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分，石头左摇右晃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刚一进入门口的巷子中。

他双手趴在墙壁上。

“大伯回来了，大伯回来了。”冬月站起来，嚷道

“臭妮子，你嚷啥嚷！你快坐下。”小洁喝道：

冬月唤道：大伯在外面，我出去接他。

“冬月，大家都在这间屋子里面，我们都没听到什么！就你在这大呼小叫！”小梅训道：

“大伯在门外。”冬月应道：

“臭丫头，你还在犟嘴。”小洁接道：

“两位弟媳，你们听！”倩倩叫道：

“踢踏，踢踏。”

“大嫂，门外的人不是大哥。”小洁说：

倩倩起着身，说道：是他，他想必在哪喝了马尿！

“大伯母，我和你出去。”冬月见倩倩走向门外，喊道：

小洁唤道：二嫂，我们出去看看。

小梅回道：咱们走。

“大伯，你为啥坐在地上！地上脏！”冬月叫道：

石头打着手势，答道：你不懂，地上凉快。

“凉你个头，地上全是烂泥。”倩倩用力拽着石头。

石头摸了一下屁股，应道：没有泥。

“大伯母说得对，满地都是泥。”冬月附和道：

“冬月，你不许多嘴。”小洁跑过来——将冬月抱住。

“你喝得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楚，你只认得马尿。”倩倩说道：

“我分得清楚，我还能喝。”石头接道：

“大嫂，大哥回来了，我带孩子回家去了。”小洁唤道：

“我也回家去了。”小梅跟上小洁娘俩。

倩倩望着小洁她们，小声道：她们走了，她们都走了。

“我不走。”石头醉道：

“你自己闻闻，你一身的酒气。”倩倩说：

倩倩站开身，使劲拉着石头。

石头慢慢站起，嘀咕道：我要睡觉。

倩倩扛着石头，喘道：你把头靠着我，你看着路。

废了好一番功夫。

倩倩把石头扛上了床。

她坐在凳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石头躺在床上，呼声震天“呼呼～”

