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莺玲径直走到齐切面前,齐切喝了很多酒,酒喝多了人就会嚣张。
见面前站了个黑衣人,齐切狂飙两句垃圾话,丁莺玲全当没听见,左手快如闪电,拿住齐切的脖子,像拖死狗一样把齐切拖出客栈。
齐切是刀修,还没来得及拔刀,人就被控制住了,他酒瞬间醒了一半,然后听见了一个质感非常优美的女声:“我说过的,叫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这么快就忘了?”
听到这声线,齐切一个激灵,芳华宫的小仙子!她怎么到这里来了,难道是专门来算账的?
“姑奶奶,你的内衣真不是我偷的啊……”
“别废话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表妹做下的那些勾当吗?”
丁莺玲掐着齐切的脖子,将他身子举高,一个不到一米七的萌妹子,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壮汉掐脖举在半空中,这景象说不出的诡异。
“丁仙子,姑奶奶,求你饶了我吧,我愿意把钱财还给你,还会帮你指证我表妹!”
“晚了,我现在只想出一口恶气,我给你一拳,你要是能活下来,那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果你死了,是你先不仁,不能怪我不义,合理吗?”
齐切一听只打他一拳,心中狂喜,心里盘算着怎么报复回来,马上回应:“合理合理,十分合理!”
丁莺玲慢慢吸一口气,右手拳头捏紧,然后出拳。
齐切上天了,化作了天上的一颗繁星,从这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
……
丁莺玲回到芳华宫自己的房间门前,看到了奇怪的一幕。
云奕板着脸守在她房门前,在他对面的地上,居然……
“别乱动!”云奕呵斥一声。
在地上颤巍巍想走动的白色小乌鸦被吓了一跳,蔫在地上不动了,嘴里嘟囔着:“嘎啊,好可怕的脸,嘎啊。”
“七师兄,这是怎么回事?”丁莺玲惊奇问道。
见丁莺玲平安归来,云奕明显松了一口气,依旧板着脸道:“你还问我?师兄还想问你呢!你跑哪里去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有人牵挂的感觉真好,丁莺玲笑道:“没事的师兄,以后不用你保护我啦,我保护你!”
云奕无奈叹气:“唉,小师妹,下次你要出去,一定要跟师兄打招呼,明白了吗?师傅他人家……”
自从与云奕的关系变得亲近后,丁莺玲发现七师兄表面看似惜字如金,其实是一个很啰唆的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会说个不停,她马上撒娇打断:“好啦师兄,这一只是咋回事?它怎么会出现在这?”
见丁莺玲指着白丧鸦,云奕满脸问号:“它说它是你的宠物啊,小师妹你不认识它?”
白丧鸦在地上憨态可掬又蹦又跳:“嘎啊,大小姐回来啦,嘎啊。”
宠物?未来叱咤风云的妖王是她的宠物?
丁莺玲不淡定了,把白丧鸦抓进了屋,质问道:“我不是让你找个温暖安全的地方活下去吗?你怎么跑这里来了?还自称是我的宠物?”
“嘎啊,我思来想去,最温暖安全的地方就是你身边啦,嘎啊。”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丁莺玲感到很神奇。
“嘎啊,我在这里闻到许多你的味道,想必就是你的老巢了,所以就来了,嘎啊。”
“你是狗鼻子吗?这么灵?”丁莺玲想了想,分别的时候白丧鸦确实在自己身上嗅了嗅。
“嘎啊,我流浪在外时,认识了一条狗朋友,它叫小羊,它教会了我嗅味道的法术,嘎啊。”
丁莺玲有点累了:“算了,今天很晚了,明天我送你下山。”
白丧鸦不愿意:“嘎啊,我不走,我不能做你的宠物吗?我很好养活的!有饭,有金闪闪就行!嘎啊。”
丁莺玲叹气,现在怎么办?自己好心救了未来妖王,谁曾想它赖上自己不走了。
其实仔细想想,这只白丧鸦的本性其实不坏,留在身边陪她说说话也不是不行,而且就算未来它翅膀硬了,自己是一拳仙女,也不怕它啊。
丁莺玲同意了:“行吧,看你可怜兮兮的,就让你在这里住下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走了,知会我一声就行。”
白丧鸦闻言十分高兴,在屋里飞来飞去,嘎嘎乱叫。
敲门声忽然响起,然后传来晏紫的声音。
丁莺玲瞬间冷了脸,白丧鸦感觉到主人情绪不对,乖乖落到她肩膀上,不乱叫了。
晏紫推开门进来时,便见到一幅诡异景象:室内只点着一支灯火,丁莺玲的身子隐没在昏暗之中,模糊不清,在她的肩膀上落着一只雪白的乌鸦,直勾勾盯着自己。
“大,大小姐,需要我伺候您休息吗?”晏紫开口道。
丁莺玲没有接她的话头,而是自顾自说道:“晏紫,你伺候我,有将近十二年了吧。”
晏紫低下头:“我六岁那年上山,至今十二年了。”
丁莺玲平静道:“这十二年来,每个月你娘都会收到一笔银子,跟我在一起你也不愁吃穿用度,甚至儿时我还请求爹爹给你启灵,但你是凡胎体质,终归无法成为修士。”
晏紫听到这话,心中猛然一沉,就像窒息一样,呼吸都开始困难。
丁莺玲继续说:“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我不会怪罪于你,毕竟你也伺候了我十二年,就两相抵消吧,只不过从今以后,你我二人,恩断义绝。”
“你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下山了,走吧。”
晏紫已经泣不成声,她还想说什么,便听丁莺玲话音轻颤:“你不走,还等什么呢?等我伺候你吗?”
晏紫闻言身子一颤,羞愧而去。
丁莺玲闭上眼昂着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其实她心里比晏紫还难受,她曾经是那么天真,那么无邪地去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可是得到的是什么?
“走吧走吧,我还不如养条狗,最起码不会咬我自己,还能帮我看好门呢。”丁莺玲伤心极了,开始自嘲。
白丧鸦乖乖伏在丁莺玲耳边,小眼珠滴溜直转,轻声叫唤着,仿佛在安慰它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