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杨无垢手中紧握铁钩不断拍打着通体被烧成一片火红的擒龙剑。
便在这时,忽听得一声金属碎裂的声音,李恪怔怔地愣在当场,仿佛亲眼目睹着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惨死在自己面前。
弹指之间,擒龙剑已经面目全非,通体上下破烂成了一团。
因着杨无垢拍打的力气太大,将铁炉内的烈火几乎也都已经给拍打熄灭了。
杨无垢用手中铁钩将擒龙剑从铁炉里面勾了出来,一股脑的扔在地上。
冥冥之中,李恪感觉自己心头有一阵琴弦绷断的声音。
“可惜了,可惜了啊……”李恪蹲下身来,望着已然面目全非的擒龙剑。
擒龙剑此时已经断成了三节,在杨无垢一通死命拍打之下,擒龙剑已从一把不世出的宝剑变为一堆破铜烂铁。
李恪沉声一叹,满脸绝望地望着杨无垢,说道:“娘,好端端的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啊?”
李恪为人原本脾气火爆,而且接人待物也很是急躁,可在面对自己的母亲时总也是发不起来脾气。
大抵上童年的阴影令他永生难忘,当下眼睁睁瞧见宝剑被母亲毁坏,也只能是唉声叹气,不敢迁怒于母亲。
只见母亲杨无垢一把就将手中的铁钩扔在一旁,蹲下身来从一旁舀起一瓢水,把水洒在断剑之上。
待得断剑已经没有了温度之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三节断剑从原地拿了起来,仔仔细细的一番查看,不禁是眉开眼笑。
李恪紧皱着眉头望着母亲杨无垢,绝望地问道:“娘,你笑什么呢?”
杨无垢并未回答李恪,而是将三节断剑当中的其中一节单独放在双手之中,用力反复揉搓。
过不多时,断剑的边缘露出一小节绢布,杨无垢当真是欣喜若狂,快速将藏在擒龙剑内的娟布拽了出来。
李恪见此,心中一紧,神情慌张地看了过去。
杨无垢将绢布抖了开来,李恪眼见这块绢布约莫有五寸之大。
绢布之中写着几个大字,纵然已经年深日久,却仍旧能够瞧个清清楚楚。
从右至左,首先是三个大字:瓦岗山。
杨无垢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地道:“啊?瓦岗山?怎么会是瓦岗山!”
李恪心中轰然一震,方才擒龙剑被母亲毁坏了的心中阴霾陡然间一扫而空。
紧接着,那是六个大字:《无量寿经》四部。
杨无垢的说话声音立时提高了个八度,奇道:“四部《无量寿经》!”
李恪满脸狐疑地问道:“娘,四部《无量寿经》是什么意思?”
李恪此生并不信佛,但是终极大唐一朝天子始终都以佛为尊,猜想之下也能够明白,《无量寿经》多半是一部佛经的名称。
但是擒龙剑里面藏着的这块绢布上写着的什么四部《无量寿经》,李恪实在困惑不解。
按说这是非常奇怪的,区区四本佛经能有个什么玄机?
再者,这块绢布里面写着的文字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首先是瓦岗山,紧接着又是《无量寿经》,两者之间难不成还能有什么联系吗?
李恪怔怔地望着这块绢布,眼见前前后后再无其他文字。
李恪便将其他两节断剑从地上拿了起来,左左右右的细细端详,结果令他大失所望,这两节断剑之内又没有藏放什么东西。
李恪大失所望,说道:“完了,这么一把绝世好剑就这么毁了,而且就得到这么前言不搭后语的几个字。”
便在这时,杨无垢用力一拍大腿,急声说道:“恪儿,娘明白了,也就是说你祖父当年藏起来的宝藏其实是在瓦岗山,但瓦岗山上地域广大,想要知道宝藏具体藏在瓦冈山的哪里,则要找到四部《无量寿经》。”
李恪心中一震,连忙问道:“娘你说什么?宝藏?”
此时杨无垢拉着李恪从地上站起身来,点头说道:“不错,正是宝藏。这擒龙剑之所以有那么一句话,叫个“擒龙剑在手,天下我有”,其实就是因为擒龙剑中有宝藏。”
“娘毕竟是你祖父的亲生女儿,所以从小就知道,自从咱大隋天下被李家大唐给夺了之后,这些年以来娘始终都将擒龙剑放在身边。”
“一直苦苦等待着你长大成人,现如今你长大成人了,也是时候将擒龙剑中的秘密破解出来。”
“正如你亲眼所见,擒龙剑的秘密就是这宝藏,这宝藏很是有些来历,那可是你祖父隋炀帝杨广留给杨家子孙的一笔珍贵的财富!”
至此,有关于擒龙剑的秘密终于真相大白,李恪也终于明白为何母亲将擒龙剑看得这么重。
原来是因为擒龙剑当中有隋炀帝杨广当年亲手存放进去的宝藏,这宝藏就埋在瓦岗山。
正如杨无垢所言,瓦岗山地域广大,一定会有一个具体的地方和区域埋着杨家宝藏。
有关于杨家宝藏,其实世人并不为所知,原因非常简单,因为杨家宝藏是隋炀帝杨广留给自己子孙的。
旁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只不过隋炀帝杨广当年为了能够使得杨家宝藏世代相传,所以费尽苦心将宝藏的埋藏地点放在擒龙剑里,将具体的藏宝图藏放在四部《无量寿经》。
李恪和杨无垢母子二人心中十分清楚,这重中之重便是所谓的四部《无量寿经》。
当然,四部《无量寿经》一定是有其特殊性,不可能是拿了银子在街市里随便买来几本佛经就万事大吉。
与其说破解出了擒龙剑中的秘密之后万事大吉,不如说真正的寻宝这才刚刚开始。
李恪道:“娘,《无量寿经》在哪里?”
杨无垢想了想,脱口而出:“必然是在大唐皇宫!”
李恪道:“在皇宫哪里?”
杨无垢转过头来看着李恪,说道:“如果想要不令你祖父的一片苦心付之东流,你就一定要肩负起找到四部《无量寿经》的任务。”
“无论如何,一定要在大唐的皇宫里找到四部《无量寿经》,知道吗?”
李恪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说道:“娘,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