“他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倩倩走到床前，一个一个解着石头的纽扣。

“爱菊婶，我刚才碰到了石头，他喝醉了酒，他醉得站都站不稳。”狗子说道：

“狗子，你在哪里见到了石头！”爱菊接道：

狗子回道：我在村口撞见了他，他这会应该到了家。

爱菊加快脚步的走。

“爱菊婶，你走慢点，你把自己摔倒了，那可咋整！我好心把石头的行踪告诉你，你别让我的好心——办成坏事。”狗子喊道：

爱菊一听，放慢了脚步，默念道：你有啥好心！你分明是在幸灾乐祸。

倩倩拿起毛巾，去擦石头的后背。

当她擦到石头的腰间。

她想起爱菊早上那席话。

她丢下毛巾，立刻去关大门。

“前面到家了，我不能回去，至少这个时候不能回去，我和倩倩早上说的话，不知她听没听进去！”爱菊止住脚，轻声道：

“爱菊，你咋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礼伯询问道：

爱菊抬起头，应道：我在想事情，我想去找我小儿子。

礼伯接道：这用想啥！想找自己的小儿子，你随时都可以，他见了你，他还能把你赶走不成！

“对呀！我去找自己的儿子，我有啥可顾及！”爱菊回道：

“爱菊，你纯粹是给自己添堵，这么简单的事，你也要磨叽半天。”礼伯唤道：

“礼伯，谢谢你！我去了。”爱菊调过头，朝新房子走去。

“娘，我要去大伯家里。”冬月叫道：

小洁答道：你不准去。

冬月回道：我不依，我要去和大伯母玩。

小洁应道：你大伯母要干活，她哪有时间陪你玩。

冬月说道：我不用她陪我玩，我可以自己玩。

“我和你上去了，你一会又要下来······”小洁说：

“不会的，我······”冬月答道：

“臭丫头，我和你好好说，你还和我讨价还价，我不让你跑，你就不能跑！”小洁凶道：

“冬月，你大伯喝醉了酒，他醉了会打人，你也看过，他连你大伯母都打！”小梅走了过来，吓到：

“你大伯不比我们，他力大如牛，他的手一挥，他就会把人摔出几仗远。”小洁接道：

冬月哆哆嗦嗦地抱住小洁的大腿。

“丫头，你还去你大伯家吗！你还想去的话！我把你送到上面！”小洁说道：

“不去了，不去了。”冬月拖住小洁的脚，回道：

小洁看了一眼小梅，偷笑道：你在这里呆着，娘不会把你送上去。

“小洁，你在不在家！”爱菊嚷道：

小洁瞅向小梅，应道：娘，我在家。

“娘，我要奶奶。”冬月仰着头，唤道：

小洁说道：你还不把我松开，你抱住我的脚，我如何让你奶奶进来！

“娘，你进屋坐。”小梅踏出门槛，叫道：

“小梅，你也在家。”爱菊说：

小梅接道：我今天回来的比较早。

“娘！”小洁喊道：

“奶奶，我要你抱。”冬月冲过去——抱住爱菊。

爱菊抱起冬月，笑道：奶奶抱小孙孙。

“冬月，你还小哇！快要念书的人！”小洁训道：

“我当然小，我是奶奶的小孙孙。”冬月答道：

“臭妮子，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小洁骂道：

“小梅，小洁，咱们屋里说话。”爱菊说道：

“娘，你的脚不方便，你放下她。”小洁说道：

爱菊回道：你进去。

“娘，你去坐椅子，我给你倒碗茶。”小洁迈着脚，说：

爱菊接道：你快点倒，你不说茶——我还不渴。

“娘，看你的样子，你不像是从家里出来······”小梅搬着椅子，小声道：

“小梅说的没错，我刚从冯府回来，我还没有回家。”爱菊应道：

“娘，你来我们这来是有事情吧！”小梅续道：

“冬月，你过来娘这，你让奶奶喝茶。”小洁捧着茶，唤道：

爱菊坐在椅子上，答道：没事，她坐在我的膝盖上，她碍不了事。

“娘，你这样惯着她，会把她惯坏的。”小洁说道：

“没办法！我们家里人丁少，孩子对于我们家里而言，比宝更贵重。”爱菊说：

“娘，你是不是嫌我们不长进！”小梅嘀咕道：

“这种事情不怪你们，也怪不了你们。”爱菊吞了一口茶，打断道：

“我很是不解，我和小洁弟媳同为女人，我们也都生过孩子，为何这几年！我俩想怀也怀不上！特别是我！”小梅懊恼道：

“小梅，这件事情解释不清。”爱菊抢道：

小梅吸了一口气，嘀咕道：我听别人说，我们几妯娌不怀孕，是爹在地下作怪。

“不是的，不是的，那是胡说，如今你大哥也能生育了！”爱菊答道：

“大哥不是有生育方面的障碍。”小洁惊讶道：

“假的，都是假的，我早上碰到了小于郎中，他跟我说出了实情。”爱菊兴奋道：

“我们刚才还在老房子上面，大嫂为什么没和我们说！”小洁念到：

“倩倩还没确定！她不敢先说。”爱菊应道：

“你到这来就说这事！”小梅说道：

爱菊回道：我想和你们说，石头是有很多地方不对，全是因为他没盼头，他有了孩子后，他就有了负担，他就会······

“你给我出去，出去。”小梅推着爱菊，嚷道：

“二嫂，你不要把娘推倒了！”小洁叫道：

“她下来说这些，你也听得进去，她明摆着是来我们面前炫耀。”小梅接道：

“二伯母，你把奶奶推倒了。”冬月啼泣道：

小梅应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把她推倒了！

“你住手，我自己走，小孩子在这，你当心吓坏小孩子。”爱菊喊道：

小梅指着门外，请道：你请！

“我求你们！你们以后别找石头夫妻的麻烦！吵来吵去都是自家人，这又何必！”爱菊一瘸一拐的走出大门。

小洁瞅到爱菊消失在自己眼前，说：二嫂，娘说的不无道理，我们折腾来、折腾去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你们都对，错的是我，大家重新住在一块得了。”小梅抢道：

“二嫂，我也没说，我们就要住在一块。”小洁回道：

“离太阳下山还有几刻钟，这几刻钟我要去哪耍！”爱菊徘徊在距老房子100米处。

她瞥了一眼门口，小声道：不对！

她停下步子，打量到：我刚刚过来那会大门关着，此刻敞开着。

她装作毫不知情，大摇大摆的走回家。

倩倩听见脚步声声。

他一手推着矮门，唤道：娘，我听到脚步声，我一猜就是你回来了。

“倩倩，石头回家了没？”爱菊问道：

“他就在床上躺着。”倩倩应道：

爱菊回道：他回来了就好。

倩倩接道：好啥！他喝得烂醉。

“倩倩，我早上和你说的那些话，你到底记住没！”爱菊打断道：

“娘，我的女工活还差一点！”倩倩唤道：

“倩倩，女工活啥时都能做！它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爱菊叫道：

“娘，马上就要太黑了，我得做饭······”

“我会做饭。”

“娘，晚上有一夜，我晚上！”

“你推脱啥！你现在就去。”

“娘，我实话跟你说吧！你早上说的话，我都铭记于心，我也按照你说的做了，但！”

“但怎样！”

“基本没效果。”

“用手摸也没用！”

“没用。”

“用手不行，你可以用嘴。”

“用嘴行吗？”

“用你的嘴唇去吻他，更能刺激他。”

“用嘴脏！”

“夫妻之间不就那点事，这很正常。”

“我！我！”

“唷！害羞上了。”爱菊冷笑道：

爱菊续道：这也难怪！你还是一个姑娘，等你经历多了，你就不会这样说。

倩倩的脸颊瞬间通红。

“你快点进去，你们一直没有洞房，今天便是你们的洞房时间，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珍惜时间。”爱菊拽住倩倩，唤道：

“娘，我自己能走。”倩倩掰着爱菊，说道：

爱菊放开倩倩的手，微笑道：好，好，你自己走，自己走。

倩倩一脸无奈，向着房间渐渐地走。

一刻钟，两刻钟～

不到两刻钟，倩倩衣衫不整的跑出来。

“哇哇！”倩倩站在爱菊面前——时不时地做着干呕。

“倩倩，你是咋了！”爱菊不解道：

“我，我用嘴吻，吻着那个地方，我恶心，恶心死了。”倩倩摸住胸口，答道：

“你还没习惯，你一旦习惯了，你就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它。”爱菊接道：

倩倩冷着脸，说：这种东西也有人爱。

爱菊搀起倩倩，说道：娘是过来人，你相信娘。

倩倩望向爱菊，道：我再去试一下。

“倩倩，里屋的光线暗，你把一旁的油灯点亮。”爱菊叮嘱道：

倩倩擦着嘴角，慢吞吞地走。

爱菊退到矮门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里比倩倩更急“死鬼，你在地下躺了二十多年，你保佑保佑我们的儿子，让他生个大胖小子，让你们李家的香火得以延续。”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半个钟了，我进去瞧上一瞧！省得我的心里七上八下（爱菊轻手轻脚的走向房间）。”

刚到房门口，爱菊听见一阵阵呻鸣声。

她贴在房门上，那种呻鸣声——越来越刺耳。

她压着内心的欢喜，默念道：总算上道了。

她回过身，偷笑道：我做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