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立群脸色一变,眉头紧锁道:“谁?王若兰?”
马雄壮白眼一翻,急声道:“也不是王若兰,反正是王若兰身旁的一个男子,他……”
马雄壮话才说到一半,马立群立时紧紧抓住马雄壮的双臂,震惊地道:“王若兰不是几年前就已经死在外面了吗?你这是白天活活见鬼了!”
马雄壮怔怔地望着马立群,沉声一叹,说道:“行吧,你听成什么就是什么吧。”
马雄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此事向马立群说清楚。
马立群无论如何毕竟是马家村的村正,作为一村之长,他还是很有手段的。
当下便说:“既然是王若兰带回来的一个男子把你给打的,那咱们也别难为这个男的,毕竟……嘿嘿!毕竟也不知道他够不够资格。”
马雄壮深以为然,用力点点头。
马立群厉声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此事毕竟是因王若萍而起,咱们直接找王若萍的麻烦。我记得半年以前王若萍找你借过四十五两银子,是也不是?”
马雄壮连连点头说道:“爹,的确有此事!”
马立群说道:“既然如此,此事就很是好办了。找王若萍她娘去索要这四十五两银子,他们家里穷成那个德性,想必肯定是拿不出整整四十五两银子。”
“这就好办的很了,咱们就按着大唐民间借贷放贷的利率将这四十五两的本金长到八十两银子,不是还不上吗?那就让她们娘儿俩露宿街头!”
马雄壮虎躯一震,怔怔地道:“露宿……露宿街头?爹您的意思是……”
马立群深深地点了点头,轻声一笑。
马雄壮恍然大悟,一拍大腿,竖起大拇指连连赞道:“还是咱们马家村的村正有办法,真是好的很!哈哈!”
马立群此时望着映在铜镜中的自己的脸,脸上浮现起一片阴鸷来。
咬牙切齿地道:“谁敢欺负我的儿子,谁就必须得死!”
马雄壮经过母亲的一番包扎,便去外面办事了。
这一件事情在马雄壮心中很是重要,直接影响到了从此以后他在马家村中的声威,所以无论如何也一定将此事办的彻底。
且说李恪帮助王若萍喂完了鸡之后回到房内,王若兰和王若萍姐妹二人正坐在床边聊天。
王若兰眼见李恪回来了,颤笑道:“也真是难为你了,你这么大的人物,居然在村子里面喂鸡,说出去可真是丢了你的脸。”
李恪摇头苦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我找了你?”
王若萍同样也是满脸歉疚,连忙站起身来向李恪鞠了三个躬。
转头看向姐姐王若兰,问道:“还不知姐夫他是做什么的?”
王若兰脱口而出:“你姐夫他是王……”
王若兰心中一紧,连忙将话头一转,续声说道:“你姐夫他家里面是地主,家里面有的是银子,而且认识的人很多。”
李恪笑着看向王若兰,心知王若兰当真城府极深,在自己妹妹的面前都不将他的身份透露出来。
说来也是,李恪毕竟是王爷,整个大唐都是李家的,倘若将李恪的真实身份透露,未免后患无穷。
王若萍紧蹙着秀眉说道:“哎呀!既然是地主,那想必是比村正都更富有吧?”
王若兰听闻此言,一时间不禁是颤笑不已。
“是是是,你姐夫他比村正强得许多!”
王若兰一面颤笑着,一面转头看向李恪。
李恪也是连连捧腹,心想:居然将大唐李家与区区的一个村正相提并论,说出去只怕是要朝被堂里面的文武百官笑掉大牙。
王若萍一旦得知李恪乃是出身自地主之家,立时肃然其敬。
当然,李恪和王若兰两个人心里面也十分清楚,倘若是让王若萍得知李恪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大唐李家的王爷,恐怕要当场吓得昏迷过去。
时间过得很快,弹指间便就夕阳西下。
王若兰原本是想要带着妹妹王若萍去长安城中好好逛上一逛,却被马雄壮那个不开眼的狗奴才耽搁了。
既然如此,原本的计划今日就作罢。
王若萍出去帮衬着母亲做饭了。
屋子里面只剩下李恪和王若兰两个人。
王若兰将头靠在李恪肩膀上,柔声说道:“奴家刚刚才回到家里,不想回来又走。要不然今夜暂且先别回刘大人府上,你陪着奴家在家里好好待两天。如何?”
李恪紧皱眉头说道:“那倒是无所谓,可是你要知道烛龙寨中的人都已经被关进大狱里,而他们每一个人都身怀武功。”
“倘若是稍有不慎,一旦是让他们从大狱里面逃出来,他们必然漫天遍地地寻找你,势必会要了你性命。”
王若兰听李恪这么说,一时间也是感到很为难。
但也已是没法子的事,毕竟在这个节骨眼死活都不能离开家。
今日刚刚回来,就又走,岂不是让母亲上火?
王若兰左思右想之下,干脆将心一横,说道:“要了我性命便要了我性命,反正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好怕!”
李恪眼见王若兰如此,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用力地朝着王若兰点了点头。
王若兰双眼目光凝望着窗外的夕阳,只见夕阳西下,万鸟归家,王若兰柔声说道:“经过这些年以来在烛龙寨中的遭遇,我也将人生当中很多事情看透了。”
王若兰说着说着,声音压低了许多。
想来也是怕王若萍和母亲在外面听见,王若兰这些年以来的悲惨遭遇,再惹得她让人上火。
“李恪你可不知道,当年我刚到烛龙寨里面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想要将我占为己有,所幸王元霸那个狗奴才护着我。”
“其实从这个层面上来看,我还是要感谢王元霸的,他对我有大恩大德,倘若没有王元霸,我即便是不寻短见,也竟然是要被烛龙寨里面的那些狗奴才活活折腾死。”
李恪问王若兰道:“王元霸死了你心中感到难受吗?”
王若兰轻轻摇头,说道:“难受倒也不至于,只不过死得其所罢了!”