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识夏和裴璋纵马在雪夜中飞驰,鹅毛大雪黑压压地黯淡了红灯笼的光影。驿馆前聚集了救火的人,乱七八糟地踩得地上雪水脏兮兮的。一辆马车突兀地停在不远处,火场中的人被抬出来后,马车上的人纡尊降贵地跳下来,将幸存者抬上了马车。
首当其冲的,便是霍文卿。
楚识夏目力极佳,学习弓箭时便能在极限距离射落枝头上的画眉鸟,一眼就看见了昏迷不醒的霍文卿。
霍家兄弟显然伤得更重,被安置在后面的马车里。
“来晚了。”裴璋语气沉重。
“还不晚。”楚识夏用面巾遮住脸,摘下鞍边的弓箭和饮涧雪,翻身下马。
裴璋惊愕不已,不敢相信自己脑海里那个疯狂的念头,“你要干什么?”
“跟我玩脏的,他还太嫩了。”
——
霍文卿伤得不重,只是被烟雾呛得晕了过去。她昏迷的时候倒不似在诗会上咄咄逼人,娴静婉约了不少。白焕在心里叹了口气,用手帕沾温水擦去她脸上的烟尘,给她盖上了一件大氅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