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今天这东宫里,谁都别想带走一件东西。”
东宫侍卫和羽林卫分列两侧,一色银白轻铠,一色黑金色轻甲。中间横着一具黑色的棺椁,三皇子一只手压在棺盖上,拍得砰砰作响。白子澈穿着素净的长袍,落雪纷纷洒了他满身。
“三哥,霍氏的人已经北上,不日即将抵达帝都。霍长公子的灵柩停在东宫,本就不合规矩,将灵柩安置在外头,这也是父皇的意思。”白子澈拢着袖子,淡淡地说,“你不要为难我。”
“你是什么东西,也值得我为难?”三皇子眯起眼睛,指着白子澈的鼻子说,“你就是个贱人生的贱种,居然妄想在我哥哥的东宫里指手画脚。这棺材我就是烧了,你也抬不走。”
三皇子傲然扫视雪地里伫立的所有人,铿锵有力道:“这东宫里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哥的。没有我大哥的话,谁也不许动,否则我砍了他的头!”
所有人都知道白焕被废黜了东宫之位,幽禁在宫外的宅邸。但三皇子就是不离开东宫,不仅自己不走,也不许任何人走,要把一切都维持在白焕还在时候的样子。
好像这样就能保住白焕扫地的尊严和他的储君之位。
“三哥,东宫是谁的,你说了不算。”白子澈罕见强硬地说。
白子澈抬起眼睛,手掌同样按在棺木上,浑身上下紧绷着,像是绷紧的弓箭。他那双眼睛总是低垂着不看人,偶尔和人对视,也是朦朦胧胧的,看上去分外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