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王诚把店小二招呼过来,取出一根金条,道:“通知你家老板,你们家客栈被我包了,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进此客栈,先前住店的全部赶走!”
“得嘞!”
店小二并未拒绝,反而一脸欣喜,显然,类似的事情也有人做过。
王诚又交待道:“还有,我住的那间房,任何人不得进去!哪怕是你们也不行!再给我准备一桌下酒菜,一套女子穿的衣服,个子比我低半个头!”
“好嘞!”
店小二美滋滋的下了楼,未过多久,他领着一名小斯端了几盘下酒菜上来,手里拿着一套女子穿的衣服,放下后迅速离开。
王诚坐到床边,手在徐雅额头上试了试,还是烧,温度并未怎么降下去。
他暗道一声“失算了”,刚才应该让店小二准备点白虎汤、羚羊散之类的退烧药,与大蒜素搭配着使用,效果应该更好。
突然,他又想到一法子,他手里还有酒精,物理降温也是可以的。
说了声“抱歉”,他解开徐雅的内衣,然后用酒精擦拭着她的身体。
擦到胸部,他忽然感觉周围的气温在急剧下降,再一看,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自己。
徐雅竟然醒了!
王成一时之间不知所措,强装镇定道:“你不要误会,我是大夫。在我眼里,男人、女人、太监都没什么区别。”
他一边继续擦拭,一边继续说道:“你高热不退,酒精擦拭可以帮你降温。”
徐雅冷冷道:“还有其他退热方法!”
王诚道:“不错,还有其他退热方法,但是我们等不了那么长时间。外面有一头追魂兽,我们被人盯上了!”
“谁?”徐雅神色一变。
王诚道:“这还要问问你,为什么许伯毅跟那灰衣人会追杀你?”
“他们是为了小白龙李顺留下的那张藏宝图。”徐雅没有隐瞒。
那夜她劫走灰衣人,灰衣人手里的藏宝图和《金身诀》也一并到了她手里,《金身诀》给了王诚,藏宝图她自己收下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按照藏宝图找李顺埋下宝藏的位置,找到了高密县附近,她却不知,从她离开川渝县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被许伯毅他们盯上了。
于是有了后面她一人独战许伯毅与灰衣人两大一流高手,如果是真刀真枪的战上一场,那两人合力也未必是她对手,但许伯毅跟灰衣人都是那种心狠毒辣、诡计多端之人,她到底还是中了两人的暗算。
“许伯毅手上有追魂兽?”王诚疑惑。
徐雅还没想过这个问题,道:“应该没有!追魂兽是异兽,本身就很稀少,再将其训化,期间还需花费巨大的代价和精力,所以只有那些大势力才有!”
“那是谁的?”王诚有些不懂了。
徐雅道:“是灰衣人背后的组织!”
“什么组织?”
“楼外楼!”
“这是什么组织?”
“一个极其古老的组织,没有人清楚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也许比大周的历史还要久远,其底蕴之深厚连我无量观都不及!”
“很强?”
“很强!有明确记载,曾有武王强者打压过这个组织,最后意外惨死!尸体被分割成多块,体内金丹都被人取走了!”
王诚神色凝重,越听越觉得这个组织的可怕,也愈发肯定,这个神秘组织一定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自己怎么就招惹上它了?
难道就是因为杀了个灰衣人?
“能不能把你的手拿开?”徐雅忽然咬牙说道。
王诚赶紧收手,然后将店小二准备好的衣服放在床头。
“我现在还动不了,麻烦你帮我把衣服穿上!”徐雅说着俏脸红的跟苹果一样。
王诚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刚才人昏迷着,他怎么弄都行,现在人醒着,再叫他做总觉得怪怪的。
他局促道:“这……有些不太好吧?”
“这么说,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徐雅脸色越来越冷。
“没有!没有!”
王诚连连摆手,本来因为练成了“金身诀”第一层“铜皮”,脸已经够红了,现在更是红的发烫。
他有些慌乱地分好衣服,然后在徐雅的注视下,一件一件地穿上去。
这比他解高考数学卷最后一大题还要煎熬,要知道,眼前这人可是一件衣服都没穿,光溜溜的,又是长的那般完美。
这绝对是一场意志与欲望的考验!
徐雅始终都在盯着王诚,这会儿总算有机会看清他的真实相貌。
二十三四岁,比她大一两岁,脸部棱角分明,就是有些红,眼睛很有神,谈不上非常帅,但散发出的那种莫名气质让人很放心。
嗯,是安全感!
