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一十、一十五……好家伙三十个人还真看得起你。”
莽村唯一进出路,差不多两辆车交错行驶的宽度,路面由沙土和煤渣压实铺就而成。道路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此时麦苗刚发出嫩芽满目皆绿让人心旷神怡,心情愉悦,泥土和麦芽的香气也令人迷醉。
离莽村差不多还有一里地被三十人截住了去路。王鹏眯着眼睛快速数了一下有三十个人都是二十三十之间的精装汉子。
“要不把弓带上?”见张小强只是提了把木刀就要下车王鹏连忙提醒道。
“对付这些盲流子不需要。”
“忘了忘了,你不仅是大老板的心腹还是陈海皇的徒弟剑道六段金虎级格斗家。”王鹏一副忘了忘了罪过罪过的表情拍了拍脑门,紧绷的脸也放松了下来。
张小强下车之后车窗摇起左右车门锁死,双腿交叠搭在中控台上身子仰躺点了支烟进入看戏模式。
“给我打!”
李宏伟描述过张小强的样貌,下的命令是打断他的腿。
莽村民风彪悍由来已久,那时候的莽村还是靠海的小渔村,出则为匪,入则为民,干的打家劫舍的买卖。后来,被朝廷招了安,收缴了刀枪,又整村迁到内陆。驻了兵屯,因村民起于草莽,就起了莽村的村名,传至今天,已经几百年了。
三十人戾气极重,凶神恶煞,哗啦一声围了上来,手中长棍短棒迎面就打。
莽是起于草莽,不是鲁莽,没脑子。
长棍短棒打坏人却不要命,穷苦刁民多,法不责众最后往往不了了之,可要是出了人命那就另当别论了。
张小强身高只有173公分穿上鞋顶多175公分不算高也不算矮,体型偏瘦,打眼一看就是速度敏捷型。
左手的小指、无名指握住刀的柄部尾端;右手也用小指、无名指握住刀的护手下面刀柄上端;左、右手的虎口均要同刀保持直线,由上向下压紧刀柄;两手心相对用力,有一种绞拧的力感,右脚向前跨出,左脚应立即跟着前进,这是非常标准的中段握刀姿势 。
一声怪吼,声大如雷,骇人异常。
啪!垫步点刀,又快又急,对着当头一人就是脑袋就是一刀。当头人还保持着冲锋的姿势被点中脑门当时眼前一黑往前跑了好长一段距离才踉踉跄扑倒在地。
张小强点中这人的瞬间已经后撤步回到原地,始终与对手保持一刀的距离,眼镜下的眼睛快速扫视观看着敌人的走位,好第一时间给予还击。
王鹏说张小强又是剑道六段又是金虎级格斗家,只是参照世俗评级标准而言的,真正无限制打起来张小强可以毫不客气的说完虐同等级武术家。
他这一门子在正统“武林门派”眼中是不入流的、博眼球的、没有武德的是没有资格“参加武林大会”及其他各种格斗大赛的。
他这一门子跟武术武道也不沾边,甚至有些“有辱武术斯文”。不追求招式漂亮华丽,只讲究快速制敌,准确制敌,狠击敌人让其瞬间丧失反抗能力。
被无数“正派人士”诟病不讲武德,将他的武术招式斥之为“下三滥”。
厉害、实用是这门子的武道核心。
因战斗发动招式时,像疯狗附体一样发出狂吠搬的战吼,配合疯狂挥舞的手部动作,以此扰乱军心,在闪现与跳跃之间一击毙命,因此这门子也被称之为疯狗门。
打的拳叫疯狗拳,玩得剑叫疯狗剑,使的刀叫疯狗刀……任何拳脚器械之前都会加上疯狗二字。
门派遭人诟病,但这是唯一一个建国后有击杀记录的门派。
开山祖师弟子三千,招术下三烂,心向正义人送外号爆丸小子陈海皇。
师兄“神拳太保”罗神贯,手持剪刀勇斗小偷,一死两重伤还被认定为正当防卫,大师兄接受采访的时候表示当时很害怕,会有一辈子心里阴影。
师兄“侠义无双”冯健汉,独自一人对战十二名歹徒,一死两伤后全身而退,也被定性为了正当防卫。
