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疑解题工作室就这样在人们的讨伐声中渐渐消失,店铺关门,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学校还是帮助黄昊转让了他原本的店铺,否则他说不定还有平白多一笔损失。
不过,对此黄昊并没有长期地觉得惋惜,就像高强和他说的一样,工作室出现在了错误的时间和地点,与一群错误的人产生了一段错误的羁绊。
这段话算是高度概括了答疑解题工作室的整段故事,故事之后,人生还得继续,周末,黄昊一大早便拎着行李箱跑到了许琳宿舍楼的下面等着。
“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晚?”
黄昊捋了捋许琳的头发,如今的许琳和几天前的许琳已经判若两人了,虽然还会时不时流露出那种自卑的感觉,但是其身上那散发光芒的自信态度已经今非昔比。
“白姐姐昨天晚上非要拉着我和淼淼去KTV唱歌,好像是因为点什么事情有点难过。”
许琳顶着厚厚的黑眼圈说道,回想起昨天在KTV里三个小姑娘被一大群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墨镜的保安围住,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有的是安全感还是恐惧。
“不用管那么多,你白姐姐是个千金大公主,他遇到的烦心事多半也不是咱们能解决的。”
黄昊浑不在意的说道。
由于现在的科技发展还不算是特别顶尖,自然不能出现网上订票,刷身份证就能通过的高等科技,两人在火车站折腾了半天才算是买到了两张,价格还算合理的火车票。
握着手上两张火车票,许琳好像拿到了通往新世界的钥匙,眼睛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因为思念。
“你有多久没回去了?”
“开学之后,现在都有一个月了。”
“这段时间攒下了不少钱吧!”
“还好,至少够吃饭用的。”
许琳笑盈盈的说道。
两人在火车上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并排坐好。
“奶奶知道怎么使用手机吗?”
两人其实没啥共同语言,平时聊天,要么是跟蛋糕店有关系,要么就是跟学校的学习有关,今天算是难得谈到了双方的家庭经济情况。
许琳摇了摇头。
“我那地方会使用手机也没有用,那里是没有信号的,到时候得叫我舅舅专门打车过来,咱们才能有机会进山里去。”
许琳说道。
黄昊了然,这下子也算是对许琳他们家到底有多穷有所了解了。
不过一想到在那样艰苦的环境下,许琳都能考上大学,黄昊就忍不住肃然起敬。
“说起来,你家里现在是什么情况啊?我到时候去你家里的时候用不用注意点什么?不能和什么人乱说什么话。”
想到要见许琳的家人,黄昊没由来的有些紧张,自己也不是许琳的男朋友,只是以老板的身份过来帮许琳回家看看而已,有什么好紧张的。
许琳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长长的头发,顺着耳边轻轻滑落,遮住了她的面孔。
“没什么吧,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把我丢弃了,我也不知道我父母是谁,是奶奶把我养大的,现在奶奶得了重病,一直都是舅舅往返,在大山和县城当中挣钱给我生活费。”
许琳平铺直叙地说着自己身上的经历。
“后来上了大学,舅舅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我寻思着不能总麻烦别人,于是就开始自己省吃俭用挣钱养活自己。”
徐林说道。
黄昊听闻沉默许久,自己穿越这一次,为什么身边都是这种身世要么过去悲惨,要么未来悲惨的人,这就显得白缥缈,混在他们里面有点格格不入。
“你这经历放在小说里是能成为主角的人啊。”
黄昊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许琳并没有搭黄昊的话茬,他知道黄昊是在开玩笑,但是她觉得并不好笑。
在那个遥远而偏僻的大山里,这样身世的人比比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悲惨经历,然而,真正走出去的,又能有几个?
如果没有黄昊,自己现在又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呢?
许琳想着想着就有些歪了,晃了晃脑袋,屏除杂念。
火车有些颠簸,在上面能听见车轮碾压轨道的咯吱声,周围并不安静,即便没有上辈子,那些在公共场合大声外放短视频的人,喝酒打电话大骂的在这个时代还是有的。
兴许只是坏人变老了也说不定。
秋季有点冷,许琳往黄昊身边凑了凑,索取些许温暖。
“你呢?我可是从来没有听别人说过你家的情况,你这家伙,总不会是从花果山水帘洞蹦出来的石猴子吧?”
许琳说道,黄昊笑了笑,这小丫头自从跟着白缥缈看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了,没有之前可爱了呢。
“我家没什么情况,就是很寻常的家庭,父母都是老师,从小对我管得就严,不让我干,这不让我干那的,就让我好好学习。”
黄昊说着,摆出了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身体后倾,脑袋放在双手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那时候也不听话,天天往网吧跑,现在网上还没什么好玩的东西,遇到有趣的就玩,遇不到有趣的就随便找几个聊天软件,和网上的人吹嘘天南海北的事件。”
黄昊回忆着自己高中的生活,有点不像1997年的高中生,倒像是2020年的。
“我记着高中最严重的有一次旷课,让我爸给逮着了,那时候她还是我班主任,拿着教鞭就往我身上抡,我记着当时那教鞭都被打碎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教鞭那么锋利,我还去医院缝了几针,现在身上的伤疤还没好。”
黄昊一边说,一边撸上袖子,确实有一道明显的伤痕摆在上面。
黄昊回想着,这才发现自己在高中竟然是一个妥妥的不良少年,不过好在没有染上文身抽烟这样的恶习,不然不知道未来还有多少麻烦事在等着他呢。
“哈哈。”
许琳听着黄昊的讲述,一边听一边笑,这笑里总带了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