费了一番手脚,王诚总算帮徐雅把衣服都穿好,汗都要出来了。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鹰啼,声音极其高亢,穿透墙壁进入房内。
“是追魂兽的声音!他们来了!”徐雅一脸凝重道。
王诚迅速起身来到窗前,果然看到街道一下多出了十几名陌生人。
这些人都是一身黑色长袍,脸上带着一块黑铁面具,携兵器而来。
来的很快!
十几人直接冲进客栈,店小二被吓了一跳,但还是说道:“几位客官,小店已经被人包了,暂不接客!”
领头的那名高大男子一把攥住店小二衣领,另一只手抖开一张画像,道:“说!此人住在何处?”
店小二看着画像上王诚的肖像,道:“二楼,丁字号房!”
高大男子随手一挥,一群人迅速登上二楼,来到丁字号房。
门关着。
高大男子直接一脚踹开,紧跟着视线中出现一道黄光直奔他眉心。
“叮!”
下一刻,子弹击穿了他脸上的黑铁面具,打入他脑袋里。
他两眼发直,“轰”地一声倒在地上,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旁边几人被吓了一跳,但既然到了这里,就没有不出手的道理。
几人相视一眼,旋即同时冲向房内,一人从上方越入,另外两人一左一右,从门外滚入房内。
“嘟!嘟!嘟!”
三人刚进房间,耳边几乎同时响起三声枪响,那从上面跃入房内之人脑袋中弹,当场没了呼吸。
另外两人也都分别中枪,但并非脑袋这种一击毙命之处,还有余力。
两人就地一个车轮滚,进入房间。
只见偌大的客房空荡荡的,中间摆放着一张八仙桌,上面的饭菜原封不动,相隔几步是一张大床,不见人影。
人在哪儿呢?
地上没有,那只能在天上!
二人豁然抬头,果然看到房梁上有一身着华服的光头青年横卧在那儿。
在发现他的同时,二人也迎来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子弹瞬间击中他们的脑袋。
短短数息,已有四名高手毙命,门外剩下的一群人不敢再随便进来。
“怎么办?还进去吗?”
“那人手里有件威力极大的暗器,进一个死一个!”
“娘的!要是咱们有弓弩在手,也不会这么憋屈。”
人群中,一人黑色长发用一顶玉环束起,手持一柄利剑,正是许伯毅。
他站的位置,既不靠前,也不靠后,全程不发一语。
“怎么回事?为何不杀进去?”
突然,又是一名黑袍人出现在走廊里,他脸上带着一块青铜面具,始一出现,众人身子绷紧的笔直。
“执事!”
众人低头行礼,被黑衣执事盯着,头也不敢抬。
黑衣执事冷冷道:“问你们话呢?为什么不杀进去?”
许伯毅上前说道:“执事,那人手里有一件威力极强的暗器,声如雷,急如电,发如镖,刚才已经有四位弟兄葬身于那暗器之下!”
“你很好!”
黑衣执事点了点头,他正是灰衣人的那位顶头上司。
“哼!一群废物!误了大事,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
冷哼一声,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人近乎凭空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他已经出现在房间内。
也即这一刻,一道身影从窗户口窜了出去,几乎在黑衣执事进来的同时完成了这个动作。
“啪!”
就在人从窗户口窜出去的后一秒,房门和窗户同时关上。
只见门与床、床与窗户、窗户与门,两两之间连着一根绳子,赫然形成了一个三角形,黑衣执事正好位于三角形之内。
黑衣执事注意到绳子三条边上各挂着一个黑疙瘩,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在绳子绷紧的那一刻,上面的三个黑疙瘩被弹飞至半空。
“哼!雕虫小技!班门弄斧!”
黑衣执事冷笑,随手一招,一枚打开了保险的黑疙瘩向他飞去。
“轰!”
但下一刻,他眼前出现一片火光,那伸出的手直接没了知觉。
“轰!轰!”
又是接连两道爆炸声响起,三颗手雷分别在三个方位爆炸,几乎将爆炸力发挥到了最大化,不留死角。
巨大的爆炸力直接将屋顶给炸塌了,四周的墙壁也被冲击的支离破碎。
门外的一群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人就被强劲的火浪包裹,如巨浪中的一叶扁舟被拍打至外面。
四周的墙壁瞬间裂开,木质的窗户爆碎,屋顶直接被掀翻了一大片。
砖瓦散落,火焰升腾,烟尘四起。
街上的行人、商贩、酒客全都伸头愣愣地看着,究竟是什么东西竟能让偌大的客栈瞬息变成这副模样?
像某人指天发誓后被雷电击中了一样,一片焦黑,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轰!”
某一刻,从废墟中窜出来一道身影,浑身上下不着片缕,黑不溜秋,跟刚从煤炭堆里爬出来的工人一样。
他悬浮在半空,一条胳膊不翼而飞,正是那位黑衣执事!
