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音攻?”牛健疑惑道。
“你不刚说过,你大喊一声我们就会全部死在这里。”
牛健不屑地道:“你看起来很不聪明的样子唉,你这种人也能当老大?”
“那你解释解释嘛,你不解释我怎么知道。”
“我五哥就在山上,懂吗?他很厉害,一个屁就可以崩死你们所有人,我大喊一声他就能听见,懂了吗?”
“哦,是这样啊,那你五哥的绝招是什么?”
“哼,你休想套我的话,你以为我也像你那么傻吗?我五哥早就吩咐过我,万一遇上你们这些进化者,打死我都不能泄露他的绝招。”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去给你买电池,然后用电池换你的情报。”
“嗯——”牛健沉吟道,“这样的话,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那我们就说好了?”
“不行。”牛健突然改口。
“你怎么出尔反尔?”
“胡说,我老牛是一言九鼎的人。”牛健怒道,“你刚才在蒙我,电池是你欠我的。”
“哈哈哈哈,是吗,你刚才也说了,我是不太聪明的样子,我忘记有这回事了嘛。”孟庆箫干笑道,“那行,电池算我欠你的,你还需要别的东西吗,歌够不够听?要不要我再给你换一个更好的随身听,不需要更换电池的,一直都有电那种。”
“真的有这种随身听?”
“当然。”
“那好,你给我拿来这种随身听,我就教你如何躲避我五哥的绝招。”
“好,你先说,如果你的方法可行,我立刻去给你买随身听。”
“不行,万一我说了之后你不给我买怎么办?”
“怎么会,我也是一个一言九鼎的人好不好。”
“你休想骗我!”牛健根本不信,“我三哥和我说过,只有变异人才是老实可靠的人,你们这些进化者全都是狡猾的骗子。”
“有这种说法吗?”孟庆箫一脸的不可思议,他还望了望身旁的几个组长。
“要不这样吧,你跟我进城去挑怎么样,商店里有许多种随身听,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样的呀,万一拿一个你不喜欢的,那不就变成了好心办坏事嘛,还浪费时间。”孟庆箫感觉自己此时就像一个诱拐儿童的坏叔叔。
“哦,也对。”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不行。”牛健刚准备迈步,突然又停下。
“又怎么了?”
“我不能离开这里,我答应了三哥,要守在这里,防止其他势力的人上来。”
这真的是个傻子吗?我其实才是傻子吧?
孟庆箫开始怀疑自己,他放弃任何努力,转身就走。
“喂,你干什么去?”牛健在后面追问道。
“去给你买电池。”
“你真是个好人。”
哈,被发了好人卡,果然我才是那个傻子。
孟庆箫想回去再把那个家伙暴打一顿。
“打电话回去,让军部给我们准备防毒面具。”孟庆箫悄悄对跟过来的闵克用道。
“要防毒面具做什么?”闵克用诧异地道。
“防屁。”
“啊?”
“你刚才没听到吗,那夯货说他五哥一个屁就能把我们全都崩死。”
“他应该只是打个比喻吧?”
“一个连初中历史都没学过的人,你觉得他知道什么叫“比喻”吗?”
“真的要准备防毒面具?”
“真的,快去准备。”孟庆箫不耐烦道,“哦对了,还有5号电池,给他弄一盒,也一起运来。”
孟庆箫当然不是仅根据一个“比喻”就判断出牛健的一句无心之言是真事,他是有别的证据来佐证。
在他们准备进攻万岁山之前,情报部门早就通过卫星侦察过整个万岁山,并且拍下了许多张照片。
绮望楼再往上是五方亭之一的周赏亭,卫星只在周赏亭附近拍下过一张带有变异人的照片,而且那个变异人有明显的兽人特征,当时很多人一厢情愿地认为那是一个狐狸精,毕竟关于狐狸成精的故事实在太多了,可是现在孟庆箫想来,那个变异人,恐怕是黄鼠狼才对。
狐狸和黄鼠狼的差异自然是很大的,只要是熟悉这两种动物的人肯定都不会认错,可是问题就在于,当代的普通人类之中能够科学区分它们的还真没有多少,因为它们都太罕见了,在城市里几乎不可能见到。
一个变异成黄鼠狼的人,会使用臭气攻击敌人,也不是不可能的,再加上牛健的一句无心之言,因此孟庆箫十分笃定,他的五哥一定是利用毒气进行攻击的。
牛健并没有闹事,这是一头爱听音乐爱唱K的宅牛,自从听到孟庆箫要给他准备电池,他就开始不节省电量了,院子里站岗的五组战士们从5点钟开始就一直在听他扯着嗓子吼,唱得十分忘我。
在孟庆箫枯燥的生活之中,除了偶尔打一打电子游戏,其他的娱乐极少,但他是一个十分合格的男朋友,不管是与前任交往期间还是和现任交往的时候,他都会努力让自己走近女朋友的世界,主动去了解女朋友的一切爱好。
陆采诗这么优秀的女孩子,你很难想象她也有偶像,而且她疯狂迷恋一个叫H.H.T的乐队组合,几乎能唱出他们所有的歌曲。
受到陆采诗的影响,孟庆箫自然也要听一听H.H.T,听着听着,慢慢地也就学会了几首歌,比如有一首叫《剪不断的缘,忘不掉的你》,他偶尔也是会哼一哼的。
但是孟庆箫决定从今天开始,以后不再唱了,因为他实在是听腻了。
H.H.T呀,你们是何德何能,究竟有什么魔力,连一头没脑子的牛都在疯狂迷恋你们,大清早的就在房间里干吼,吼了一早上也没个够。
“又来!我靠,唱了那么多遍了,还没记住吗?”
