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徐恒生在洗澡水里，放了不少跳蚤粉。
凡是洗澡的人，经过这一道消毒，便能保证彻底隔绝虫虫们了。
之后，徐恒生又带着陶县尉走了一趟长安城的各大城门。
每个进城来的人，都必须要里里外外撒一通跳蚤粉，才给放行。
不想撒就不给进城。
这条硬性规定一下，没过几天，长安城里总算是好了。
闲下来的徐恒生，直到这时才发现，长安百姓都在到处问澡堂啥时候正常营业，澡资费多少钱，还有那肥皂怎么卖。
澡堂受欢迎倒是在徐恒生的意料之内，但原本只是为了彻底消灭虫灾，才拿出来的肥皂能让人这么受欢迎。
确实有点出乎意料。
既然大家想要，徐恒生现在也有工厂在，再开设个做肥皂区，倒也不难。
毕竟总是买淘宝上的肥皂一来会让人起疑大量肥皂来历。
二来买肥皂毕竟要花钱，不如直接造，赚得能更多些。
确定了思路，徐恒生便开始寻找大量油脂了。
做肥皂的原料很简单，一是油脂，猪油羊油牛油什么的都行。
二是烧碱，烧碱也叫火碱，也算普通。
比如像染衣服的染坊之类，就是要用到的。
徐恒生随便让人去买，就买了大一堆烧碱回来，这东西也不值钱，哪怕白送也属正常。
不过猪油羊油，就要麻烦些。
大梁朝百姓大多吃羊肉，很少吃猪肉。
而且羊也多是各家自己宰杀，油也都留起来备用，不会有多余能拿出来卖。
毕竟大梁朝和唐朝一样，油脂类作物很少。
芝麻这种能榨油的稀罕作物更是连售卖官府都要收税。
想收油就挺难。
看来只能自己再发展发展弄个养猪了啊。
徐恒生觉得也只能这样。
可是远水不解近渴，养猪可不是能速成的事。
他现在就要做肥皂，等猪仔长大太久。
但想要收动物油，就得缓解百姓吃油的困难。
大梁朝百姓可不是家家户户都能有满满罐子油吃的。
徐恒生一边让人继续在城里到处搜罗猪油羊油。
另一方面，则是打开电脑系统，搜索能榨油的品种有哪些。
找了一会，徐恒生就找到了目标了。
大豆。
豆子这东西大梁朝便宜的都买不上价。
之前徐恒生做豆腐豆制品，哪些便宜豆子多的都用不完。
用便宜豆子榨出的豆油，再贵也贵不到哪去。
百姓有了豆油吃，这羊油之类，便能缓解用度。
徐恒生仔细思考后，隔天便在二娘食肆旁边，又额外开辟了一个小院落。
利用电脑系统上网查询，徐恒生找出了几种合适的榨油工具图纸，手动画下让人去找木匠定制。
随后又在院落门口写着：谁家若有大豆，可以拿过来榨油。
大豆出油率，至少也是十斤大豆一斤油，百分之十的出油率。
但这毕竟是古代。
榨油率自是没法和现代社会相比。
而且大梁朝的一斤等于后世的十六两。
徐恒生也没法制定出合适的兑换比例。
他是想以免费物物交换的方式，来进行兑换。
看来只能等榨油工具做出来亲自操作一遍，才能知道确切的出油率。
乘着等待的功夫，徐恒生去了趟二娘食肆，找到二娘询问，每日的油炸废油，如今是作何处理的。
“以前还能接济一下周围的百姓，但现在坊里人流量大了，家家户户只要不懒，都能找到活计赚到钱，来领废油的，已经不多，所以...”
徐二娘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油堆久了没地方放看管还麻烦，所以也开始倒油了。”
食肆里日日生意都很好，钱赚的也多，需要二娘操心的地方也不少，这油已经不像当初，能让她看得很重了。
“嗯，以后店里，若是能用猪油，就尽量收猪油来做吧，废油留给我，我要做肥皂。”
徐恒生记得店里用的油很杂，芝麻油羊油什么都有。
油不统一，对稳定肥皂品质会有影响。
反正二娘这食肆挺有知名度，若是指定要收猪油，城里有心人家自然以后就能先想到二娘。
等了几天，榨油工具做好送到小院，徐恒生亲自动手开始榨油。
结果倒也还勉强如人意。
百分之七的出油率。
也就是十斤大豆能出九两油。
这样便好办。
徐恒生便重新在招牌木板上写着：
本作坊收购各种油，并承接大豆榨油业务。
大豆换油，每十五斤大豆可兑换一斤豆油。
两斤豆油兑换一斤猪油、八两羊油。
欢迎来徐氏油坊。
招牌一打出去，大豆能榨油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
而且甚至还惊动了女皇陛下。
第二天徐恒生就被陛下派来的人，给喊进宫里。
在场的不仅陛下，还有白尚书等几个老头。
他们神情严肃盯着徐恒生若有所思。
徐恒生心道自己又咋了，这几个老头每次都是一副不乐意的态度看自己进宫见陛下。
“徐恒生，你最近弄了个澡堂是嘛？朕听说长安百姓人人都想去洗。”
不同于严肃的大臣，女皇陛下笑呵呵的，一看就知道心情不错。
...
“想除害虫就得讲卫生，勤洗澡就能避免掉很多疾病，百姓健康就不容易出人瘟，对国家也是好事。”
徐恒生能这么说，就是因为听说最近好些地方都有类似跳蚤之类严重情况。
有些地方甚至还爆发了小规模的疫病。
“嗯，若是此法可行，朕肯定是要全国推广的。眼下长安作为试点，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女皇跟着徐恒生经手了这么多的事，早就懂了徐恒生说的那些新鲜词。
所以全国唯独长安有澡堂，在女皇陛下看来，这不就是试点嘛。
“嗯，待澡堂开张一段时间，便可知具体效果如何，到那时，再全国推广也不迟。”
徐恒生很赞同。
但白尚书此时却冷哼出声。
“外面多地情况一日甚过一日，等你这澡堂救助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指望你还不如指望当地医者。”
每日里翻阅各地方送来的文书奏章，白尚书已经在着手做应对措施。
他对徐恒生这种看着就不靠谱的行事，嗤之以鼻，很是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