“这是谁啊?光天化日之下连衣服都不穿?也太自信了吧?”
“黑成这副模样,也用不着再穿衣服了,反正也看不见!”
“少说两句,没看到这人御空而行吗?这是武宗,被人给伤了!”
黑衣执事本来就一肚子火,听到这些话肺都要气炸了,狂啸一声,人破空而去。
街上。
一匹大黑马向着县城东门一路狂奔,横冲直撞。
王诚一身华服端坐在马背上,怀里依偎着一袭粉色罗裙的徐雅。
他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那道身影在极速拉近,暗骂:“妈的!这都没炸死他!这还是不是人?”
还真让张晓生说中了,武道宗师难杀,便是手雷也未必能杀的了。
因此,他用了整整三颗,更是布下了陷阱,没有给他逃跑的机会,即使这样,还是没能将他炸死。
徐雅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修为突破武宗,体内的真气将转化为真元,真元覆体,刀枪不破,纵使站着不动让武师出手,也伤不到他分毫。故天下武师一千,武道宗师未必有其一,武师与武宗之间的差距就是一道天堑,这道天堑挡住了无数武者的脚步!”
王诚面色凝重,一直以来,对于这片世界他都是以一种俯视的态度,那是从心底里的,毕竟原先的世界连地球都能毁灭,这里说到底也就是个封建社会而已。
所以他也一直都很自信,凭他手上的那些热武器和对火药技术的熟悉,就算碰上再强大的武者他能跟他们周旋。
如今终于对上武宗,他心里的这种优越感荡然无存。
眼见那道身影越来越近,徐雅有气无力道:“把我放下吧,带上我,我们谁也走不了!”
王诚打断她:“你把我王诚看轻了,我还做不到把自己救命恩人撇下不管!”
徐雅知道王诚说的是实话,但心里仍旧暖暖的。
身下的马在狂奔,剧烈地颠簸让她很不适应,因为身体无力,她的头几次撞在王诚的胸口,王诚衣服下面的锁子甲垫的她头疼。
她不得不将脸贴在王诚胸膛,双手绕过王诚的后腰,轻轻抱住。
终于舒服多了,但她的心却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清晰地感受到另一颗心也在慌乱地跳动。
局促。
不安。
紧张。
这就是他此刻的心吗?
他为何会这么紧张呢?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俏脸不禁一红,耳根子像被火烧一样,脸却是贴的更近了。
王诚浑身一震,心慌地回头看去,以掩盖自己的内心的慌乱。
那断了只胳膊的黑衣执事已经在几十米外了,身上黑不溜秋、不着片缕就追过来了。
这是铁了心地要杀他啊!
为了杀他连身子都不要了!
“嘟!嘟!嘟!”
王诚立刻朝着他连开数枪,第一枪击中了黑衣执事的身体,但后面黑衣执事迅速闪开,躲过了另外两枪。
武道宗师果然不可以常理衡量,他手里的枪已经很难威胁到他们,也只有爆炸力惊人的手雷能伤害到他们,可是他手上的仅有的四枚手雷已经全都用完。
黑衣执事落至一处屋顶,隔着几十米远,一指点出。
“咻!”
只见一道实质化透明指剑破空而去,这是由真元凝聚而成的一击,威力丝毫不在一流武师刺出的一剑。
“小心!”
用不着徐雅提醒,这一刻,王诚感觉全身像是被无数麦芒临身,头皮一阵发麻,仿佛下一刻就没了!
千钧一发,他怀抱徐雅,从马背上直接向一侧倒去,两腿牢牢夹住马腹部,上半身横悬在半空。
“噗!”
瞬间,真元指剑击穿大黑马的脑袋,它一下失去了协调组织能力,凭着惯性又向前奔出十几米,“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王诚抱住徐雅,双腿一蹬,人斜斜地窜了出去。
刚落至地面,又是一道真元指剑射来,直奔他怀中徐雅!
王诚抱着徐雅回身一转,背部暴露在后面,真元指剑瞬间刺中他腰后。
“不要!!!”
徐雅吓得不敢看,脑海中下意识地出现一张画面,王诚被射穿。
等睁开眼时,她却发现王诚竟还是完好无损地抱着自己。
她惊道:“你……没事?”
王诚点点头,见徐雅还是不信,他肯定道:“我真没事!”
“怎么可能?”
黑衣执事站在屋顶上,青铜面具在先前的爆炸中已不翼而飞,被熏的黑不溜秋的脸上露出无比古怪的神情。
虽然双方相隔的距离有点远,他那一击威力大打折扣,但只要被刺中,很难完好无损地站在那儿。
“叮当!”
就在这时,从王诚背后的包里掉下一块金灿灿的金条,黑衣执事瞳孔一缩,冷冷道:“哼!运气倒是不错!”
