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二人从醉仙池中一路坠至此间,当真痛苦难挨。
李恪大脑一片空白之间,忽见得范文芳身下一扇大门猛然敞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糊里糊涂的便跟随着范文芳一同落至于此。
而那扇突然间敞开了的大门,随着他二人坠落此地,猛然又重新闭合了上!
再一结合起范文芳此言,李恪霎时之间脸色一变。
范文芳眼见如此,心知李恪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便轻轻缓缓的鼓了鼓掌,冲着李恪一点头,笑道:“李大教主当真不得了,聪明绝顶啊。”
李恪心急似火,同时间就万分窘迫,这焦急的心猛然颤抖起来。
一时之间,他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倘若是任由着范文芳一直这么胡闹下去,他决计再也出不去。
于是便急声说道:“我可告诉你,小杂毛!倘若你不把这个鬼地方的门打开,我便当场杀了你!”
李恪以为这番话兴许可能对范文芳没有那么重大的杀伤力,于是便又补充了一句:“是了是了,先奸后杀!”
范文芳花容失色,伸手指着李恪的脸,厉声喝道:“啊哟!你这淫贼!”
李恪耸了耸肩,双手一摊,说道:“淫贼又能怎样?你能将我怎样!”
范文芳忽然之间“哼”的一声,冷冷地道:“行了吧,李大教主,就即便是我范文芳有这个心,你能有这个意思吗?”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是个什么样子的为人,就凭借着你对你的六姨娘那副看中,你就决计不会如此将我……将我……”
说着说着,范文芳脸色一红,再也说不下去了。
李恪皱了皱眉头,心道:不对劲啊,这范文芳左一个六姨娘,右一个六姨娘,也就是说其实范文芳最为介意的并非其他,而是我的六姨娘!
“范小姐,哦不,娘子,咱们不要如此小气,咱们来日方长,我六姨娘放在了什么?与你相比,我六姨娘连个屁都不是!呸!”
李恪此人相当机敏,又很是善于随机应变,当下他眼见原来问题出在杨仙儿身上,于是便一再的在范文芳面前诋毁杨仙儿。
似乎急于想要向范文芳表明,杨仙儿在他心中其实只如粪土罢了。
他为人如此,然而范文芳又是何等的冰雪聪明!
范文芳当下用力指着李恪说道:“别胡搅蛮缠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你六姨娘面前是何等的温柔多情?”
“即便我没有看见你二人独处,可就凭借着方才你们神教的人都在场之时,我都已经能够看了个一清二楚。”
李恪睁大了双眼,怔怔地望着范文芳,急声说道:“你有病啊!”
范文芳眉间一挑,环抱着双臂,满脸挑衅地笑道:“你有药吗?”
李恪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见,这个为了自己争风吃醋的女人,居然会是突厥人。
而且他更加不敢相信,他二人不过才第一次见面,结果范文芳就已经争风吃醋至如此地步,这样的女人委实太过可怕。
“你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李恪双眼持续张大,满脸震惊地道。
“我过分又怎样?我说的有错吗,你和你的六姨娘根本就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若非如此,我这番话一旦是说了,你又何必如此反应。”
范文芳越说越是过瘾,似乎已经将李恪架在半空之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你够了!赶快让我出去!”
李恪重新摆出了方才那样一份狠辣来。
范文芳冷哼一声,说道:“不知道,别问我。”
此时李恪心乱如麻,一心一意地急于让范文芳放他出去,即便是再游一次那醉仙池,那也是无所畏惧。
可惜的是,范文芳接下来的一句话瞬间便令他万念俱灰。
这范文芳冷冷地道:“你想要出去的吧?那你便去问你六姨娘去,反正你心里面只揣着你六姨娘,并不揣着我。”
“你在我面前胡搅蛮缠算什么英雄好汉?是,你李大教主神功盖世,放眼看普天之下,难有与你比肩之人。”
“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叫做好男不跟女斗,你好意思跟我斗吗?”
李恪心中轰然一震,连忙说道:“你在我面前大放什么厥词,我告诉你,你再不将我……”
李恪一语未毕,范文芳冷声打断道:“不管不管,死活都不管,反正你要从这里出去,便去找你六姨娘。”
“要不然,你就在我面前发誓,从此以后你和你的六姨娘恩断义绝,行不行?”
范文芳说到最后,满脸认真神情。
李恪在这世上混了多年,什么样子的牛鬼蛇神没有见过?
上至大唐朝堂,下至村落平民,他又有什么人没有接触过。
然而,他在范文芳面前居然如此手足无措,根本就别无他法。
似乎任由范文芳宰割一般!
当下李恪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范文芳满脸得意神情,说道:“我可告诉你啊,你一定要在我面前发誓,不然的话,你是死活都出不去了。”
“你认为我怕死吗?压根也不怕死啊,再说了,就即便是死,我也能够跟你死在一起,那咱们就做一对至死夫妻好了。”
范文芳仿佛是打开了话匣子,越说越是激动,越说心中越是欢喜。
仿佛范文芳眼见李恪吃瘪,她便喜不自胜。
“等等!”
李恪急声说道。
范文芳上上下下打量了李恪一番,紧蹙着秀眉问道:“等?等什么等?”
李恪忽然之间脸色一变,连忙将身上长衫脱下,满脸浪笑地道:“你不是说你不怕死吗?行啊,那就临死之前咱们快活一场!”
李恪跃跃欲试,要将范文芳当场扑倒,范文芳一再向后退去,急忙摇头说道:“你别过来,我警告你啊,千万不要过来!”
李恪想也不想,当即展开双臂,将范文芳紧紧揽入怀中,颤笑道:“我过来怎样?我不止过来,而且我还抱住你了,来吧,赶紧脱吧!”
范文芳干脆将心一横,一把就将身上长裙脱在地上,娇笑着道:“来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