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霍文松的灵柩停在一处偏房,霍文卿身着素色孝衣,在这里不吃不喝地跪了两天。她比霍文松更像鬼,脸色苍白,不哭不笑,只是跪在湿冷的地面上烧纸。
纸钱腾起的金色火焰照着她的眼睛,像是在照一口深不见底的水井。
白焕走进偏房,注视着霍文卿清瘦但笔直的背影。
“我找到你二哥了。”白焕撒谎也面不改色,说,“他很好,有专门的人照料。但你现在不能见他。”
霍文卿回头看了他一眼,眼角带着血迹似的一抹绯红,“殿下想要什么?”
“除夕宫宴,父皇会为你我二人赐婚。”
白焕诱哄似的说:“等宫宴风平浪静地结束,本宫就让你见你二哥。本宫以结发妻子的礼仪迎娶你,日后也一心一意地对你,必不会让你吃苦受累。你想施粥也好,读书也好,本宫都不会阻拦你。你的哥哥若要成就一番事业,振兴霍家,本宫也会从中助力。”
霍文卿的神色似有松动,仿佛坚冰消融,眼波微微颤动。
白焕再接再厉道:“霍小姐,你大哥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斯人已逝,人都要往前看不是吗?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