原来刚才那一剑刺在了王诚行军包里的金条上,再加上王诚身上有金刚锁子甲护体,那一剑并未伤到王诚,否则王诚也不敢把后背交给敌人,那不是找死吗。
“嘟!嘟!嘟!”
正在这时,王诚对着他不断开枪。
黑衣执事迅速闪身,吃过先前一次暗亏,他明白子弹是能击穿他护体真元的,虽杀不死他,但打中要害也很麻烦。
一直将弹夹里的子弹打光,王诚抱着徐雅窜进了身旁的一间商铺。
黑衣执事再次出现在屋顶上,冷笑:“以为躲进屋里我就奈何你不得?”
他探出剩下的那条手臂,周身真元激荡,须臾之间,半空中出现一只实质化透明的巨大手掌。
这只手掌完全由真元凝聚而成,竟有三四米长。
“死!”
他大喝一声,抬手往虚空一压,那只真元巨掌拍向商铺。
“轰!!!”
商铺屋顶瞬间化为碎片,下方的王诚感觉到一股厚重如山的气机锁定着他。
他大吼一声,“吐纳术”、“金身诀”全部运行起来,周身气血急行,终于摆托了那股气机,用尽全力向一边跃出。
“砰!”
真元巨掌拍在地面,磅礴的气劲冲击着四周,王诚脚还未粘地,人如同巨浪中的小舟,被掀飞了出去。
他怀抱徐雅跌落在商铺的院子中,嘴角溢出一缕血迹。
这仅仅只是逸散的真气便让他受创,真要被那一掌拍中,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再看那商铺,一大半都塌了,地面赫然多出一道直径在五六米的巨大手掌印。
操!
这么强?
威力堪比火箭弹了!
王诚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抱着徐雅想也不想往后门逃去。
隔着那道门就是密集的住宅区,进入那里他还有一线生机,而在空旷地带他连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
“把我放下吧!带上我你走不了的!”徐雅再次劝道。
王诚一言不发,这么多年来,凡是跟他相处过的人,都知道他犟的跟驴子一样,凡是他认定的,谁也改变不了。
就像现在,既然他决定了救人,他就一定会救到底,要不然他一开始就不会去救。
黑衣执事看着王诚进入了住宅区,如何不清楚王诚的意图?
如果他完好无损,他不介意跟这只老鼠耍耍,但他先前被手雷炸成了重伤,胳膊都少了一只,再拖下去很可能会阴沟里翻船。
他必须尽快结束战斗!
下一刻,他消失在屋顶,人出现在十几米外巷子上空,抬手一记真元指剑打向正在巷子中逃窜的王诚。
王诚根本不去管背后情况了,“轰”地一声撞开一处院门,闪入其中,直奔偏房。
但还没来得及进入房间,他后背再次中了一击真元指剑。
这一次距离比上一次近的多,威力远胜之前,虽然没能击穿那些金条和护甲,但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将他打飞。
王诚当场吐出一口鲜血,后背又麻又痛,真元蕴含的强大气劲无视了护甲防御,破了他的铜皮。
这一击也直接将他送进了房内。
黑衣执事身形一闪,出现在院墙上,对着那处偏房打出一记真元巨掌。
“轰!”
拢共三十来平米的偏房被打的垮了一半,另一半也是风雨飘摇。
废墟中并未看到王诚二人的身影,也未看到被一掌打成肉泥的情景。
人呢?
黑衣执事蹙起眉头,就要打掉剩下来的一半偏房。
这时,从堂屋窜出来一黄脸婆,扯着嗓子破口大骂:“是哪个龟孙儿打坏了我们家房子?”
她迅速注意到了院墙上站着的黑衣执事,一手掐腰,一手指着他道:“就是你打坏我们家房子?你凭什么打坏我们家房子?凭你不穿衣服?凭你跨下那一坨不到一两的烂肉?你个死变态!”
黑衣执事杀机顿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这么侮辱过他。
就在这时,从堂屋又跑出来一名红脸汉子,一把拽住自家婆娘,连连抱歉:“对不住啊!这位大人!我家这疯婆子喝了点酒,刚才在说胡话呢!”
“你说谁说胡话呢?老娘看你才是酒喝多了吧?你没看见这死变态打坏了咱家房子?”
黄脸婆还要说,嘴被红脸汉子一把捂住,然后拖进了房里。
“你他娘的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那人是咱们能招惹的起的吗?”
黑衣执事抬起的手又放下了,他到底没有把那另外半间房打掉,他飘落至废墟上,目光扫视着房内。
两口大缸,几袋粮食,一堆农具杂物,乱糟糟的。
人似乎不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