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紧皱着眉头,用力将头转了过去,仔细思量,缓缓问道:“既然不是一百万两,那是多少银两?”
秦力轻声说道:“十……十万。”
李恪心下轰然一震,当即脸色一变,声音提高了数倍有余,瞠目结舌地道:“十万两!”
秦力连忙伸出双手,用力将李恪的嘴紧紧捂住,压着嗓子急声说道:“小声些!小声些!莫要给旁人听见了!”
李恪用力挣脱开秦力的双手,压着嗓子急声道:“怎么才十万两啊?这么大的一个神教,结果财富里面才十万两白银,好干个屁的?”
秦力沉声一叹,脸上黯然失色,说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你说这成日到晚的不断内讧,这个人想要干掉郑教主,那人想要自己做教主宝座,能好得了吗?”
李恪紧皱眉头说道:“既然如此,江南东部解决的事情可就算是彻底没法子解决了。”
“神教总也不能拿着这十万两去揶揄人家呀,十万两就如同我自己所说,好干个屁的!”
秦力连连叹息,点头不止:“说的正是,李教主,你说的这些话我根本没法反驳,确然如此。”
“可是话说回来了,现如今神教的处境,也不是兄弟们想要看到的,也是没法子的事。”
李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甚至都已经对两日之后随同众人前去江南东部产生了动摇之心。
紧皱着眉头说道:“既然横也不是竖也不是,咱们现在至少得回到殿内给朱将军和张将军答复才是,总不能让人家一直那么等着呀。”
李恪正要站起身来,回到殿内,便在这时秦力连忙一把将他紧紧抓住,压着嗓子急声说道:“不成!咱二人可不能回去了,尤其是你贵为教主之身,如此尊贵,怎么可以屈尊你回去答复人家?”
李恪回过头来,望着秦力问道:“那怎么办?”
秦力思量片刻,缓缓说道:“这样,我让齐鲁平来,我让齐鲁平去答复两位将军!”
如此这般,李恪便跟随秦力回到房内。
刚一回到房内,李恪眼见杨仙儿已经躺在床上快要睡去。
杨仙儿看见李恪已经回来,于是便连忙起身,快步走到李恪面前。
“这秦力急匆匆地将你叫出去,为了何事?”
杨仙儿紧紧抓住李恪的双手,柔声问道。
李恪摇头轻叹:“别提了!这神教原来如此不济,嘿嘿!可就苦了那江南东部的俭军了。”
杨仙儿一听到“俭军”二字,顿时心头一颤,连忙拉着李恪坐回到床边,让李恪将方才发生之事对自己一番相告。
李恪一番讲述,说到最后,杨仙儿失声惊呼:“什么?既然如此,银两之事不就没法子解决了?”
李恪撇了撇嘴,说道:“按说我是神教的新任教主,这些事情原本是我的分内之事,可问题是这银两的问题数额,实在太多,远不止是十万两二十万两就能够解决的。”
“你说我还能怎么做?难不成要去李世民那边请示,让他给我拨个一百万两二百万两的白银,然后拿给俭军,再继续让俭军跟大唐官兵对着干?”
李恪说完之后,杨仙儿“噗嗤”一声乐出声音来,笑得花枝乱颤:“不该如此,决计不可。”
李恪点头说道:“是啊,那既然这样可不就只能是顺其自然了吗?”
其实李恪对于接下来俭军的发展非常担忧,还是那个问题,主要就是军饷。
军饷问题一日得不到解决,轻则那也没法子和大唐官兵作战,重则那便是原地解散。
反正最终就落得个树倒猢狲散呗!
当然,倘若俭军最终的结果是这样,那么对于整个江南东部地区的男人们,都将是毁天灭地般的打击。
说实话,当初之所以会成立俭军,并且俭军还能在大唐境内掀起此等轩然大波,直接威胁到大唐李氏的政权。
主要原因就在于江南东部的光棍汉问题。
然而一群讨不到老婆的光棍汉堆在一起,所能够组成的终极形态,也就只能是起兵造反,讨伐天子。
若是俭军这个巨大的组织崩溃了,既然形势倒流。
到的那时,可也就算是彻底完蛋!
一时之间李恪愁眉不展,他作为神教的新任教主,面对面前的棘手难题他却没法子解决,当真可悲可叹。
李恪连连叹息,摇头说道:“反正最差的结果最终不过就是一切归于平淡,有关于俭军,便恍如一场春秋大梦。”
杨仙儿一时之间怅然若失,轻轻点头说道:“不错,该当如此。”
由于此时时辰已来到当夜的五牌时分,李恪和杨仙儿两个人在床边坐了片刻,于是便躺倒了下去,渐渐沉睡。
翌日一大清早,李恪被一场噩梦惊醒。
猛然坐起身来,眼见面前一派昏暗,发觉此时原来尚且才清晨时分。
日月山此时已经开饭了,他一路走到山顶,眼见三法王和二尊者齐齐坐在最大的一张桌前。
摆放在桌上的早饭不过也就是一些包子饺子豆腐脑豆浆之类,令人看在眼里便没有什么胃口。
众人眼见李恪已经来到,于是便纷纷站起身来,拱手道:“李教主!”
李恪愁眉不展,一路走了过去,坐在秦力和孔安身旁。
“朱将军和张将军已经走了吗?”
李恪随手端起一碗豆腐脑,漫不经心地问道。
秦力低声说了句:“已经走了。”
李恪摇头叹息,说道:“可惜啊可惜,十分可惜,想必这两位将军从日月山离开之后,定然黯然神伤。”
“毕竟江南东部解决的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就只能这样无功而返。”
孔安扼腕叹息,说道:“退回一万步来说,此事也怪不到神教的头上,俭军虽然是神教的一部分,但是神教已经对俭军仁至义尽,前前后后拿了那么多银两。”
“而且关键问题是,当地的税收神教内不只是抽取十分之二而已。”
张不凡在一旁补充道:“不不不,应该是十分之二都还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