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将那盒子展开来,周盼盼侧身定睛一瞧,只见盒内安然摆放着一支金发簪。
周盼盼心中一奇,脸上荡漾出一抹娇艳的笑容,伸出手来匆忙将发簪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端放在手心里。
“当真好生漂亮,陛下,这是给奴家的吗?”
周盼盼满心欢喜地问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这发簪来历不小,具体你也不要多问,反正是从外邦进贡而来的。”
“今夜朕在来之前特地挑选了一番,觉得将这发簪赠与你再适合不过。”
周盼盼连忙叩谢龙恩。
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原来李世民早就和周盼盼暗中交好。
只不过是因为李世民碍于自己的皇帝身份,所以始终都是和周盼盼秘密偷会,他为了确保不走漏风声,每次从自己的寝宫里面出来之时,都是一身轻衣小帽。
身边最多不会超过五个贴身太监,为的便是不会被旁人得知。
近来李世民几乎无时无刻都想要和周盼盼偷会,但是碍于现实条件委实太过糟糕,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办法。
他贵为堂堂的大唐天子总不能住到宫外面去,正当他愁思百转间,身边的一个王姓贴身太监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便是从寝宫的床下挖一条暗道,直通牡丹坊周盼盼房中。
前前后后总共不过才用了四日的时间,这一项工程就办妥了,堪称是建筑史上的奇迹。
自从这条暗道挖通之后,李世民每晚一身轻衣小帽在身边几名贴身太监的拥簇之下,一路从暗道来到牡丹坊。
一日日下来,倒也算得上是轻车熟路了。
今夜李世民一如既往再次来到牡丹坊与周盼盼偷会,李世民其实原本想要在周盼盼这里过夜,然而临时听到消息说宫里面有件急事需要他尽快回去着手办理。
也是没法子的事,李世民只得穿戴整齐离去。
离去之前周盼盼告诉李世民,说:“陛下,夜半三更,马滑霜浓,街上少人行。务必要快速回去,千万不可耽搁半分。”
李世民连连点头,临去之前二人依依不舍地在暗道口之上紧紧相偎相依,尽情拥抱了半晌。
周盼盼将李世民送走之后,重新整理云鬓,快步转身走回到床前。
将床帘一拉,只见床底赫然藏着一个大活人。
周盼盼快速伸出玉手,将藏在床底的这人一把拉了出来。
此人并非旁人,正是江王李元祥。
李元祥今天白日时分原本想要和周盼盼相聚一场的,可惜被太子李承乾撞了个正着,所以就没有成事。
于是他在今夜时分无论如何也要来到牡丹坊和周盼盼相聚,倒也是得了逞,然而却又怎能想到,就连被窝都还没有来得及捂暖和,陛下却又从暗到一路前来。
如此这般,江王李元祥今天整整一日遭尽霉运,着实是叫苦不迭。
只得是按照今天白日时分之法,再次钻到床底下。
原本李元祥心如死灰,觉得今夜李世民根本就不可能离去了,恐怕多半是要在床底带上整整一夜。
却又怎生想到,居然临时宫中有事,李世民不得不回。
李元祥这才得到了脱身的机会。
此刻,李元祥望着站在他面前的周盼盼,将手搭放在周盼盼的香肩之上,感慨道:“这抢手货还真的不是和人都能够染指得了的,白日太子刚来,夜里陛下又来。嘿嘿!周盼盼啊周盼盼,你可真是了不得。”
周盼盼满脸苦笑,轻声说道:“殿下,您可就别取笑奴家了,奴家也是没办法,奴家也不想要这样。”
李元祥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脸上的神情明显很是不悦。
李元祥坐在桌前,摩拳擦掌地道:“别的暂且不说,这平日里我想念你之时总在府中给你写信,命小厮给你送来。”
“结果每一次小厮都是空手而归,我在信中写尽了对你的眷恋和想念,结果你倒好,连一个字都不回给我。”
“嘿嘿!怎么,难不成你是觉得本王和你刮喇了上,似乎于你而言有些不大够资格,是也不是?”
李元祥所言不假,有时他在王府里面着实是太过想念周盼盼,然而又不是随时都能去,有时候可能是府中有些事情需要等待着自己处理。
有时候可能是知道周盼盼那里有客人,自己没法子去。
有时候可能是因为钱财方面的原因,反正有太多的时候都无法动身成行。
其实这所谓钱财方面的原因原,本不应当是构成李元祥无法动身,只不过是因为周盼盼贵为牡丹坊头牌,与长安城中很多的达官显贵都有往来。
如此日久天长下来,周盼盼的身价水涨船高。
李元祥作为太祖皇帝的养子,虽然每月朝廷里面都给他发放俸禄,但王府广大,养育的妻妾子女众多,开销本就很大。
李元祥除了朝廷的俸禄以外又没有其他收入,所以有时候想找周盼盼了就难以成行。
可是却也架不住日复一日地对周盼盼朝思暮想,没法子的事,只得是将自己的思念寄托在信件里,给周盼盼送过去。
然而每一次小厮回来之后都是空手而归,李元祥不禁是心中极其揪着此事,于是就反复问小厮,说:“信呢?你是给弄丢了?还是怎样。”
那小厮连忙摇头说道:“王爷吩咐给小人这么大的事,小人怎么敢办砸!那周盼盼压根就没有给王爷您回信。”
李元祥往往叫苦不迭,一再缠着小厮问:“没有回信……那周盼盼也没说什么?”
小厮只得是摇头,说道:“当时没说什么。”
李元祥不肯轻易罢休,又问:“一句都没有?”
小厮深深的一点头,说道:“回禀王爷,当真一句也没有。”
如此这般,日久天长下来,李元祥心中难免对周盼盼有气。
然而他喜欢周盼盼喜欢得紧,心知在这长安城的竞争对手甚多,所以每次在见到周盼盼时只得是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
口口声声说着什么:“那都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