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贵问道:“啊?我把事情想得简单了?”
贺幽兰和陈妙儿两个人同时大感困惑,如此这般问着李恪。
李恪说道:“当时薛青山毕竟是眼睁睁看见幽兰从客房里面走出来,既然如此,就已经能够断定方才之事幽兰看了个清清楚楚。”
“既然这样,又试问,哪里还需要薛青山问幽兰有没有看见什么了?按说幽兰横竖左右都是难逃一劫!”
贺幽兰心中一震,连忙紧紧抓住薛仁贵的手,急声说道:“天啊!你叔父不会暗中派人来杀了我吧!”
李恪和薛仁贵两个人此时心中都是一派迷茫,当然,迷茫归在迷茫,两个人对于这件事情都不看好。
由于时辰已经不早了,他们三个人毕竟还住在薛家,倘若太晚回去不大好。
于是就想着现在回去。
然而薛仁贵和贺幽兰两个人多年未曾谋面,今日终于重逢却又怎么可能舍得分开彼此?
再说了,薛仁贵此番回到修村已经见识到了那王长明到底是个何等可恨的货色。
倘若就这样离开,薛青山难保王长明回到家里面之后不会难为贺幽兰。
王长明这人卑鄙无耻只会欺负女人,如他这般猪狗不如的东西又有何事做不出来?
又怎敢将贺幽兰独自一个人留在家里。
于是便留了下来。
李恪和陈妙儿两个人快速离开,回到薛家之后,两个人一路走进客房里,回到内堂,纷纷坐在床边。
两个人怔怔愣神,方才贺幽兰讲述的这件事情的一幕幕在他二人脑海当中不断浮现着。
“我的老天爷,仁贵的叔父居然这么狠,未免太可怕了些!”
陈妙儿怔怔地说道。
陈妙儿和薛青山虽然并不熟识,但她这一生自认很是善于洞察旁人心思,薛青山这位名满一方的武林宗师,似乎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如此奸邪小人。
“说的正是,你别看那薛青山表面上满口仁义道德,好像是个宽厚长者,然而实际上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正所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番话在薛青山的身上完全应验了!”
李恪咬牙切齿地说着。
李恪将陈妙儿一把搂在怀中,说道:“妙儿我和你说,咱们住进来的第一日,我和仁贵就听见那面墙里很是不对劲。”
“当时薛仁勇进来还口口声声说着那间客房里面闹鬼了,怎么能信?直到现如今才知道,原来那面墙里藏着个死人!”
陈妙儿下意识转头看向床边的这面墙,心中一紧,倒吸一口凉气道:“你说……这面墙里能不能也藏着死人!”
李恪紧皱着眉头,一时间不言不语。
陈妙儿怔怔地望了片刻,回过头来看向李恪说道:“王爷,咱们还是回长安城去吧。”
李恪说道:“的确是应当回长安城,但是这件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倒是越来越有兴趣一探究竟了。”
陈妙儿倒吸一口凉气,急声说道:“天啊!你还想要一看究竟?这件事情多么可怕啊,再说了,这薛府上下哪里有着一个好人?”
李恪说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放心吧,至少不会让咱们受到伤害也就是了。”
陈妙儿望着李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恪虽然这么口口声声的说着,但陈妙儿却打从心里感到害怕。
按说两个人也该回到床里面休息了,然而陈妙儿始终都合着衣裳坐在床边,不敢躺在床里。
李恪倒是不管那么许多,躺在床里闭起双眼。
陈妙儿摇头说道:“王爷可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都已经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结果你居然照睡不误!天啊,我实在是没法子和你比。”
李恪不言不语,心中想到:一连出来几天,也不知道若兰在家里面怎么样。
倘若说我不想若兰,那根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看来回到家里面之后我可得好好的哄一哄若兰,不然她一定伤心的很。
与此同时,贺幽兰家。
此时,贺幽兰和薛仁贵两个人坐在里屋的床边,两个人衣衫不整,贺幽兰斜斜地靠在薛仁贵的胸前。
贺幽兰的玉手搭放在薛仁贵的肩膀上,柔声问道:“也不知道这些年以来你是不是受了很多的苦?”
薛仁贵感慨道:“也就是最近这几年在我跟随了王爷之后日子变得好了许多,此前那么多年的时间里,我一直都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也就不说那么多了,反正你都能够想象得到,你想,长年累月的走南闯北行侠仗义,哪里能不吃苦呢?”
贺幽兰轻声一叹,缓缓抬起头来对视着薛仁贵的双眼说道:“唉,怪就怪在命运不济,要是当年我没有嫁给王长明而是最后跟了你,咱两个人的孩子可能都已经会打酱油了。”
“虽然岁月无法回头,但是一想起来,心中实在难受的很。”
“仁贵你知道吗?曾经在很多个无眠的夜晚里我都想着,倘若你在我身边那就好了。”
“但是我也知道你在外面一定受很多的苦,那么漂泊,那么颠沛流离!倘若岁月可以回头,咱们两个人有一个家,我日日夜夜伺候着你,咱们两个人儿孙绕膝,多么美妙。”
薛仁贵脸上难掩一阵伤感,说道:“其实不瞒你说,从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无数次想象到这个画面。”
“每一次的憧憬希望盼望,结果到最后换来的都是失落难过痛苦。这未免是一个太大的遗憾,可能这就是命运了吧?”
“我猜想多半如此,这就是命运,命运仿佛像一张如巨网般的大手,将咱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牢牢的罩住,紧紧的盖着!”
这么说着说着,薛仁贵和贺幽兰两个人抱头痛哭。
两个人现如今虽然重新在了一起,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此生他们两个人再也不分离。
哭就哭在这消失了的这么多年时光,未免太可惜。
逝去了的青春已然不能从头,一切毕竟不能重新再来,这充满泥泞的道路,早就已将心生厌倦。
这些年以来,他们两个人都过着什么日子?
整日里提心吊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