师兄张泽中和十一名歹徒搏斗造成了一死四伤,在其余同伙逃跑的时候,不依不挠的追了上去,就是这追击的行为,最终被判定为防卫过当,但由于是自卫反击,所以并没有负刑事责任,只是向对方赔了一点钱,被誉为门派之耻。
他张小强实力不在诸位师兄之下,打到一人左右挥舞的木刀把打来的长棍短棒弹开,远了木刀点击也就是俗称的“拜年刀法”;近了就扣眼、踢党、插吼吐口水……无所不用其极,不到几十秒的功夫躺下四五个。
他呜哇乱叫乱吼,状若疯狗骇人异常,手中木刀打来点去无非刺、劈、撩、挂、云、点、崩、截基础八招。
厉害、实用疯狗门武道核心显然。
手中木刀全长一百公分、刃长七十五公分,柄长二十五公分由高密度、高强度、耐腐蚀,重量甚重的红铁木削切而成,刀柄这些年被他盘的油光水滑,因此特意开了螺旋槽防滑,刀刃坑洼满是击打所留的“创伤”。
顷刻间又躺下七八个,莽村村民戾气大减,又被状若疯狗的骇人模样吓到了,打架莽村人从来没怕过谁,主要是张小强的样子太像精神有问题,据说精神病打死人不犯法,里外里一算得不偿失,渐渐的有了退意。
他们想退张小强可不会给机会的,他来京海是挣钱来的不是来应付这些蝇营狗苟的。
速度提升,专往薄弱处打,霎时间打击声、哀嚎声、骨折声连城一片。
五分钟之内解决战斗,这段时间有些懈怠了疏于锻炼了。若是去年的自己对付这些盲流子哪里需要五分钟,三分半钟就够,这段时间忙完了,平稳了得练回来。张小强如是想到。
“这些人你看得住不?”
把木刀丢到车里接过王鹏递过来的矿泉水,没有直接喝而是涮了涮嘴就吐了,剧烈活动之后不能大口喝水,肺会炸的。
王鹏环视四周要么断胳膊断腿儿、要么脑袋开瓢、要么捂着眼睛或蛋蛋满地打滚的莽村村民,真真是哀鸿遍野,惨不忍睹,看得他嘴角直抽搐。
他虽然不善战斗,但看住三十个没有战斗力的盲流子还是可以的。
“好,在这儿等我回来。”
得到王鹏肯定答复,他上了车向着莽村行驶而去。
“看住他们别让他们打电话!”临走前张小强说道。
莽村是贫困村越靠近莽村路越烂那叫个颠簸难行,好在这些年走南闯北,荒郊野岭哪都去过习惯了,要不飞把胃颠出来不可。
进了村,在村口给两个晒太阳连看孙子的老头发烟顺便询问李宏伟家在哪儿。得到答复这个点应该跟他爹在村委会忙活。
写过老人,按照说的来到村委会,是个二层小楼成凹字形墙面贴着白瓷片,年代有点久了,白瓷片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黑点,洗都洗不掉的那种。
楼前是个小广场,青砖点地,两侧靠墙种着些应季的蔬菜,张小强不知农没看出是什么蔬菜。院子中间是旗台,旗台中间矗立着高高的旗杆,顶端五星红旗顺风飘扬,不过红旗有些旧了,一看就很有年头。
“莽村穷的不像样,村委会却盖的有模有样。”
张小强把车开了进来,靠墙停好,没有急着下去而是副驾驶底部拉出好几条烟。思索了片刻,选择稍微好点的“兵马俑”装了两条进去,自己则拆了一盒五块的“红梅”揣进兜里,提着兜兜从车里下来,关上门锁好,嘟囔了一句这才走了进了村委会小楼。
没有急着去找村长办公室,而是先找厕所。这是多年习惯,每次谈事他都要上个厕所,在里面吸一根烟,利用这个空挡内心预演一下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有备无患嘛。
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村长办公室。刚好有个大腹便便,皮带扎的很高,腰间挂着一串钥匙中年人出来打水。张小强给人发了一支烟问村长办公室在哪里?得知在二楼,谢过大腹便便中年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二楼整一层都是村长办公室,屋门开了半扇,小小一个村长办公室用的竟然是防盗门。