孟庆箫索性站了起来,再次拉开架势练习那套没有名字的爪功,可是他练着练着,嘴巴就不听使唤一般,又跟着房间里的那头牛一起哼了起来。
情易逝人不如双飞燕
荼靡花开开呀开不出那一世的缘
更感叹青春没有几年
江湖夜雨呀十年的灯
思念似春风暖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冷
花有清香呀月有明
……
整首歌都非常哀伤,歌词也充满了消极情绪,可是歌名却和歌词内容完全相反,所以究竟是易忘还是难忘,是有情还是无情?
如果真的那么消极,又为何有那么多人喜欢?
孟庆箫是做过研究的,或者说看过网上的大神分析,整首歌,作者看似在伤感,其实只是在说负气的话罢了,看到消极的句子,你往相反的意思理解就对了。
这H.H.T中的前两个H,是两个男孩,而且是双胞胎兄弟,后面的T,是一个女孩,也是这首歌的词曲作者,他们的组合名字就是他们三人姓氏的首字母缩写。
她深爱着一个人,但是又难有结果,所以用了许多古诗词东拼西凑凑成了一首歌,每一句都大有深意,而且总会有那么几句可以引起别人的共鸣,所以这首歌才会有那么多人喜欢。
孟庆箫特别喜欢那句“思念似春风暖中还带着一丝丝的冷”,不过他是一个正能量的人,别人理解的是意境,他理解的是将来,春天嘛,当然是有些冷的,但是很快就到夏天了呀,所以好日子在后面。
在歌声中,众人迎来黎明,迎来日出。
仓促之间,军部只准备了50个防毒面具,在清晨7点的时候由无人机给送来,此时如果站在绮望楼楼顶已经可以看到日出,山上早已经披上红霞。
孟庆箫不确定那头黄鼠狼的臭气能传播多远,持续时间有多长,所以他命令还是由一个小组上去,另一个小组随时准备接应,其他小组成员则继续待在绮望楼待命。
这次上去的是二组,九组接应,他们每人领了一个防毒面具,但是并没有马上戴上,他们相信就算那头黄鼠狼真的放屁,在现场戴也是来得及的。
孟庆箫照例是要陪伴的,不过他是和九组待在一起,并不准备出手,二组如果连一个人都拿不下,那他们全都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
在强汉国,老大身先士卒是传统,费军定也没想过让他的组员出手,他感觉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因此他让自己的小组成员落后自己三步,钢刀全部入鞘,只有他自己提着刀一步一步走上坡来。
这山实在是太矮了,连台阶都不需要修建,走上来就是一个缓坡,唯一值得夸赞的就是面积足够大。
那黄鼠狼非常自律,除了觅食时间,其他时候一直都在周赏亭里打坐,比参禅的老和尚还要有规律。
看到费军定上来,黄鼠狼并不吃惊,也不害怕,只是淡淡地问道:“你把我九弟怎么样了?”
“你九弟?”费军定反问道,“那个头上有牛角的家伙?”
“对,是他。”
“他很好,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唱歌呢。”
“很好,既然你没杀他,那我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至于你身后这些家伙,那就对不起了,我的儿郎们很饿。”
费军定淡淡地道:“想杀我,打赢我再说。”
他没有进亭子,这亭子也是文物,是需要保护的对象,他站在离亭子还有十来米远的地方,朝着黄鼠狼勾了勾手指,说道:“来吧,这个地方比较宽敞,更适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