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安满意的点点头,他又向朱瞻圻提出一个问题。
“如何服众?”
朱瞻圻毫不犹豫的回答。
若做一个服众的人,当身体力行。
应当严于律己,宽于待人,应当赏罚分明。
应当更多的倾听下面人的声音,应当更多思考来自于不同声音。
应当心存仁慈之心和感恩之心,应当该当机立断的时候当机立断,应当该不被表象迷惑双眼。
朱瞻圻又说了不少可以让人心服口服的话语,崔安脸含微笑的点点头。
正在此时,后面想起了一阵掌声,等到崔安转身看去,原来是朱高炽忍不住过来看他。
崔安让两位皇孙先暂时的休息,他给朱高炽请安之后二人落座。
“太子的身体调理的怎么样?”
“陛下现在去了漠北,太子的压力很大,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
崔安并没有刻意的阿谀奉承,或者是假情假意,他早已经无需如此。
朱高炽听到崔安的话,眉头紧锁,仿佛有烦心事一样,然后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又怎能安心的调理身体,现在国事繁忙,我终于理解父皇的苦了。”
“父皇这一次为了征战漠北,可是把国库里的钱掏空的差不多了。”
朱高炽又是紧锁眉头,现在全国上下建设哪个地方都需要钱财,但是偏偏国库又没有那么多的钱。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为此事烦心,底下的各级官员总是在上报他们那里的困难,但是却没有一个好消息。
他倒是希望能够让底下建设的更好,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看着国库里面的钱马上就要花光。
他是别无他法了。
今日来找崔安,除了想要一说心中之苦之外,也想要哀求崔安,帮助想一个办法看看如何是好。
“父皇说了,若是有困难,一定要和先生多请教。”
朱高炽说完此话,站起来一躬到地。
“还请先生帮我指点迷津。”
朱高炽可不觉得这丢人,如果是治理江山出了问题,那才是最丢人的事情。
何况,之前朱棣能够为感谢崔安和让崔安有感恩之心,对崔安毕恭毕敬的行礼,他也可以做到如此。
“太子不必如此!”
崔安说了几句感恩的话语,这才趁机提出之前提出过的想法。
特别是这几日,他陪柳思思在街上逛着更是有了要这么做的念头。
“太子都知道国库缺钱了,为何不鼓励商业?”
“士农工商在一个国家的范畴之内缺一不可。”
崔安给朱高炽再做详细的剖析,一个商人想要开店面,必然是需要从下面收购货物,这样就可以盘活底层。
百姓可以在将货物卖给商人的时候获得收入,而这收入又可以让生活变得更好。
这个过程当中又涉及到了消费,这又能够促进商业的发展,又能促进提升生活水平。
商人在开店的时候必然涉及到店面,而店面必然涉及到建筑。
所以通过这种方式又可以促进建筑行业。
等到店面开完之后,商人必然还要雇佣工人,这就等于是可以增加百姓的就业量和收入。
最为重要的是商人在经营过程中肯定是要缴纳税务。
而百姓和其他的各行各业的人,他们在拥有收入之时,促进了消费同时也提升了税收。
通过这种方式既改善了民生,又增加了国库的收入,而且还形成了一个良性的循环。
崔安给朱高炽勾勒了一个鸡生蛋和蛋生鸡的故事,最终不但是有更多的鸡蛋,而且还有更多的鸡。
“最重要的是掌握税收的平衡点,既不能让各行各业觉得负担过重,又能够促进各行各业的发展。”
“杀鸡取卵的事情万万干不得。”
崔安刻意的提醒朱高炽在设立税收制度的时候,务必要思前想后才能成功。
崔安再说这些的时候,朱高炽如同小鸡啄米,一直在点头。
而且紧皱的眉毛慢慢的舒展开来。
等到崔安讲到可以循环增加国库收入的时候,朱高炽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一抹笑容。
崔安在后面说出畅想和在给朱高炽画饼之时,朱高炽神情兴奋的无语言表,他想要马上就回去推广商业发展。
崔安说完这些,朱高炽已经有答案了,他感慨说道。
“这治国之道果然不能眼睛紧盯着一处。”
“先生的这番话语让我受教了,也让我茅塞顿开。”
“多谢先生的教诲。”
朱高炽极其兴奋的离开,他回去之后就在策划着此事。
……
早朝。
文武百官都在下面站着,按照惯例,有人在汇报的情况,但是大多数都是在说着困难。
这和往日没什么不同。
“诸位也知道现在国库紧张,你们可有让国库丰盈的办法?”
朱高炽不愿意让这些人只知道索取,却不知道如何来支持自己。
底下的几个文官站出来,他们在说的方法无非就是多产粮食,无非就是那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有个别官员大的胆子建议要增加民众的赋税,这样或许就可以让国库尽快的有银子可用。
“简直一片胡言乱语,现在百姓的生活够苦了,怎么能再增加百姓的负担!”
“你这是要让朝廷承担骂名吗?”
有文官出来指责提出此建议的人,但是有人却表示支持。
总之现场一片混乱,朱高炽让下面的人闭嘴,这才让所有的人消停。
“你们说的这些方法,未必还能取得效果,之前我们也是这么做的,但是结果你们已经看到。”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我们应当鼓励商业运行,然后从中获取税收,又能让百姓生活安居乐业。”
朱高炽将崔安说过的那些话语从中挑选一些,略微的提了一下鼓励商业的事情。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谁都知道是农工商各个阶级,万万不能让低贱之事大行其道。”
“这些人都是一些投机取巧之人,他们原本就是应当受到抵制的。”
有人认为商业行为原本就是可耻的行为,这些人从底层低价把东西收上来,然后又高价把东西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