张小强走过去往里一看,屋里一老一少对面而坐,老的披着老式的中山装,带着南瓜帽,鼻子上架着老花镜正在奋笔疾书;少的年纪比张小强小点,穿着有点非主流,染了一脑袋黄毛,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烟正眯着眼睛打CS,技术嘛……马马虎虎也就那样了,正是正主李宏伟。
张小强敲了敲门,一老一少同时扭头看他。
“哎呦,来的挺快。”老的看了一眼张小强继续埋头奋笔疾书,李宏伟用屌屌的表情看他。
因为张小强打的很快,加上控制住村道那些人不让跟李宏伟联系。在李宏伟看来张小强应该是来的快,跟他的人错过了,所以才会站在这里跟自己说话。
“自我介绍一下京海市南桥劳务工程有限公司法人张小强。”
他提着兜子掏着烟走了进来,这才发现除了两张办公桌和李宏伟背后俩文件柜,屋里子还有一张会议桌十几把椅子和一张小床。
李宏伟信手接了过来没有抽而是别在耳朵上,晃着翘起来那条腿依旧一副屌屌的表情看着他,脸上满是戏谑之色。在他看来张小强过来还给他主动发烟是来认怂讲和的。
老的没接只是冲张小强有好的点了点头。张小强没有在意顺手把烟放在老头的桌上触手可及的地方,自己搬了把老式靠背椅过来坐在俩人中间,冲年李宏伟道:“就那段路的事儿咱谈谈。”
果然是来认怂的。李宏伟如是想着,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对着张小强笑道:“你说我听着。”完全一副老大的做派。
张小强砸吧两口烟,瞥了一眼当他不存在仍旧写写画画的老人,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里也没有外人,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呢整那么一出无非是想从我这儿拿点要点……”说道这里张小强停了下来看向老人。
“你说,我听着呢。”李宏伟接茬道。
“首先,我得确定一件事,你到底做得了做不了主?”见李宏伟点头,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的。”
话音一落,奋笔疾书的老人差异看了一眼张小强继而继续埋头书写。李宏伟气急败坏拍桌子厉声骂道:“娘的!不给!你跑我这儿扯什么蛋。”
张小强没说话任由李宏伟破口大骂,唾沫星子乱飞。
稍时,李宏伟骂累了,语速渐缓,含妈量少了很多才道:“骂完了!没没骂完你继续,什么时候骂完我什么时候继续说。”
“我呢自小在京海上的学,高二才回老家了,今年十五到的京海。”张小强续了一根烟冲李宏伟亮打火机,李宏伟摇了摇夹着烟的手表示自己有,抽了一口接着道:“也算是半个京海人,钱我是一一毛一分都不会给的,但是!我说但是,我会给你们一个赚钱的机会。”
“什么赚钱的机会?”李宏伟好奇道。
“我呢初来乍到摊子还没有铺开,摊子一旦铺开我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想必你也知道劳务市场那帮逼手艺潮价格还贵,咱乡下人朴实手艺好……哈哈哈……你说对吧。”
李宏伟云里雾里搞不清张小强说着话什么意思。
“不仅是朴实手艺好,主要是便宜吧。”旁边老人突然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