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姐弟聊了一夜,他们都很关心对方世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陈母就已经给众人准备好早餐了,吃饭的时候孟庆箫发现陈波D的异常,陈波D的全身都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浅绿色,随着天色越来越亮,他的肌肤也开始绿的有些发光,就仿佛是一颗植物成了精。
孟庆箫关心地问道:“陈哥,你没事吧?”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陈波D怪异地望了孟庆箫一眼。
“你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这次是孟予馨问的,她也发现了陈波D的异常,只是一开始没好意思问。
“没事。”陈波D颇有点不耐烦地再次回答道,“快吃饭吧,吃完了好走人。”
孟家姐弟对望了一眼,他们又分别望向陈家二老,自从明确知道了眼前这个儿子并非是自己的亲儿子之后,这两位老人的心态其实是有一些变化的,只是他们掩饰得很好,没让他们看出来,但是现在孟家姐弟看出来了,这两位老人似乎并不怎么关心这个儿子的身体。
孟予馨伸手去摸陈波D的额头,不由得一声惊呼:“好烫,你发烧了?”
陈波D放下碗筷,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不由得眉头紧皱,然后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其他人的双手,终于发现了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奇怪,我没感觉有哪里不舒服啊。”
“姐,你是医生,你给他看看。”
孟予馨无奈道:“我看不了,想要知道他是什么病,最好还是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现在的医生啊,一离开仪器连病都不会治了,还专家医师呢,切。”其实他知道自家老姐是外科医生,这种病大概率是看不了的,这么说只是调侃而已。
孟予馨顿时横眉怒目:“你是不是皮又痒了?”
孟庆箫急忙闪到一旁,笑嘻嘻地对孟予馨做了个鬼脸,不料一下子牵动了鼻子上的伤口,顿时疼得他眼泪直流。
“哈哈,活该。”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继续关心一下陈哥的病。”孟庆箫回归正题,“姐,你感觉他这个样子,最有可能是什么病?”
孟予馨想了想道:“要么是血液病要么是皮肤病。”
“有可能会传染吗?”
“我哪知道啊,你真当我是神仙啊。”
“我当你是神医,孟神医,望闻问切走一遍啊。”
孟予馨瞪了他一眼,然后望向陈波D,询问他道:“陈波,你身上有瘙痒的感觉吗?腹痛吗?”
陈波D认真体会了一会,回答道:“没什么感觉啊,不痒。”他说着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这一搓却是轻咦了一声,不由得怪叫道,“本来不痒的,怎么我就摸一下而已突然就感觉有些痒了?”
孟庆箫再次询问道:“现在能判断他是什么病了吗?”
“有点儿像黄疸,但是黄疸症状出现这种颜色的肌肤也是非常罕见的。”孟予馨又转向陈波询问道,“你刚刚去方便的时候尿液是什么颜色的?”
陈波D回忆了一下,说道:“应该是红色吧,我早上的第一泡尿一般都是那种颜色。”
孟予馨追问道:“是红色还是黄色?”
陈波D再次有些不耐烦地道:“哎呀,我又没有刻意去看,我哪还记得,我等会再去尿一次给你看看。”
孟庆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和陈波A接触的那两天,他从来也没见陈波A表现出过这种不耐烦,在他的印象中,陈波A一直是那种温文儒雅的知识青年形象,可是眼前的这个陈波,已经数次表现出不耐烦的神情,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两个陈波的性格有差异,还是说因为疾病导致的。
“吃饭,吃饭的时候别谈论这种话题,吃完饭再说。”陈父有些不满地提醒道。
孟予馨顿时有些脸红,她也意识到现在时机有些不对。
孟庆箫哈哈一笑,对陈父道:“对不起哈陈叔叔,是我的错。”
在讲礼貌方面,孟予馨拍马也追不上孟庆箫,以往他们姐弟在一起的时候,主动讨老人欢心的始终都是孟庆箫。孟庆箫讲话时是有一点大舌头的,这导致他在不熟悉的同龄人面前会有一些自卑,往往都会很刻意约束自己,不去过多的说话,但是在亲朋好友面前,他则没有这种自卑感,每次都会主动嘘寒问暖。
直到吃过早饭,陈波D也只是单纯的身体发烫,至于肌肤发痒,更像是心理作用,其它则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众人也就没有太过在意,而且现在时间上也不允许他们耽搁,就算有病也只能拖到抵达单父再说。
陈波D表示想开着陈父的汽车走,陈父沉默片刻后也同意了,对于这个不是自己儿子的儿子,他能做到这个程度,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爸,妈,你们要多加保重。”陈波D望着二老,这是自他主动承认自己并非本世界陈波后的第一声呼叫。
陈父点点头,陈母则双眼微红,回应道:“你也多保重,要照顾好自己。”
孟庆箫则把孟予馨拉到一旁悄声道:“姐,记得在路上买个手机,刷脸就行,用建行卡支付,密码是431122。”
送走二人后,孟庆箫也向二老告别,在这之前,他已经把整个村子都转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神秘人的身影,也许对方并没有离开,一直隐藏在暗处等着他,也许他早就走了,然而这一切都不再重要,他只需要确保自己姐姐的安全就足够了。
为了确保姐姐的安全,孟庆箫也是下足了功夫的,他欺负对方只有一个人,不可能盯住所有路口,所以送他们离开的时候非常的小心翼翼的,在经过充分的观察和确认之后才选择了这条路,然后自己再躲在角落里等了许多,一直目送他们到完全看不到车子之后又等了30分钟,然后才悄然回去。
孟庆箫自己的离开则是光明正大,他带着一身的伤痛,尤其是他那肿胀的脑袋,两只熊猫超级引人注目,但是他却像个胜利者一样,迈着极其嚣张的步伐,甚至嘴里还哼着时下流行的歌曲,渐渐消失在陈家二老的视线之中。
20分钟后,孟庆箫来到通往象州的主干道,费了好半天的工夫,终于拦住一辆愿意载他的顺风车,重新返回象州。主要也是他这副尊容太过吓人,一般人轻易不敢停车,即使是那位愿意载他的司机,也忍不住问了一句:“兄弟,你这是?”
孟庆箫一脸感叹地说道:“哎,自己和自己打了一架,你懂的。”
那司机恍然,点头“哦”了一声,随即也是一肚子苦水往外倒,他们就这么聊了一路,当然主要是司机讲,孟庆箫听,他是一个很好的听众,时不时惊叹一声,就能立马勾引起对方的说话欲。在行驶到中原区后孟庆箫下车,他本来想付车费给司机的,可是对方死活不要,他们这一路聊嗨了,司机越看孟庆箫越觉得投缘,于是便不肯收钱,两人互加了微信好友后司机驱车离开。
孟庆箫在路边等了没多久,徐浩存开着他姐姐的车子过来接他,然后他们又一起去了象州军工医院,此时时间已经是中午13点。
异世界徐浩存因为伤在咽喉,暂时还不能说话,陈波A一直在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孟庆箫本想对陈波A表示一下感谢的,可是当他看到陈波A后却是一怔,他急忙伸手去抓陈波A的手腕,不由得吃了一惊,陈波A竟然也像陈波D一样,肌肤发绿,浑身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