敌人实力提升了好几个档次,邪神级诡秘并不是炼金热武器就能给轻易杀死的。
所有将领再回军帐之中,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军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不过好在一开始陈升就提醒过他们,他们到并没有防不胜防。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陈升,似乎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好似来到了一个天地只剩红黑的世界,他站在树林之间,渺小如蝼蚁。
身体周围,全是参天大树,最矮的,也该有二三十层楼楼高,最高的,更是说成百层也不为过。
树身并非是陈升见过的任何一种熟悉的树皮颜色,而是红色,像血一样。
树皮上的纹路颜色深一点,犹如干涸的鲜血,参天大树上的树叶,清一色的都是犹如枯槁人手一样的五指叶片,黑色的叶片让人心惊胆战。
陈升皱眉。
“这是哪?”
疑惑出口,眼前场景变换。
是一片海,尸深血海,一望无际的红色海水里,掺杂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有人类的,有诡秘的。
还没等陈升反应过来,眼前场景再次变换,再看到的,就是一条尸体堆积起来的通天路,高耸入云,陈升看不清这有多高。
踩在尸体上一步步往上走去,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站在了最高处,浓雾之后,两道身影若隐若现。
还没待他看清,就见一高大男子的手,毫不犹豫的从一女子的心口穿膛而过,女子很快便失去了生机,临死之际她偏头看向了陈升,嘴角勾起了一抹绝美的笑。
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那陌生又熟悉无比的容颜,那不是天牝,还能是谁?
或者说,现在的她才是最为纯净的凌烟神女吧?
皮肤苍白,宛若冰雪,一金一银的眼眸空洞而虚无,令人心中发寒,一身黑色绣着银色花纹的长袍,容颜完美至极,与希腊女神的美艳深邃不同,她的五官精致到了极点。
这正是自己在藏书阁中,所看到的凌烟神女的画像,两人的身影逐渐重合在一起。
男人的手在女人的胸膛中搅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天牝的瞳孔已经涣散,微张口,无声的说了一句:“快走……”
陈升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脸色发白。
他想说什么,他想做什么,他想上去阻止,可他发现他什么都做不到。
像是有某种力量,将他钉在了原地。
天牝的眸子缓缓阖上,落下了一滴晶莹的泪来,也正在这时,男人的手从她的胸膛中抽了出来,脸上满是暴怒之色。
“该死!你的神之心呢?”
“凌烟,你把神之心藏哪去了?父神要成为天道了你不高兴吗?为什么要把神之心藏起来!”
他似乎在问天牝什么,可天牝已经死了,早已失去了生机。
愤怒之下,他催动那股狂躁无比的神力,将天牝的身体撕的粉碎!四分五裂!
他在碎肉中寻找着那颗神之心,可是没有,再怎么找都没有,那颗心早已经被她给了别人。
陈升的眼睛蓦的红了,像是要滴血一般。
牙关紧咬,拼了命的想要挥剑杀了那该死的人,或者说是天牝的父亲,诡秘君主。
一时之间,心智坚定如他,却还是被迷惑了双眼,戏台搭好,戏子唱戏,他作为一个观众,却入戏太深。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冲破了无形的封印,挥剑斩在了诡秘君主的身上。
可无用,他和他的剑都犹如空气一般,从诡秘君主的身上穿过,猛然间,他才反应过来,这不过是他的梦。
踉跄的退后几步,脸色苍白到可怖,好似一个死了很久的人一样,他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双手的肤色早已青白,像是已经死了许久一般。
四周是一片死寂,除了眼前这个疯子以外,他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而这个世界,也不是他原来所在的蓝星。
这事哪里?
低头看下去,尸山之下,无数诡秘的尸体堆积,已经看不见植物,鲜血汇集成河,在高空向下看去,那尸体摆放的位置,血液流动的方向,渐渐的,似乎汇集成了一座血色阵法。
这个世界,早已经崩坏,只剩下罪魁祸首还在这里疯狂的寻找着那颗神之心,妄图取代天道,用这种……肮脏的,血腥的,又残忍至极的手段。
“凌烟的神之心,在你身上。”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猛地转头看去,就见诡秘君主那双血红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陈升的视线毫无防备的与他撞上,'只是一眼,就感觉自己快要眩晕。
他的手猛地伸了过来,下一秒,眼前就只剩下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