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草只是他来这边碰巧遇到的一个美女,即便心中对他抱有一定的同情心理,但是黄昊还不至于泛情到无论在路上遇到什么美女,都会尽全力去帮助她。
透过玻璃看见刘芳草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意和自己同事共同研究着伤口如何处理。
刘芳草这样的性格,注定不会讨喜,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这话总没错。
黄昊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继续在研究所里溜达。
可能是刚才的事情,打扰了他的兴致,他突然觉得,灯光打在器材上,映出冰冷的白光,这白光多少带了几分冰冷,这令黄昊很不喜欢。
……
几天后,又一个周末,黄昊换上了最新研发好的手机,今天是接许家人来东海的日子,同时还要接几个孩子去城里上学,孙洋因为繁忙,便叫了自己责令秘书过来帮忙安置。
因为黄昊一点都不添油加醋的把大山里面那道路的坎坷描述了一遍,所以这次孙洋特意请了几个身手矫洁的保镖,跟着一同前往。
从东海到大山的距离不近,开车的是个老司机,选择的道路也是最平稳的,相比火车坐车体验要好上不少。
即便如此,许琳还是十分不安地搓动着双手,明显不会是因为寒冷所致,大抵是因为其他事情导致的紧张。
“没事的,不会出什么意外的,房产证之类的东西我都已经握在手上了。”
黄昊拿过许琳的双手,十分冰冷,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试图让许琳暖和起来。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只是在想,他们从山里搬出来,会不会觉得有些住的不太习惯,会不会没办法很好的和街坊邻居打交道,会不会……”
“你放心吧,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而且你来城市这么久了,没必要把城市里的人都当做洪水猛兽吧!”
黄昊笑着说道,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心里是带着几分心虚的,毕竟以他的视角来看,许琳到城里来确实没过上几天好日子,遇上几个不错的室友,已经是相当的幸运了。
“而且这房子就买在我妈他们对面,我妈他们还不知道我现在手上有这么多钱呢,等哪天手机正式开始售卖了,我一定要吓他们一跳。”
黄昊笑盈盈的说道,许琳紧张的情绪似乎有所缓和,看着如同孩子般笑的黄昊,心中平添了几丝暖意。
之前黄昊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努力想要装作自己很厉害的样子,但白飘渺和许琳说过,至少有80%的时间黄昊其实都是在硬撑着。
现在看来,只有在提起他父母的时候,他能真正的展示出自己原本的模样。
天真浪漫,是一个大孩子。
许琳至今都想不明白,明明只是和黄昊认识没几天的白缥缈,为什么会从全方位如此了解黄昊,就好像两人是上辈子的情人,彼此知根知底一样。
“那上学的事情呢?”
“孙叔叔那边已经找好学校了,说是这边教育最好的学校,即便没有咱们,他们每年也会去一些偏远的地方招收学生,建立特殊的班级,这种班级的老师很多也都是从大山里走出来的,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孙叔叔安排的会比咱们两个安排的更好的。”
许琳此刻就像是在森林里面,一只正在被凶猛动物捕捉的兔子,面对什么事情都感到极度的不安。
那是一种来自于未知的不安。
从大山走到城市,换了一方水土,谈不上荣华富贵,也称不上是什么好事。
又一次来到那条没有路的尽头,面前是歪歪扭扭的树,黄昊免不得会想起上一次在树林里面艰难行走的经历。
“这种路奶奶能走吗?”
“那老太太身手可比你好的多的,年轻的时候据说还爬过山呢。”
许琳笑着说,当然,他并没有把话说全,许如意当年爬山是因为在山上遇到狗熊,不这么拼一把,根本没有活路。
黄昊没说什么,孙洋找的秘书停在了外面,这次来了三辆车,一辆车是保镖,剩下的两辆车共同安置许琳的家人和山里的孩子。
“奶奶不好意思,之前回去的时候出了点事,我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这不安顿好了就过来接您了。”
黄昊笑着对山洞里的许如意说道,许江曲正在整理着今天收的破烂,想着明天长途跋涉卖些钱财,换些吃食。
“不急的,这几十年我都等下来了,难不成还会差这几天。”
许如意笑着说道。
但是当他的双腿走出山洞的时候,身体还是忍不住顿了一下,前面的人往前走,只有他止住了脚步,回头又看了看山洞。
山洞里面这些家具有的是他通过实践各种东西建造而成的,有的是他从垃圾堆里直接捡的,无论哪一种,都切切实实的在她生活里面存在了几十年。
可是这些东西又不是古董,即便存在了上百年,也不过是一些会被时光啃食的破木头。
许如意突然感觉自己和这些家具一样,早就已经腐烂了,但还是在这个山洞里硬撑着。
人活着,哪有不死的呀。
他的脑袋无端的想起之前母亲在他耳边常常说起的一句话。
又一次转身,许如意自此再也没有回头,没几年活头的,能享受一天是一天,也没有错。
对吧?
步调很快,这个身体不好不坏的老太太很快就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
大山里面静悄悄的,和往常一样,似乎无论是什么人来了都改变不了他的安静死寂的本质。
接完了许琳的家人,下一步就是要接那些想要去城里上学的孩子。
黄昊对那些孩子还算是寄予厚望,毕竟上次小何眼中那对知识的渴求,确实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突然,黄昊看见一群黑衣保镖之后偷偷的跟着一个比小何要大上几岁的孩子,神色紧张,好像是干了什么坏事。
“小朋友,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什么呢?”
那小孩被黄昊的话吓了一跳,僵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